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婉回答,霍淵又繼續道:「不如你將她們喊過來問問,看看她們到底願不願意。再說,你身為我的正妻,為我準備房裡人,不也是你應該盡的責任嗎?」
「正妻?」蘇婉冷笑,霍淵剛才的行為,已經徹底激怒了她,「你何曾把我當成過你的正妻?在你眼中,我頂多也就是個外室罷了,甚至連你那些妾室都不如。要不然,你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妾室,就將我這個正室趕走了。若是蘇清淺還在,你敢這樣對她嗎?你若想睡其他女人,去找王姨娘就是了,她必定一定為你準備地妥妥當當的,少打我丫頭的主意。」
霍淵看著因為怒極,而有些口不擇言的蘇婉,竟不怒反笑道:「你這是在吃醋嗎?所以才不想安排女人給我?」
「吃醋?」蘇婉輕聲呵笑,根本不屑去回答他的話。
「既然不是吃醋,一個丫頭而已,又算得了什麼?值得你這樣大動肝火?」
在霍淵的心裡,丫鬟不過就是個物件,打殺都隨意。他可不認為蘇婉連個丫鬟都捨不得,他只會認為蘇婉是吃醋嫉妒,才不願意把她的丫頭給他。
當然,這也符合他對蘇婉的瞭解。
蘇婉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十分善妒和霸道,甚至連妾室的醋都吃。現在,她不願意將她的丫頭給他,也在情理之中。
反之,若是蘇婉對此表現的十分高興,甚至迫不及待,他倒是會懷疑蘇婉了。
既然蘇婉吃醋,那必定是在意他的,霍淵當然覺得高興,甚至覺得是自己之前想多了。
他對蘇婉的懷疑,雖然打消了大半,但是,到底在心裡留下了痕跡,又見到蘇婉拒絕陪自己,這才想要試一試她,結果卻令他很滿意——
蘇婉依舊在意他,只是心裡還在生氣,對他有怨,才不肯讓她靠近。何況,這件事上,他的確有些對不住蘇婉。而且蘇婉說得也沒錯,若是蘇清淺還在,他的確不會這麼對她。
這麼一想,他對蘇婉的懷疑不免又減少了幾分,反而覺得心中越發愧疚了,他伸手將冷著臉不肯看他的蘇婉摟進懷裡,忽略她身體的僵硬,用手撫著她的背,輕聲說道:「好,不給就不給吧!我不過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你看你就急了。怎麼到現在,還是這麼小性兒?你說我不把你當正妻看,但是你看哪個誥命夫人像你這樣善妒不講理的?也就是我心裡喜歡你,才這麼包容你。」
蘇婉聞言,身體才慢慢地放鬆下來,但是心裡卻依舊緊繃,偎依在他懷裡,卻不肯說什麼。
霍淵輕歎一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怨,覺得我為了王姨娘,將你打發的遠遠的,你覺得不高興。可是,但凡你能讓我放心一點,我也不會這麼做。無論如何,你讓王姨娘差點流產是事實,你若留在侯府,太夫人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倒不如暫且離開那個是非之地,等母親心裡的氣消了,王姨娘生產之後,她心裡正高興,那時候你回去,她自然不會再找你麻煩。」
蘇婉聽了這話,心裡卻沒有絲毫動容,在她看來,這一切不過都是霍淵為自己的行為找的借口罷了,她也懶得跟他爭辯,只是問道:「這麼說,我還是要等王姨娘懷孕之後,才能回去嘍?」
「只要時間一到,無論如何,我必定接你回去。」霍淵說道。
若是太夫人不肯同意,他少不得要做一些讓步了。
到時候,想必蘇婉不會怪他。畢竟,能回到侯府,即便是做妾,也比被「病逝」剝奪了身份強。當然,他是不會讓蘇婉真的死的了,若是不接回侯府,只能做個外室。
而且,太夫人說的對,小蘇氏的確不適合做主母,倒不如做個妾更自在。有他護著,就算侯府有了新的女主人,小蘇氏也受不了什麼委屈。
從霍淵親吻蘇婉的那一刻起,或許他的心裡就已經接受太夫人的說法,不把蘇婉當成他的妻子來看待了,對她少了幾分對於正妻的尊重。
蘇婉對於霍淵心中的想法,自然不清楚,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沒想過要回去,一切不過是霍淵自以為是罷了,她只希望昌武侯府不要那麼快對付她就好。不過,看霍淵如今的態度,她想必還是可以平靜一段時間的,這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霍淵確定蘇婉的心還在他身上,也差不多相信她沒有背叛自己了,通房丫頭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他本就對那些丫頭沒有什麼想法,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蘇婉的態度而已。
當然,如果蘇婉同意了,他也不會反對,不過是要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何況,女生外向,只要將蘇婉的丫頭變成了自己的房裡人,她的心早晚會偏向自己這邊,就等於在蘇婉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到時候蘇婉做什麼他都知道了,絕對很划算。
可惜,蘇婉是個醋罈子,不肯同意,顧忌到蘇婉的心情,他自然也不會再她提。
霍淵想念蘇婉,自然想跟她親熱一會兒,可蘇婉不舒服,他現在因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雖然有些遺憾,但心情卻很不錯,便沒有強迫她,還叮囑她好好休息。
蘇婉都乖乖答應了。
霍淵這次也沒有在這裡待多久,休息之後便離開了。除了不想讓太夫人有意見之外,他也急著回去調查一番,附近的莊子都是什麼人家,好將心底對蘇婉最後一絲懷疑也完全拔除,免得他心裡總覺得想著這件事。
霍淵走了之後,蘇婉的身體就晃了晃,差點摔倒。幸好青綾及時扶住了她,蘇婉才重新站穩,看到是青綾,蘇婉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態,忙急切地問道:「青綾,侯爺他不會查出什麼來吧?」
r/>青綾扶著她走到西次間的炕上躺了,這才說道:「不會的,陛下肯定都安排好了,侯爺絕對查不出一點端倪的,太太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好了。」
綠芙給蘇婉遞了一杯熱茶,表情很是平靜。
雖然剛才侯爺的提議,讓她一瞬間很是驚悚,但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因為她可從來都沒有攀高枝的想法,若是做了侯爺的女人,她以後如何面對太太?而且,她知道,以太太的性子,絕對不會同意這件事的,所以,她並不擔心。
不過,她不動心,其他人就不能保證了,為了防止她們動其他年歐,她還是需要好好地敲打她們一番,讓她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她們知道太太太多事了,若是有人成了侯爺的房裡人,她們這些人可都危險了。不過,若是真有人成了侯爺的通房丫頭,那個丫頭絕對活不過第二天,因為陛下是不可能允許這樣的隱患留在蘇婉身邊的。
所以,為了大家好,給侯爺做通房丫頭這種念頭,是絕對不能有的。
「不過,那個錢媽媽,太太要注意一些,有些事不能被她發現了。」青綾叮囑道。
「她怎麼了?」蘇婉皺眉問道,這個錢氏就是打理院子裡的菜地和花草的僕婦,平時也不多話,而且還十分勤懇。
「她是侯爺的眼線。」青綾說道。
所幸錢氏的活計不算少,又不怎麼往屋子裡來,但是蘇婉這裡來個什麼客人,或者去哪裡,做了什麼,她肯定知道,這些消息對霍淵來說已經足夠了。
蘇婉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嗯,我知道了。」
這次,霍淵的突然到來,的的確確將她給嚇到了,再加上又跟他發了一頓脾氣,早就有些支撐不住了,沒一會兒就在榻上睡了過去。
綠芙在一旁拿著扇子慢慢給她扇風,順便趕蚊蟲,讓蘇婉睡得舒服一些。
時間很快就進入了六月,月初又下了一場大雨,所幸,屋頂已經修好了,沒有再漏雨,蘇婉她們都鬆了一口氣,原本侯府該送月錢等物來的,也被雨耽擱了,沒有及時送過來,恐怕得等個兩三天,路好走些了,才會過來。
沒想過,過了兩天,昌武侯府的人沒來,顯德帝倒是又來了。
這次,他還是晚上來的。
蘇婉剛用過晚飯,還沒休息,身上穿著雪青薄紗中衣,下面繫著一條白色長裙,歪在炕上看書。
因為西次間點著兩個大大的燭台,差不多十來根蠟燭,亮堂的很,又放了冰盆,涼快的很,丫頭們也大都聚在這裡,或做針線,或者打絡子,不時添茶遞水,或者剪個燈燭什麼的,倒也熱鬧。
這裡也沒什麼娛樂,也沒什麼串門子的地方,蘇婉也由著她們說笑,看書的時候,偶爾也聽她們說兩句話,倒也熱鬧。
過了一會兒,蘇婉突然覺得房間裡有些太靜了,抬起頭掃了一眼,才發現,屋子裡竟然沒人了,心中一驚,正要坐起身來,卻見有人從自己手中將書給抽走了,回頭一看,就看到顯德帝正在翻看她剛才看的書,口中說道:「夫人竟是喜歡看這種才子佳人的話本嗎?朕以後讓人搜集一些,都給你送過來。只是再怎麼喜歡看,也要注意眼睛才是。」
蘇婉的臉一紅,直接下炕,伸手將話本從他手中奪了過來,說道:「誰喜歡了?我只是有些無聊,打發時間罷了。」隨後,嫌棄似得將話本扔到了一旁。
顯德帝上前擁住蘇婉,口中笑道:「好,夫人說不喜歡就不喜歡。朕也覺得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太老套了,看著也沒什麼趣味,還不如朕親身經歷地那些……」
話未說完,就感到腰間一痛,不由苦笑看向蘇婉。
只見蘇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原來陛下的經歷,竟比話本上的故事還要還精彩,既然這樣,陛下倒不如親口對我講講以前的那些風流韻事,也好讓妾也長長見識。」
「夫人手下留情!朕說笑的,何況朕有了夫人,那些風流韻事就宛如過眼雲煙,全都消散了,朕早就忘光了。」
顯德帝知道,蘇婉雖然看著柔順,內心實則霸道,在她面前是不能提那些女人的。不像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即便不願意聽,心裡嫉恨萬分,也要極力讚美皇帝口中的那個女人。
蘇婉是明擺著就不喜歡他提,顯德帝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忌諱,跟她在一起時,就不再提別的女人了。
蘇婉也有分寸,不會做的太過火,見顯德帝討饒,便順勢放開了他,主動倚進他的懷裡,雙手摟住他勁瘦的腰身,帶了點幽怨,帶了點嬌癡,惡人先告狀地說道:「都怪陛下,好不容易來看我一次,還要提起自己以前的風流韻事,你這不是成心讓我心裡不自在嗎?」
「好,是朕的不是,以後朕只惦記著夫人,好不好?」顯德帝的喜惡向來極端,喜歡蘇婉,自然覺得蘇婉千好萬好,根本不覺得她冒犯了自己,甚至還樂在其中,連這種道歉的話都說了。
若是旁人早就誠惶誠恐不敢應了,但蘇婉卻好像沒有這種意識,反而笑道:「這還差不多。」說完,就鬆開了摟住他的腰的手,改摟住脖子,踮起腳主動吻住他的唇。
顯德帝也緊緊扣住蘇婉的腰,讓她更靠近自己,跟她深吻起來。
但顯德帝又怎麼只滿足一個吻,稍稍停下來,就低啞著聲音,喘息著地說道:「夫人,我們去裡間。」
說完,卻不等蘇婉回答,直接抱著她進了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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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事後,蘇婉趴在顯德帝懷中,饒有興致地把玩著他垂在胸前的長髮,看起來心情挺好。
顯德帝任由她在他懷中作亂,看著她的眼神十分溫柔,過了好一會兒在,他才出聲問道:「前幾天,昌武侯來過了?」
蘇婉把玩著他長髮的手指一頓,隨即點了點頭道:「嗯,陛下走了沒多久,他便來了。」
顯德帝眼神微沉,伸手抬起蘇婉的下頜,問道:「你可有讓他碰你?」
蘇婉暗暗翻了個白眼,直接打掉他的手,臉色微紅說道:「我那種情況,怎麼可能讓他碰我?」
顯德帝當然知道,那天沒有發生什麼,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介意,又問道:「如果那天晚上我沒來,你是不是就讓他給得逞了?」
蘇婉早就不打算委身於昌武侯了,但是,聽到顯德帝這種捉姦的口吻,心裡還是不太高興,何況,她這麼做本就不是為了顯德帝,便坐起身來,看著顯德帝笑道:「陛下這話說得奇怪,他是我的丈夫,難道妾還能拒絕他不成?」
顯德帝的表情略有些陰沉,沉聲道:「夫人,你已經有朕了。」
蘇婉笑著說道:「陛下也不是已經有妾了嗎?」還不是同樣有那麼多女人。
「那不一樣!」顯德帝心裡莫名的有些煩躁,看著蘇婉道:「女人和男人怎麼能一樣。」何況,他可是皇帝,難道要他一直守著一個女人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蘇婉看來都一樣。
但蘇婉卻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她不會去要求他為自己守身,因為她知道對方不可能做到。同樣的,他也別想要求自己,但是,她知道,這種話不能明著跟顯德帝說,否則,最後的結果,一定不美妙。
而且,她就算守身,也不是為顯德帝守身,而是為她自己守身。
她可不會因為被誰破了身,就放縱自己,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她有自己的底線。
當初,若非逼不得已,她又豈會從了他?
但是,既然已經從了他,那就要看清形勢,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悲悲慼戚,自怨自艾,只會讓事情更糟,還會讓顯德帝厭棄,最後什麼也得不到,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目前來說,顯德帝這個情人,做得還是很不錯的,比她當初想像的要好得多。
顯德帝見蘇婉沉默地微笑,反倒覺得心疼了,也坐起身摟住她說道:「好了,夫人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無論如何,朕都不希望,看到你被他佔了便宜去,他不值得你這麼做。」
蘇婉這才含笑點了點頭道:「陛下放心,我明白的,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顯德帝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摟在懷中,不再繼續勸說了。
他心裡雖然十分在意這件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的確是有些無理取鬧,哪有不讓人家夫妻親密的?世上沒這個理。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能下這種命令。
不過,他也完全可以將蘇婉徹底從昌武侯手中搶過來,只是,那樣的話,事情就稍稍有些麻煩了,他也不能確定蘇婉進宮之後,還會不會是這副讓他喜歡的模樣,值不值得他為她花費那麼大的心力。
畢竟當初,他只是想要跟蘇婉來一段露水情緣而已,即便是現在他對蘇婉的感情跟當初有些不同了,他的想法也沒有變太多,
所以,他暫時還不想改變這種狀態。即便他提了好幾次讓蘇婉進宮的話,卻並非有多麼誠心誠意,否則,哪裡還輪得到蘇婉推拒?
還是看看再說吧!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對蘇婉的興趣淡了,也就不在意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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