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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匆忙 文 / peanut

    儘管太后如此說,蘇婉卻不敢當真,若是她真放手施為,治壞了太后娘娘,或者讓她的病情越來越糟糕,她絕對不會像她說的這樣,不會怪罪自己,到時候恐怕要撕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但蘇婉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地樣子,拜謝太后,心裡卻越發謹慎起來。

    蘇婉正要上前為於太后把脈,卻聽殿外略顯尖銳的聲音高昇喊道:「聖上駕到——」

    於太后聽到顯德帝來了,也不驚訝,臉上反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這段時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皇帝對她倒也越來越關心了,只要有空就過來看看她,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總算也是全了孝道,也給了她很大的臉面,她自然高興。

    蘇婉聽到顯德帝來了,微微垂頭後退幾步,跟宮女太監一起跪迎皇帝。

    顯德帝身上穿著明黃色四團龍圓領窄袖袞龍袍,腰圍玉帶,粉底皂靴,容貌俊美,威儀天成,然而唇邊又帶著一絲笑意,彷彿又為他增添了幾分儒風流。

    他進來之後,眼睛狀似無意地在蘇婉身上略掃了一眼,腳下卻不停,直接走上前給太后行常禮問安——

    「兒子給母后請安。」

    「皇兒快快免禮。」於太后立即說道。

    「母后的身體可好一些了?」顯德帝直起身之後,又抬手讓眾人起來,立即關心問道。

    於太后笑道:「哀家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哀家剛請了一位女神醫,正打算讓她為哀家把脈診治呢,可巧你就來了。」

    「哦?女神醫?」顯德帝顯得有些驚訝,輕笑一聲,看向剛剛站起身來地蘇婉說道:「母后說的莫非就是這位姑娘。」

    於太后點了點頭,也看向蘇婉道:「這位蘇姑娘正是哀家特意請來的神醫。」

    蘇婉聽到這裡,只能再次上前,跪拜行禮道:「民女蘇氏,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顯德帝這才光明正大地落到蘇婉身上,眼神有些貪婪地打量著她。將近兩個月未見,他竟覺得蘇婉越發美麗了。即便分開了這麼長時間,他對她的興趣,依舊沒有減弱半分,反而隨著思念而加深了許多。此時見了她,心裡竟忍不住欣喜和激動。

    而且,蘇婉這副未婚女子的打扮,讓她看起來顯得越發楚楚動人了,即便對方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來故意勾引他,但他卻總覺得對方好像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讓他心癢難耐,頗有些按捺不住。尤其是想起那段跟蘇婉顛鸞倒鳳的日子,看她的眼神不免越發灼熱起來。

    顯德帝的目光猶如實質落在她的身上,蘇婉即便是沒有抬頭也感覺得到,心裡又是羞赧,又是氣憤,偏偏她還不敢說什麼,臉上不免悄悄爬上了幾分熱度。

    於太后的眼神雖然已經不好使了,但是依舊感覺到顯德帝看蘇婉的時間有些長了,頓時眉頭就是一皺,不過,想起顯德帝風流的性子,倒也不覺得奇怪了,看到蘇婉的臉都有些紅了,知道她有些難為情,便輕輕歎了一聲,為她解圍道:「皇上,還不讓人家蘇姑娘起來?」

    顯德帝這才回過神來,心裡也是暗暗驚訝,自然竟然因為看她而失神了。他原本一直以自己的定力為傲,就算再美的美人兒,也不會讓他晃神,更不會讓他失控,可是,這些在蘇婉身上,卻一直行不通,他為了她,已經破例太多。

    直到此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蘇婉對他,的確是跟別人不同的。

    聽到太后的問話,顯德帝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慌亂,施施然收斂眼中神色,這才不慌不忙地對太后娘娘解釋道:「母后勿怪,朕只是看這位蘇姑娘有些面善,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這才一時楞住了。」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於太后倒也接受了,若是因為這個倒是好說,總比皇帝看上她強。她是知道蘇婉以前的身份的,可不希望皇帝看中了她,否則,那豈不是強奪臣下之妻了?那實在太荒唐了。

    「怪不得呢!」於太后說道,「連哀家也看她面善呢,彷彿跟昌武侯夫人有幾分相似。」

    顯德帝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笑著說道:「朕也想起來了,的確是跟昌武侯夫人有些相似。」

    說完,又對著蘇婉說道:「你起來吧!你既是母后請來的神醫,就好好為太后娘娘治病,絕不可馬虎了,若是能減輕母后的病痛,朕和太后都不會虧待你的。」

    「是,民女遵命,謝陛下,謝太后娘娘。」蘇婉恭敬謝恩之後,這才站了起來。

    等蘇婉起身之後,顯德帝又道:「既如此,你便為上前來為太后娘娘診治吧!」

    一聽到要為太后娘娘治病,蘇婉立即將所有雜念都拋諸腦後,神色也變得認真沉靜起來,走上前去,為太后娘娘把脈。

    顯德帝坐在旁邊一張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蘇婉為太后娘娘診脈。他還從來沒有看到蘇婉如此認真的模樣,簡直越看越喜歡,恨不得立即將她抱到懷裡狠狠疼愛一番。

    可惜,現在太后娘娘在側,他也不敢放肆,只能過過眼癮。

    「哀家的病情如何?」等蘇婉為她把脈完之後,於太后迫不及待地問道。

    說實話,太后娘娘的病,確實極不樂觀。除了消渴症之外,還因為她年輕時,身體受了很大的虧損,應該是中了毒,雖然已經解了,但是,身體狀況依舊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五臟六腑的功能衰退得厲害,老了之後,越發明顯了,更別說她還得了消渴症。

    得了這種下消型消渴症之後,腎陰虛不能正常收蘞封藏,大量營養物質隨小便流失,這本就是能夠導

    致身體虛弱的消耗性疾病,什麼身體虛弱,渾身無力,睡眠不好,消瘦,氣滯血瘀,身癢,視力下降,手腳麻木等等病症,再加上她本就體虛,如此一來,對她的身體來說,就是雪上加霜了。

    也就是太后娘娘,有太醫院的太醫為她醫治,還有各種珍貴藥材調養身份,她才能一直活到現在,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死了。

    以前太后娘娘身體不好,自然是各種進補,吃的都是最好的。但是,得了消渴症之後,依舊不改變飲食,自然就會加重病情。

    不過,現在太后娘娘茹素,應該是聽了了通禪師的話,又信了佛,這才開始吃素。

    吃素對於太后娘娘的病症,的確有一定的作用,但是一直吃素卻也不好,會造成一定的營養的缺乏,她的病症又都是消耗性的疾病,這樣一來,太后娘娘會也來越瘦,身體越來越糟糕,也就不足為奇了。

    何況,還有消渴症帶來的各種併發症——足病、腎病、眼病、腦病等等,折磨著她,太后娘娘能堅持到現在,真是很不容易了。

    太后的病比定遠侯太夫人的病還要嚴重,根本不可能治好。不過,她的病因在腎,補腎氣的同時,溫養五臟六腑,調整飲食,多管齊下,精心調養一番,未必不能改善一下她的病情,讓她撐的更久一些。

    蘇婉心中有了底,斟酌一番後,將自己的結論說了。

    於太后聽完她的分析,不由必對她刮目相看,蘇婉對她的病因和病情都說的極為準確。而且當初,她的確是不信佛的,因為身體的原因,才開始茹素,順帶開始信佛。

    這一點,旁人都不知情,只以為自己信佛,才開始茹素。

    這樣看來,對方的確還是有點本事的。於太后對蘇婉也多了幾分信心。

    聽蘇婉說完,她又問道:「哀家這眼睛,可能治好?」

    她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了,有時候什麼都看不到,這對她來說,極為不方便,也極為難受,讓心裡十分暴躁。

    定遠侯太夫人以前跟她一樣,如今,視力竟然也恢復了一些,讓她不免又多了幾分期望。

    蘇婉謹慎說道:「民女也不敢保證,如果病情太嚴重的話,眼病就無法逆轉了。但如果能找出病因,及時治療,用心調養,還是能夠恢復一些視力的。」

    於太后聽到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何況,蘇婉還是帶給了她一份希望,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於太后對蘇婉道:「你以後既然要為哀家調養身體,就不能住在宮外了,這段時間,你就住在慈寧宮吧!免得跑來跑去的也不方便。」

    既然太后都這麼說了,她難道還能反對嗎?何況,她在進宮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預感了。

    「是,民女太后娘娘吩咐。」蘇婉欠身說道。

    頓了頓,她又說道:「太后,民女還是想要回府一趟,親自跟姨母說一聲,而且,還有一些隨身物品……」

    話未說完,就被於太后打斷了,她道:「這點小事,何須你親自回去?哀家派人去說一聲也就是了,順便把你的東西也帶來。」

    蘇婉聞言,也只能答應。

    於太后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原本就精神不濟,此時越發累了,便讓對蘇婉道:「哀家累了,你先下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之後就不用過來了,明天給哀家拿出一個治療方案來,哀家會讓太醫院的太醫配合,還有,哀家身邊的石嬤最擅長熬製藥膳,為哀家調理身體的藥膳,交給她來做就是。」

    說完,就讓一名宮女帶蘇婉下去。

    顯德帝見蘇婉下去了,也起身對太后說道:「母后,既然您已經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朕以後再來看您。」

    於太后此時已經有些昏昏欲睡,聞言依舊點頭說道:「陛下日理萬機,不用老是掛念哀家,還是政事要緊。」

    顯德帝微微一笑,「兒臣告退。」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若是於太后此時睜開眼睛,就會發現顯德帝離開的腳步到底有多匆忙。

    ------題外話------

    本來要寫完4000字的,但是來不及了,我下午碼字效率果然不如上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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