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奴婢去叫門。」綠芙見到英國公府戒備如此森嚴的模樣,不由微微咬了咬下唇,略一沉吟,便自告奮勇對蘇婉說道。
蘇婉點了點頭道:「嗯,那你小心點。」
「太太放心,再怎麼說奴婢也是從國公府出來的,不會有事的。」綠芙含笑說道。
綠芙下了馬車,剛走近大門,便被守衛的帶刀侍衛們給攔住了——
「站住!你是什麼人?也敢擅闖國公府?」
綠芙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但臉上卻依舊帶著微笑,大大方方地福了福身說道:「兩位軍爺有禮了。奴婢是昌武侯夫人的丫頭,今兒我家夫人特意來拜訪大長公主殿下,這是我們侯爺的名帖,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一邊說,一邊將名帖和幾塊碎銀子一同遞了過去。
幸虧之前霍淵給蘇婉留了他親手寫的名帖,否則,蘇婉恐怕一時半會還真進不去,被晾一、兩個時辰也是有極有可能的。
果然,國公府的守門護衛見到昌武侯的名帖之後,神色立即鄭重起來,連銀子也沒敢收。但礙於大長公主殿下的吩咐,他們也不敢立即答應,只是說要進去請個示下。
綠芙好笑應了,又回到了馬車旁邊。
守門護衛去二門外通稟了此事,立即就在二門外伺候的小ど進內宅傳話。
此時,英國公府正院裡的花廳裡,壽寧大長公主的兩個兒媳婦以及寶鈴縣主,正在陪她打葉子牌,一屋子的丫鬟、媳婦在旁邊伺候著,屋子裡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怎麼每次都是我輸?你們賴皮,合起伙來欺負我!」寶鈴縣主將手裡的牌往桌子上一扔,用不滿地眼神看著三人,氣呼呼地說道。
在這國公府,也只有寶鈴縣主敢在大長公主面前這麼放肆了。
然而,寶鈴縣主發小脾氣的作為,不但沒有讓壽寧大長公主生氣,反而讓她覺得又好笑又無奈,不由搖著頭笑著指著她說道:「你呀你,自己技不如人,反倒是怪起別人來了。你看你這兩個嫂子,都不會像你這樣耍賴!」
英國公世子夫人馬氏立即陪笑著說道:「瞧殿下您說的,縣主年紀小,又嬌憨可愛,就算是調皮了些,也讓人討厭不起來,反倒心裡新歡得很,我們這麼大年紀了,怎麼能跟縣主相比?」
壽寧大長公主的二兒媳鄒氏也抿唇笑道:「正是呢!兒媳就最喜歡小妹這副天真調皮的樣子,每當看到縣主,兒媳都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一般。」
聽了兩位嫂子的奉承,寶鈴縣主不由洋洋得意地看向大長公主,還衝她吐了吐舌頭,那眉飛色舞的樣子,讓壽寧大長公主笑也不是,罵也不是,只是笑罵了一句「小滑頭」。
見到寶鈴縣主搞怪的樣子,屋裡的所有人頓時都笑了起來,就算那些丫頭婆子們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笑意,顯得其樂融融至極。
就在這時,大長公主殿下身邊的一個丫頭匆匆走了進來,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就見大長公主的臉色驟然一變。
其他人都關注著大長公主,見狀不由都收斂了笑意,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花廳裡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比。
「母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寶鈴縣主不懼大長公主,用甜美清脆的聲音好奇問道。
但還不等大長公主回答,她就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睛,問道:「難道是蘇婉兒那個小賤人來了。」
壽寧大長公主聽到寶鈴縣主的稱呼,反射性地皺了下眉頭,覺得她言語粗魯,實在有*份,剛想教導她幾句,但是又怕她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只好暫且壓下教育她的心思,但心裡卻已經決定要好好清理一番寶鈴縣主身邊的人了,看她的女兒都被她們教成什麼樣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瞇著眼有些意味深長地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是蘇婉兒來了。」
「真的?」寶鈴縣主聞言,眼睛驟然一亮,但隨即,她眼神一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恨恨地說道:「她可終於來了,本縣主都有些等不及了。這次,我一定要讓她清楚的知道,得罪我的人,究竟會有什麼下場!」
寶鈴縣主從憤恨中回過神來,見到大長公主還沒有動作,便焦急地晃著她的胳膊催促道:「母親,你快下令讓她進來,女兒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被女兒這樣撒嬌,壽寧大長公主也有些撐不住,急忙安撫道,對於蘇婉拿著昌武侯的名帖上門一事,也拋之腦後了。
或許,這昌武侯的名帖,只是蘇婉悄悄偷出來的,霍淵本人並不知情。
要知道,她才是昌武侯的正經的岳母,昌武侯怎麼可能會為了小蘇氏這個替代品,而給她沒臉呢!
「立即傳本宮的話,小蘇氏想進來請罪可以,但必須要跪著爬進來!否則,就讓她從哪兒就回哪裡去,請罪一事就此作罷!」壽寧大長公主立即出聲命令道。
她料想蘇婉也不敢不從,否則,別說賢妃不會放過她,就是太夫人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只要她還想留在昌武侯府,今天就必須要求得她的原諒。
寶鈴縣主對這個命令十分滿意,她只要一想到蘇婉會像狗一般,慢慢爬到自己面前,就覺得爽快不已,從那天被打開始,就一直憋在胸中的怒火,也漸漸消散了一些,頓生揚眉吐氣之感。
但她還是覺得不滿足,又撒著嬌對大長公主說道:「母親,只這樣做實在太便宜她了,女兒
兒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女兒受的那些苦?以後誰還會把我們英國公府放在眼裡?」
說到這裡,她又恨恨地冷哼一聲道:「再說了,就連母親您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她憑什麼敢打我?不就是以為自己攀了高枝,我們奈何不了她嗎?這次,我就要讓她知道,她永遠都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
壽寧大長公主對此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道:「我兒說的對,的確不能就這麼放過她。既如此,這小蘇氏就交給你處置了,你怎麼解氣怎麼來,如何?」
「那女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寶鈴縣主這才恢復了可愛的模樣,調皮地給壽寧公主福了福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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