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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相思入骨 文 / 閒逸

    「別!」凌笑然見夏侯翔要出手打人了,忙出聲阻止,好歹慎行這也是護主的行為,而且他還在她手下做事,若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夏侯翔出手傷人的話,慎行會傷心,她也會很沒面子。

    聽到夏侯翔的喝止聲,夏侯翔才不情願的放下了手,「凌姐姐,我可不是哪種心胸狹窄的人啊,都是因為這個臭奴才不懂規矩,而且還對不敬,你說,我能不教訓他嗎?」

    「呵呵,慎行也許是有些缺點,但是我覺得他還不錯,所以說翔弟,你能不能看在我的情面上,放過他這一次?」

    「小姐……」慎行是又羞有愧,見到凌笑然為他說情,還是向夏侯翔這樣的人,真的是覺得很對不起他。

    凌笑然對慎行使了一個眼色,轉而說道:「小少爺大人有大量,原諒你這一次了,你不快謝謝小少爺?」

    凌笑然都這麼說了,夏侯翔也不好再計較,再說了慎行也做出了賠禮的姿態,就那麼恭敬地彎著腰站在哪裡,所以夏侯翔只好是倨傲的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凌笑然的說話。

    「哼,這一次有凌姐姐幫你說話,我就不再說什麼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你看著,我一定會扒了你的皮!」夏侯翔還不忘再威脅一句。

    「是……小少爺。」慎行一直低垂著頭,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熟知慎行聲音的凌笑然,卻是從中聽到了微微的冷硬,呵呵,像是夏侯翔這樣的主子,只怕是沒有人想要伺候吧,就算是想要對他忠心也很難做到,更何況是她這個有心計,有見識的侍從了。

    「凌姐姐,我告訴你啊,對待奴才可不能太寬容了,否則他們就不會把你當回事,凌姐姐以前也許不懂的怎麼管教奴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也算是個主子了,要拿出主子的架勢來才行,夏侯睿,嗯,大哥對這個也不懂,他常年在外的,就是有沒有奴才也說不好呢,但是在這一點上我最擅長了,就讓我來幫你好了,我一定幫你把他們調教的服服帖帖的……」夏侯翔越說越開心,總算是找到自己的長處了,也找到了與凌笑然相接觸的好辦法,等到她看到自己那麼能幹,一定會用八抬大轎把他娶回去,呵呵,到時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夏侯睿踢出去,他的妻主身邊只能有他一個人做正夫!

    「額……暫時不用了,翔弟腳上未癒,需要好好的修養,這個時候再為我的事操勞了,我會覺得心不安的,再說了我覺得他們還好,如果有一天我需要翔弟幫忙的話,也一定會去請翔弟的。」凌笑然忙推辭,同時也在心裡想著要幫杜氏早些給夏侯翔找到人家,這樣也免得他把心思用到她這裡。

    「凌姐姐,你還記得我的腳傷啊,凌姐姐真好……」夏侯翔的臉色紅紅的,就像是受到鼓舞一樣,他就知道他比夏侯睿強多了,只要他稍稍給凌笑然一點好臉色,凌笑然就會高興地屁顛屁顛的。

    「慎行,你還站在這裡幹嘛,快去找個小侍過來攙著翔弟。」凌笑然快要受不了了,心裡就納悶了,她怎麼會入這個人的眼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水火不容嗎?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樣?這樣太奇怪了?

    慎行聽到凌笑然的安排忙答應著,但是也不放心夏侯翔還在這裡,臨去前還不安的看了她一眼,這讓夏侯翔差點又要對他動手,「看什麼看?你這個狗奴才,你就是這麼服侍主子的嗎?」

    「慎行……」凌笑然也是面色一沉,難道說她不知道夏侯翔瘋起來很難管教嗎?

    慎行也不想再給凌笑然惹麻煩,所以就先行離開了。

    夏侯翔卻是不依不饒,在慎行的後面叫喊起來,「你這個死奴才,也不想想你以前是怎麼服侍我們的,現在跟了凌姐姐這樣好脾氣的主子,你就無法無天了,哼,不要落在我手裡,落在我手裡,我一定要你好看!」

    凌笑然卻是無所謂,恨不得讓他吵鬧到慎行帶人趕回來,這樣她也就解脫了,卻不想夏侯翔往前走了一步,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袖,低聲說道:「你不知道啊凌姐姐,這個奴才是我父親一手調教的,當初是要給我哪個討厭噁心的姐姐做侍郎的,但是他啊,就是假裝正經,對我哪個姐姐不遠不近的,想著要吊我姐姐的胃口,你看看謹言也是這樣身份的人,人家早就對我姐姐掏心掏肺了,但是他……哼,我就是看不順眼,侍郎嘛,不就是照顧好姐姐,無論是從生活上還是身體上……」

    慎行帶著侍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夏侯翔扯著凌笑然的衣袖在侃侃而談,而凌笑然很明顯是後仰著身子,一副想要躲避的模樣,最重要的是她臉上敷衍的笑容都要僵掉了,這讓慎行差點笑出來,他的小姐啊,不管什麼場面都是從容應對,什麼時候這麼尷尬過了?

    凌笑然遠遠的就看見了慎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忙喊道:「快,快攙扶著小少爺回去,小少爺需要好好休息。」

    「哎,凌姐姐,我不累,我可以跟你出去的……」夏侯翔還不想走,因為他感覺凌笑然其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討厭,甚至是覺得他與凌笑然越來越有話說了,唉,當初他怎麼會覺得凌笑然不夠好呢。

    凌笑然卻是受不了了,想也不想的就抽回了自己的衣袖,給了夏侯翔最後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後當做什麼也沒聽到就快速離開了。

    「哎……凌姐姐……凌姐姐……」夏侯翔還在叫喊著,凌笑然沒有停下來,慎行哪個狗奴才卻是又回頭看他了,而且他發誓他看到了慎行眼中的奚落目光,頓時就氣得跳腳,「哎呀!」該死的,他竟然忘記了他的腳傷還沒有好,這麼一來,就算是凌笑然答應他隨行,那也不可能了,只怕是他要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休息了。

    凌笑然一口氣走出了夏侯府,這才真正的放鬆下來,大口的呼吸著,就像是被憋了好久,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一樣。

    「噗嗤!」慎行終

    於忍不住了,能看到凌笑然這樣,真的是太難得了。

    凌笑然瞪了他一眼,「看到你家主子這麼狼狽,你很欣喜是不是?」

    「不不不,慎行不敢,只是……小姐可能是第一個因為男子追求而被嚇得落荒而逃的人。」慎行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不再笑出聲,要知道在西鳳國,女子被男子追求那可是很榮耀的事,那也足以說明了此女子很有魅力。

    「哼,你也要看看是什麼人好不好?夏侯翔哪種的,就算是帶著整個夏侯府整個西鳳國嫁給我,我也不要!」凌笑然也不明白夏侯翔這是抽什麼風了,突然間就開始對她這麼好了,就算是腦子有病,也要有個過程吧,或者說她應該試著問問他究竟是看上了她那一點,她改了還不行嗎?

    「呵呵,小姐,你說話也太刻薄了吧,好歹人家也是貴族公子,放在別人哪裡,一定會搶著要的。」慎行這話不虛假,夏侯翔雖然性子不怎麼樣,而且也不是正房所出,但是他好歹也是西鳳國將軍的兒子,衝著這一點,還是會有很多人要的,同時慎行也在心裡樂開了花,他就知道他的這個主子不一樣,她不是哪種為了權勢,為了地位就不顧一切的人。

    「娶到哪種人,這輩子都會不安生!」凌笑然都不敢想像了,甚至是一哆嗦,然後就開始拍打身上的塵土,特別是剛剛被夏侯翔碰過的衣袖,恨不得現在就扯掉。

    「小姐,不要這樣,這是在大街上,會被人笑的……」慎行沒想到凌笑然的反應會這麼大,一邊在笑,也一邊在看四周。

    「那就不准嚇我!也不准再說了!小心我真的把你給送回去!」凌笑然這絕對不是威脅,而是真的受不了把夏侯翔與她聯繫在一起,那就像是胸口堵了一個蒼蠅似得,噁心死了。

    慎行見到凌笑然好像是真生氣了,這才知道自己開玩笑開大了,忙跪了下去,「慎行知錯了,請小姐責罰。」

    「咦,這是哪一出啊,大街上就開始訓斥家奴了,看來成了家是不一樣了啊,越來越有主子的架勢了。」

    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凌笑然的面前。

    「大皇子。」凌笑然從聲音上就判斷出是大皇子皇甫澤的聲音,再說了,她對這輛馬車太熟悉了,當初東方墨就是坐在這輛馬車上離開了她的婚禮,所以她記憶猶新。

    皇甫澤掀開了車簾,露出了他一貫的笑容,「好久不見了,一直想著你過的怎麼樣,看看你,嗯,好像很不錯哦。」

    凌笑然淺笑了一下,不想提及她的生活,因為無論她喜悲,都不想讓皇甫澤傳到東方墨哪邊去,轉而問道:「大皇子這是要到那裡去啊?」

    皇甫澤沒有點明凌笑然的逃避,回答道:「我剛剛去了夏侯府,他們說你出去,卻不想還是在這裡遇到了你,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啊?」

    「可不是嘛,能與大皇子有緣,這可是三生有幸。」凌笑然也笑著調侃,一直躲避著皇甫澤視線的她終於鼓足勇氣抬起了頭,但是卻不敢深究馬車裡有沒有他,更不敢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呵呵,你還是這麼會說話,不過,能認識你,也算是我的福氣。」皇甫澤對凌笑然的評價還是蠻高的,特別是上一次在她的婚宴上,凌笑然幫他解困,他就很是感激了。

    對此凌笑然只能是微笑以對,皇家人說的話,不能太認真,對待自己的恩人,他們未必能善待報答,對待自己的仇人,說不準還會和顏悅色,好好相處呢。

    「咦,你怎麼不問問我去你們夏侯府做什麼了?你就不好奇嗎?」皇甫澤見到凌笑然恢復到了以往沉著冷靜的模樣,就忍不住要逗逗她。

    凌笑然搖搖頭,也點點頭,「大皇子與義母都是朝中人,你們自然有你們的事,而且大多是我們這種平民沒有必要知道的事,再說了好奇心害死貓。」

    「哈哈哈……你還是那麼滴水不漏,讓人抓不到把柄。」皇甫澤就是欣賞凌笑然的這份坦然,不像是其他的女子只知道拍馬屁,或者是趨炎附勢。

    隨後皇甫澤從袖口拿出了一份請帖,笑著對凌笑然說:「剛才我就是去將軍府送請帖了。」

    「這是……」凌笑然有些不解,難道說是沒有送下嗎?

    「這是給你的,我原想著就是見到你的時候親自給你,若是見不到你,嗯,那就算了。」皇甫澤耐心的解釋著。

    「哦,多謝大皇子。」凌笑然接過了請帖一看,竟然是因為二皇女皇甫鳳禎的宴會,「這……這恐怕不合適吧?」她就算是娶了夏侯睿,那也不過是夏侯英的半女,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參加這樣的宴會,再說了哪種宴會,東方墨是一定會去的,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見他。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我請的客人,鳳禎也很想謝謝你上一次幫了我,你去就是了,放心,你一定是貴賓。」皇甫澤直接就打斷了凌笑然的眾多借口。

    「可是,可是……」凌笑然還在想著該怎麼拒絕。

    皇甫澤卻是已經拉下了臉,「怎麼,我堂堂的一個大皇子竟然請不動你嗎?還是說鳳禎的宴會,你不屑去啊?」

    「當然不是……」這也太嚴重了吧,打死凌笑然也不敢否定啊,那可是當今皇后的一雙兒女啊,天下間誰又敢拂了他們的面子!

    「這就好,要知道這個宴會邀請了很多人,會很熱鬧的,對了,你也要好好的裝扮一下,瞧瞧你,都是有夫郎的人了,而且還是娶了夏侯將軍的大公子,穿戴還是這麼簡樸,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在皇甫澤的眼裡有著極大的不贊同,他雖然不喜歡太奢華的穿戴,但是必要的裝扮還是要有的,這可關乎著

    自己的身份。

    卻不想凌笑然是最不在乎這個的,只要自己舒服就好,哪些華麗的東西若是加在了她身上,她只會覺得被捆鎖了一般,渾身不自在。

    皇甫澤交代完後,就繼續往前走了,直到凌笑然的身影被遠遠的留在了後面,這才幽幽的歎息,「沒想到真的就這麼遇到了,還以為這份請帖送不出去了呢。」

    身旁閉眼休息的東方墨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只有皇甫澤知道他還在強忍著,因為這份請帖他一直猶豫著給不給凌笑然,他承認凌笑然是個人才,也知道皇甫鳳禎一直想要拉攏她,在潛意識裡他也想凌笑然站在他們這邊,可是他更知道自己好友的心思,雖然東方墨再也沒有提過凌笑然的名字,也像是往常一樣上學說話,只是他更發現東方墨安靜的時間多了,所以他不想讓他們再見面,否則只會讓東方墨更傷心。

    前思後想之後,皇甫澤拿著請帖直接去找到了東方墨,問他該怎麼辦,如果他能放下,他就送出請帖,如果他不能,好吧,他就為了好友捨棄這個人才,至於皇甫鳳禎哪邊,他會去承擔一切的。

    讓皇甫澤沒想到的是東方墨竟然是微笑著捻起請帖,輕笑著說:「我已經看到她成親的模樣,讓她看到我出嫁那是不太可能,但是看我被選上也是不錯的。」

    聽到這話,皇甫澤不用東方墨回答,就直接拒絕了,「我覺得這是一個很糟糕的決定,就當做我沒來過,也沒有問過,當然,你最後也把凌笑然這個人忘了,因為她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東方墨一直保持的平靜神色終於有了動容,「大皇子,我知道的你與二皇女都覺得她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就這麼失去了,豈不是可惜?」

    當時皇甫澤是一動不動的瞪著他,不由得低吼道:「你這是在為她說可惜,還是在我們說可惜?墨,你這麼一個聰明人,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不知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嗎?」

    過去了嗎?東方墨笑了笑,為什麼他的感覺還停留在那艘小船上,為什麼他的腦海裡還浮現著凌笑然維護他的俏模樣,以及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是那麼清晰可人……

    就在皇甫澤搖頭歎息說東方墨已經無可救藥的時候,東方墨開口了,「這樣好了,我們就交給老天來決定,如果我們去送請帖的時候遇到她本人,就把請帖送出去,如果沒有,那就算了。」

    皇甫澤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答應了東方墨這個愚蠢的建議,在他去夏侯府的時候,東方墨自然是沒有進去,就待在馬車裡,他沒見到凌笑然,心下是有些失望,但是也為東方墨舒了一口氣,不再相見也許是件好事,誰想到他們竟然在回去的路上就這麼相遇了,這應該說是緣分還是孽緣?

    回想完發生的事,皇甫澤看著一旁還是沉默的東方墨,開口問道:「都已經看不到她了,你還睜開眼睛嗎?你就不想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東方墨看似是進入了入定的狀態,事實上他已經心亂如麻了,在看到請帖上凌笑然的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心馳嚮往,好幾天不見,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依照她的性子,無論在什麼環境都應該可以過得很好……那麼她的夫君呢,她的夫君有沒有發現她的好,自此全心全意的對待她,討好她,而她……還會記得他嗎?還會記得他們的曾經嗎?

    就是因為有這麼多顧慮,也是因為不想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畫面,所以東方墨並沒有去夏侯府,而是選擇一個人在馬車裡回憶,同時也對他們的再次見面充滿了忐忑之心,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傷心嗎?好像她也不能給他什麼安慰與承諾了,掩飾嗎?好像對凌笑然來說也是一定用處也沒有,她總是能輕易的看透他的內心想法。

    然而在東方墨緊張不安的時候,皇甫澤帶著請帖又回來了,這讓東方墨的心一下子摔倒了谷底,閉上了眼睛,不想讓皇甫澤看到裡面的傷痛,心裡卻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問蒼天,這就是老天的答案嗎,這就是老天在告訴他,要他徹底的對凌笑然死心嗎?

    然而老天在要他認命的時候,事情又有了新的轉變,他竟然聽到了皇甫澤在喊凌笑然的名字,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然而當那熟悉的聲音輕輕裊裊的從外面傳進來的時候,他竟然鼻子有些發酸,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思念都到了骨子裡。

    雖然東方墨一直閉著眼睛,但是他能想像得出凌笑然莞爾一笑的模樣,以及她狡黠的目光,特別凌笑然與皇甫澤的問答,更是給了東方墨驕傲的滿足感,他就知道她可以從容應對,這比自己在眾人面前有出色的表現還要高興。

    看著東方墨一直都無動於衷,皇甫澤也終於放棄了,自言自語的說道:「唉,她不會真的不來吧?若是哪樣,這可是第一個不給我面子的人,我還好說,鳳禎哪邊可怎麼解釋呢,只怕……」

    「她會來的。」東方墨忽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堅定地目光。

    「你就這麼有把握?」皇甫澤有些懷疑了,要知道凌笑然這個人看起來好說話,但是她很有自己的原則,只要是她決定的事,就很難更改。

    東方墨沒有再說話,而是嘴角微微上揚著,凌笑然是可以看透他的內心,同樣的,他也可以清楚地知道她的顧慮,若是這點事他都做不好,那麼他還怎麼是西鳳國第一才子。

    東方墨的表現落在皇甫澤的眼裡,卻是有了另一種感覺,心一下子沉落了下去,因為他看到了這幾天一直沉寂的東方墨,竟然有了異樣的神采,而且這一切都是因為凌笑然,天啊……他的朋友真的是要沉淪到底嗎?

    然而在皇甫澤為東方墨擔心不已的時候,慎行也是在為凌笑然擔心著,雖然他不知道凌笑然與東方墨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看到西鳳國

    的大皇子對凌笑然那麼器重,就知道自己的主子不簡單,還沒有來得及為凌笑然高興,接著就聽到了凌笑然拒絕的聲音,心頓時就到了嗓子眼,主子知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人啊,竟敢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是不怕死嗎?

    凌笑然把請帖又看了一遍,然後就給了一旁眉頭緊鎖的慎行,「收起來吧。」

    「小姐,你不打算去嗎?」慎行都有些不敢接受了,小心的捧著請帖,就像是在捧著聖旨一般。

    「嗯,不打算去。」凌笑然開始漫不經心的閒逛,原本她就是打算出來尋找一處好位置準備開店舖的。

    「這……這怎麼行啊?小姐,這可是二皇女的宴會,而且大皇子還親自給了你請帖,你若是不去,怎麼說得過去啊?」慎行嚇得差點把請帖給扔了出去,主子是怎麼想的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宴會,為什麼到了主子這裡就是不屑一顧呢?

    凌笑然只是微微一笑,內心的顧慮不是誰都可以訴說的,首先她的身份不適合,她可不想到時候成了別人的笑柄,其次東方墨也一定會去,她不想到時候連累到他,再說了她也沒有做好準備去見東方墨,最後一點那就是她也懷疑筵無好筵會無好會,那幫貴族子女的攀比虛偽,她真的是沒有什麼興趣,所以這種事還是躲著點好。

    看到凌笑然像是堅持著不會去了,慎行覺得大為可惜,他知道的凌笑然雖然在夏侯府深受夏侯英的看重,但是在外面卻沒有多少支持者,若是這一次在宴會上露了臉,在眾多貴人面前留下好印象,那麼凌笑然以後掌權就很順利了,特別是慎行看到大皇子皇甫澤都對凌笑然很好,說不準依照凌笑然的魅力,那會爭取來更多的支持者呢。

    慎行思來想去,隨後搬出了皇家的威嚴來,試探著問:「小姐,你就不害怕大皇子生氣嗎?就是我們大將軍也不敢這麼對皇家哪樣啊,慎行雖然不懂,但是也知道招惹了皇家,那可是很嚴重的事啊。」

    凌笑然的心思早就從宴會中轉移了,只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這個簡單,我早就想好了,皇家人再厲害,也不能限制別人生病不舒服吧?」到時候就在家裡裝病好了,皇甫澤再怎麼樣也不會親自來看看是真是假,再說了,就算是來了,她也不畏懼,因為她還有神醫族的夏侯睿呢,總能幫她過關的。

    「可是,可是……大將軍知道了也會希望小姐去的,還有三爺,也一定希望小姐能出頭露臉……」慎行沒想到凌笑然早就想好了對策,這讓他急得只能搬出了凌笑然平日裡在意的人來說教。

    這一次凌笑然是注意到了慎行的急切心情,直接問道:「你好像是很期盼我去,為什麼?」

    「額……」慎行一愣差點說不出來了,因為凌笑然的無害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這就給人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慎行暗暗地調整過呼吸,忙回答道:「哪一個侍從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出人頭地?慎行看到小姐很辛苦的在為三爺,在為自己的前程忙碌著,慎行感同身受卻也是無能為力,這一次有了一個幫助小姐的機會,慎行真的為小姐開心,只是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輕易的放棄?難道說小姐寧可爬山涉水,也不要走近路嗎?」

    凌笑然自始至終都是盯著慎行,像是要看透他的內心世界,聽完了他的解釋,也是半天沒有任何的反應,過了一會兒,才微微的上揚了弧度,「你說的很好,我聽了也很欣慰,只是希望這是你僅有的理由。」

    慎行的面色變了變,低垂著眼簾也是在躲避著凌笑然的探尋視線。

    就在凌笑然以為慎行要放棄的時候,慎行猛然抬起頭,大步的來到凌笑然的面前說:「小姐,慎行真的是為了小姐好,小姐要盡快的站穩腳跟,要早些擁有自己的勢力,要知道二爺不會輕易的放權,大小姐也說不准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到時候小姐可要怎麼辦?三爺又要怎麼辦?小姐啊,你要為自己想想啊……」

    看著慎行焦急的模樣,凌笑然相反的倒是平靜了下來,「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凌笑然看得出慎行是真心的希望她強大起來,但是她總覺原因不是這麼簡單。

    「哦,不不不,慎行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慎行慌亂的擺手,甚至說還有些懼怕。

    凌笑然看到他這樣,也不好再強逼了,輕歎一聲說:「難為你了,放心,我不會再問了。」

    「小姐……」慎行聽到這一句,就感覺心裡的委屈終於得到了理解,一下子就化為淚水往外湧著。

    「哎,別這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主子在苛待你呢。」凌笑然最不喜歡看到男子哭泣了,不是說她會心軟,而是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之外,別人的眼淚,在她這裡只會讓她感到心煩,她不想這麼對慎行,最起碼他在此時此刻是希望她好好的,這對她來說很難得,因為在這個世上真正希望她好好的人,只有她的爹爹喬渝。

    慎行被凌笑然弄得哭笑不得,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認真的說道:「才不會呢,小姐是最好的主子,誰說小姐不好,慎行一定會跟他急!」

    「呵呵,看看這樣多好,我最不喜歡男子哭哭啼啼的。」看到慎行收住了眼淚,凌笑然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若是他再哭下去,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會真的把他留在這裡吧。

    慎行這才想起了凌笑然說過的話,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哭,忙給凌笑然露出一個笑臉,也順口問道:「小姐,我們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去宴會穿戴的衣服?」

    「額?為什麼要準備啊,我不是說了不去嗎?」凌笑然想了想她好像沒有答應說要去吧?

    「什麼?小姐……」慎行真的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下跪了,他說了半天都白費了嗎?還有小姐剛才……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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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看到慎行當場傻掉了,凌笑然忙說:「我雖然不去宴會,但是不代表著我沒有把你的話聽進去啊,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慎行無力的點點頭,「慎行明白了,慎行失言了。」

    見到慎行頹廢的模樣,凌笑然不得不解釋道:「慎行啊,你只看到了宴會明亮一面,卻沒有看到宴會潛在的危險,哪裡有太多的豪門千金與名門貴公子,我去哪裡能顯眼嗎?就算是可以,我也不能這麼做啊,要知道出頭鳥都沒有好下場,我不能去賭自己的命運,因為我輸不起。」

    慎行愣住了,又喜又驚,頓時恍然大悟道:「小姐果然是明白,慎行愚昧了。」

    「呵呵,也不能這麼說,依照你的身份,你算是很有遠見了,可以說你比夏侯翔強太多了。」凌笑然表揚著慎行,同時也在暗暗觀察他的反應,她的這個侍從啊,真的是越來越能幹了,說不準他的背後會有一個震撼的消息在等待著她呢。

    慎行只顧著開心了,卻沒有留心到凌笑然的暗示,只期盼著凌笑然能自保,能有自己的勢力,這樣她就可以為自己爭取一些好好活命的機會了……

    凌笑然在外面逛了大半天才回到了夏侯府,剛進院子,就見喬渝再等待著她了,忙問:「爹爹,你怎麼來了?這段時間你都陪在義母哪邊,現在終於想起你還有個女兒了是不是?」

    「你去那裡了?」喬渝的聲音有些低。

    凌笑然見喬渝的表情不同以往和善,也認真了起來,「爹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喬渝拿出了一個地契,「這是二哥讓人送來的,說是給你做店舖用。」

    凌笑然接過來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然後笑了,「呵呵,杜義父真是大手筆,知道我要開店舖了,就這麼支持我。」看來他是真的害怕她把心思用在夏侯府啊。

    「怎麼,你真的要開店啊?」喬渝還以為這是杜氏故意的,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是凌笑然的打算,接著就沉不住氣了,「你這孩子,你在想什麼啊?你不是答應你義母接管夏侯府了嗎?怎麼又要去弄出這些事來。」

    「哎,爹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接管夏侯府了?我只是答應我義母幫助杜義父罷了,這可是兩回事啊。」

    「什麼一回事,兩回事的,我只知道你義母真的是很想把夏侯府交給你,而你也終於答應了,別跟我摳字眼,說幫忙不幫忙的話,我養你這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你啊,若是真的沒有這份心思,你才不會管這份閒事呢。」喬渝毫不客氣的就拆穿凌笑然的偽裝,他太瞭解這個女兒了,可以說凌笑然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付出了就必須要有收穫,所以只要是凌笑然在意的事,努力過的事,那麼這件事就沒有不成的。當然了,東方墨是個例外,這也是喬渝一直最在意的地方,擔心凌笑然內心的傷痛比一般人還要來的深刻一些。

    「呵呵,既然爹爹都知道了,那麼還問什麼。」凌笑然笑著給喬渝打哈哈,不是說她不相信喬渝,而是不想讓喬渝為她擔心。

    「那麼你告訴我,你就是怎麼打算的?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要去開什麼店舖,而且二哥還是把他娘家的一份地契給了你,這也太奇怪了吧?」喬渝就是因為這個才更加的不理解,就算是凌笑然要做什麼也是用夏侯家的東西,這與杜家又有什麼關係了?

    凌笑然笑著把玩地契,「那是因為杜義父想要我對他感恩啊。」凌笑然很明白,杜氏是要她接受這份杜家的重禮後,就必須要實現自己的承諾,而且她還知道這份土地周圍的地方也一定是杜家的產業,這樣一來他們杜家就可以一直拿捏著她,不管她是做大還是做小,始終是在杜家的掌控之中。

    看著喬渝擔心的模樣,凌笑然忙笑著說:「爹爹,這其中的事呢,我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你只要知道你女兒不會做吃虧的事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還是那句話,爹爹只管伺候義母,照顧好自己,這就是笑然最開心的事了。」

    「笑然,真的沒有問題嗎?」雖然凌笑然這麼說了,但是喬渝還是有些擔心,杜氏可不是好對付的,笑然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孩子,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呵呵,爹爹,你別忘了,我原本就是一無所有,我就算是輸了又如何?別忘了我的夫君可是夏侯家的大公子,這是誰也不能磨滅的事實,只衝著這一點,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而且還有義母護著我呢,大不了就跟著她去闖蕩邊關去,再說了,爹爹,你覺得笑然會做沒有把握之事嗎?」

    喬渝見到凌笑然自信的模樣,一向清明的眼中,竟然有了幾分凶狠,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唉,也許我不該帶著你來夏侯府,瞧瞧,這才多長時間啊,就讓你變了這麼多……」

    「爹爹,你又在說傻話了,時間怎麼能倒流?再說了,就算是你不帶我來夏侯府,我也會來京城,因為你知道的,笑然可不想碌碌無為一輩子,笑然也想要讓爹爹過好日子,更想要體會一下為人尊的滋味嘛。」

    喬渝看著凌笑然,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哪個乾淨透徹的女兒不見了,更多是算計與爭搶,難道說這是因為她是他們的女兒,所以骨血裡就有這種上爭的**?

    喬渝不敢對此評論,他知道的只有對凌笑然的維護,隨即說道:「笑然,剛才二哥對你義母說要給夏侯翔找妻主,夏侯翔知道這個消息後鬧騰了半天,說是非你不嫁,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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