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傑來到謝母的病房。看到他,謝小好半天沒回過神來,而她的母親,皮包骨頭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用瘦骨嶙峋的手拉著他高興地說起話。肖傑不忍心離去,直到醫生過來讓病人休息,他才得以脫身。謝小把他送到病房外面,感激地說:「謝謝你,今天是我媽得病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肖傑看著一臉憔悴的女人,真誠地說道:「你也多保重。」昔日的恩怨隨著時間的流失漸漸退去,如今再見,不過就是生活中一個認識的人而已。現在的他,心中裝的全是司妮,再沒有空閒的地方存留過去,而且他是那種只會把心思用在未來,用在做有意義的事情上的人。
從醫院出來,肖傑打車去了京城最大的琴行。前段時間,遠正集團房地產公司在《晨報》辦公樓附近新開發幾個樓盤,肖傑選了一套最大的公寓,想當作他和司妮的婚房,來北京前已找人開始裝修,裡面專門設計了琴室,他要送一架最好的鋼琴給她。
晚上,肖傑和朋友吃飯時,謝小打來電話,他沒理睬。過了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顯示的是謝部長的號碼,肖傑只好接聽,電話裡傳來謝小悲痛欲絕的哭聲,他心中一愣,那女人從沒在他面前這樣哭過,只聽她斷斷續續地說道:「肖傑,我媽走了,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了。」
母親應該是謝小最愛的人,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麼都顯得蒼白虛偽。肖傑聽著謝小的哭聲,想了一會說道:「我這就趕過去。」
肖傑走進殯儀館,來到謝小母親的靈堂,裡面聚集了許多前來弔唁的人。跪在靈堂前接待賓客的謝小看到他,傷心地伏在他懷裡哭個不停。肖傑條件反射地把她往外推了推,但看到她淚流滿面、憔悴不堪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恰巧進來幾個人,謝部長請他幫忙招呼一下,他只好答應。
前來弔唁的人越來越多,肖傑忙前忙後地應承著,謝小卻因為連日來的操勞和悲痛,昏倒在靈堂前,親戚朋友們亂了手腳,謝部長也無助而乞求地看著肖傑。眾目睽睽之下,肖傑不情願地抱起她走進房間。幫忙的人群裡時不時有人給謝部長說他找了個好女婿,肖傑覺很彆扭,可那樣的場合,他又不便開口解釋。
謝部長看出肖傑的為難,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說:「肖傑,為了讓小母親安息,我在這裡自私地請你留下來,等葬禮結束後再走,我沒有過分的要求,你只需要幫忙照顧好小。」
一輩子叱吒風雲的謝部長,放下身段相求,在這個悲悲淒淒的場合,肖傑儘管不情願,卻也不好抽身離去。謝小後來表現得很堅強,給肖傑說定了感激的話。肖傑總覺得對不起司妮,想著葬禮一結束,趕緊回遠林。
過了兩天,司妮上班時接到剛明的電話,說他第二天要回清林,她問道:「那你什麼時候過來上班?」
「司妮姐,我被淘汰了。」
剛明無力的聲音聽得司妮一陣難過,怎麼可能,他的筆試成績不是全市第一名嗎?司妮連忙說:「我在家裡等你,我們見面再說。」
司妮請完假準備回家,看到小王一眼的嘲諷時,依然和平日裡一樣朝她笑笑,走出了辦公室。自從那天兩人談完之後,小王老是一副蔑視她的樣子,她心中難過,卻懶得解釋,何況她現在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