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菲買的保險櫃十分沉重,賣保險櫃的老闆答應幫她送貨,便叫了一個夥計幫她送到興民小區的樓下。
趙菲讓夥計回去,自已搬著保險櫃上樓,下意識地,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趙菲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已住在哪裡,尤其是買了一個保險櫃的女孩,更讓人好奇和猜疑。
支走夥計,趙菲一個人抬著死沉的保險櫃上樓,這才發現,雖然保險櫃看著不大,但是若沒有讓夥計幫著送,自已絕計是抬不回家的,就算是上樓梯的這幾步路,也已經讓她氣喘吁吁了。
劉小樂在上班,此時屋裡空無一人,只有小虎在屋裡飛來飛去,平時小虎都不關在籠子裡,反正它也十分膽心,根本不敢飛遠,所以就放它自由了。
見趙菲進來,小虎照例叫了幾聲「救命」,然後便用爪子抓著沙發墊站著,開始用嘴梳理羽毛,根本不理會趙菲了。
趙菲把保險櫃搬進自已的臥室,四下裡打量之後,發覺放在衣櫃裡合適,便把保險櫃放進衣櫃裡,正好垂下來的衣服能擋住它,如果不仔細搜,也找不到。
保險櫃是帶儀表密碼盤的,趙菲想了個密碼,設定好後,就從自已裝衣物的上鎖皮箱裡,把鑽石袋子和存折統統拿出來,放進保險櫃裡,上好鎖,關上櫃門,這才覺得放心了。
畢竟,鑽石那麼貴重,隨隨便便放在皮箱裡,萬一被人順走的話,那損失就大了。
做完這些,趙菲便到客廳裡,拿了水壺準備燒水泡茶,看看電視,過一個輕鬆的國慶節,卻聽到對面的房子響起了鑰匙的開門聲。
趙菲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打開門,果然,正在對面開門的人正是司馬瑨。
司馬瑨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他回頭一看,見是趙菲,臉上頓時掠過了一陣驚喜:
「阿菲,沒想到你也懂得放鬆一下自已啊,還以為你在學校裡拚命讀書呢!」
「勞逸結合很重要嘛!」趙菲大吃一驚的是,司馬瑨的臉色有點蒼白和疲憊,這是過去丰神俊朗的他沒有過的現象,「你怎麼了?阿瑨?有什麼不對?是不是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是,沒有犯,好好的呢。」聽到趙菲關心自已,司馬瑨不禁摸了一下臉,臉色真地有那麼難看嗎?其實他不去想和趙菲一些有關聯的事情,頭痛就不會發作,但這次讓他大為神傷的,並不是這些事,「對了,你不是說要調理身體嗎?不如,咱們到青元觀去走走?」
司馬瑨忽然覺得在屋裡很憋氣,不想在屋裡呆了,正好趙菲在這裡,兩個人一起去爬爬山也是好事。
「好啊,要準備些吃食嗎?我冰箱裡還有。」
趙菲的細心,讓司馬瑨覺得很熨貼:
「隨便吧,到山上都有東西吃。這樣吧,我這帶幾瓶水上去,你就不用帶了,我裝背包裡。」
司馬瑨見趙菲答應自已,頓時高興起來,打開自家房門,便鑽了進去,好一會兒才出來,已經換了一身運動裝束,腳上也換上運動鞋,依然是趙菲眼熟的三條槓阿迪,穿在司馬瑨身上讓他顯得英姿颯爽。
「阿瑨,你不多穿點嗎?山上風大。」
趙菲見司馬瑨雖然穿著長褲,但上身卻是一條短袖,便出言提醒他。
「哦,也是,我去拿件外套。」
司馬瑨並不怕冷,在組織受訓時,耐寒試驗裡他是堅持在冰水裡最長時間的人,但趙菲的體貼讓他十分受用。
也只有小時候,母親這樣無微不至地關心過他。及至少年,他就投身於殘酷的訓練中,再也沒有機會享受這樣呵護的溫暖和體貼了。
司馬瑨見趙菲亦是一身運動打扮,外面也有一件外套,便放心了,看著趙菲把門鎖好,他下到樓下,把鎖在車庫裡的自行車推出來,道:
「沒有小車可乘了,我用自行車載你吧!」
趙菲覺得司馬瑨的話有些古怪,她並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孩子,有沒有車可以乘對她來說都不是問題,司馬瑨應該是瞭解她的,因此突然這麼一說就感覺有些異樣。
「行,你要是累的話,換我來載你。」
其實現在的人出行,九成九以上都是騎自行車,三五十公里的路一樣騎得飛快,所以司馬瑨載著趙菲在路上並不顯眼。
不過,一路上讓趙菲奇怪的是,司馬瑨的話少了很多,在前面用力騎行的他,似乎若有所思。
趙菲哪裡知道,從今天早上起,司馬瑨就和京城失聯了。
這種失聯,是絕對意義上的失聯。
黑一聯繫不上了;打電話給父親,電話被封禁了;再打電話給爺爺的辦公室,辦公室工作人員表示,近期老爺子出遠門了,都不會在辦公室裡,請司馬瑨不要再往這裡打電話……
司馬瑨十分納悶,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父親和爺爺都聯繫不上的事情。
後來,他又試著聯絡叔叔司馬野,結果司馬野的辦公室裡,一個自稱是司馬野秘書、但名字和聲音司馬瑨從來沒聽過的男人稱:司馬野出國了,近期不會回國……
一時間,和司馬瑨身邊聯繫密切的親人,似乎都聯絡不上了。由於家庭背景特殊,司馬瑨知道家人突然失聯的情況,若不是去執行什麼任務,就是出現了特殊情況。
由於不方便打聽,因此司馬瑨一時間有些茫然無緒,再加上擔心父親和爺爺,所以才會有趙菲看到的臉色不太好的情形出現。
這時一邊騎車趕路,一邊想著近期發生的奇怪的事情,比如黑一聯繫不上、軍用直升飛機也調動不了,司馬瑨慢慢覺得,家裡應該是出大事了,而且事情還很不妙。
既然家裡不主動聯繫自已,不提前告知自已發生了什麼事,司馬瑨忽然有些明白過來,莫非他流落在外歷煉的事情,京城方面的對立面還不知道?
若是這樣的話,自已就不該再主動聯繫家裡。
因為,保存實力才是日後復興的基礎。
司馬瑨滿懷希望地向青元觀踩去,他希望二爺爺司馬翼能知道一些什麼風聲,或許能給他今後行事以啟發。
不過,司馬瑨也揪著一顆心,生怕到了青元觀又失望,生怕二爺爺會離開了青元觀。
司馬瑨不說話,趙菲也默默地在車後架上不吱聲。她明白,男人想說話的時候,自然會主動說,不想說的時候,就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交待的時候。
此時若是一再追問,反而會亂了司馬瑨的心緒。
「阿菲,青元觀自行車踩不上去,我把車鎖在山腳下,咱們爬台階上去吧?」
司馬瑨回過神來,已經到了青元觀腳下,他這才想起一路上自已冷落了趙菲,可是她沒有絲毫見怪的樣子,讓司馬瑨頓覺照顧不周。
「行,還要爬多久呢?」
趙菲見青山蔥蘢,根本看不到一個觀廟的蹤影,不禁好奇地問。
「如果開吉普車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了。光靠爬山路,得快兩個小時,你能爬得動嗎?」
司馬瑨有點擔心地問。
「完全可以,我放暑假還幫著做割稻子的農活呢,你忘啦?」
「呵呵,沒忘。」司馬瑨抓了抓腦袋,想起暑假時趙菲站在田里的情形,笑道,「臉上身上到處是黑泥巴,把自已都弄成泥人了。」
「好哇,你嘲笑我?」
趙菲忘不了司馬瑨那時酷拽地和自已的約定,要到大興一中等她,一想到那個情形,她的心裡就有一股莫名的溫暖。
「哪敢,哪敢,下回你再割稻子,記得叫上我,我幫你割去。」
司馬瑨老老實實地道。
兩個人鎖好自行車,把自行車藏在深深的草叢裡,便有說有笑地往青元觀方向沿著山間的石階小道而去。
和趙菲司馬瑨的輕鬆祥和相比,秦蓮花這個國慶節過得有點憋屈,爺爺秦太恪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她們家,這天,他一看到秦蓮花就驚呼:
「乖孫女,你的眉角開潤,印堂發亮,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奇遇?」
秦太恪把「艷」遇的艷遇吐到嘴邊,又改成了「奇」遇,其實關於秦蓮花面相變化他也沒說完全。秦蓮花眼帶桃花,波光漣漣,這讓他這個做爺爺的不太好說出口,因此脫口而出的,都是長輩對小輩能說的話。
「爺爺?你怎麼看相看到我頭上了?我能有什麼奇遇,不就是整天上學放學的嘛!」
秦蓮花一陣心虛,不由想到了田申。隨著田申對她「暴力掠奪」的深入,秦蓮花有時隱隱覺得自已的貞操防線都要失守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已年紀還小,秦蓮花沒準就放棄防守,憑憑田申長驅直入了。
還好,田申似乎也有所忌憚,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戛然而止,對她沒有進行深度的侵犯。
爺爺這麼嚷嚷,讓秦蓮花頓時想到,如果自已更加喜歡田申的話,家裡人會有什麼想法?是不是極力反對?
不知不覺地,秦蓮花的心裡,已經有一部份被田申給佔據了。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說讓她離開田申,恐怕比讓她離開司馬瑨還難受。畢竟,田申是她生命裡第一個追求她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