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辰天卻彷彿沒聽出段塵語氣中的嘲諷。反倒唉聲歎氣的拍了拍自己的兩條腿。道:「怎麼說呢。那個綽號只是別人瞎起的。但是每殺一個人我都會幾個數的。這二十幾年下來。我已經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了。如果殺了你正好一萬。」
「那你要有斬殺我的本事。」段塵無聲一笑。
看著唉聲歎氣的辰天。段塵心中生出警惕之意。獅子口鬥獸場沒有善人。沒有傻子。特別是十七個院長。越是友好。越是反常。
「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哦。」
「信心的極致就是自負了。」段塵掃了一眼滿臉壞笑的辰天。「你的生活不錯嘛。有地方住。還有女人陪。比我想像中的要瀟灑的多。」
「那是。每隔一周那些士兵還會給我送酒。這裡簡直就是天堂。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心情不爽了。還能殺幾個奴隸玩玩。」辰天十分自豪的揚了揚頭。看起來對這裡的生活十分滿足。
「你不也是奴隸嘛。」段塵不屑一哼。
「管理奴隸的奴隸那就不再是奴隸了。而是奴隸主。」
辰天最後一個字說完的剎那間。自豪的表情毫無徵兆陡然一變。眼底深處森然湧動。蹲坐的身子猶如壓縮的彈簧。猛然暴起。甩動右腳對著段塵胸口部位子彈般點動而去。
變臉就在剎那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出手同樣也在眨眼之間。腳尖撕裂空氣所產生的響亮哨音顯示出它所蘊含的可怕勁力。
「段塵。小心……」在辰天和段塵談話的時候。恩寵一直觀察著這裡。發現辰天偷襲後。急忙呼喊。
「放心。」段塵目光微凝。身軀向後晃動。作勢卸力。與此同時。霸勁決施展。雙臂舞動精準攔截。
砰。嘩啦啦……拳腳剎那而至。極動到極靜的驟然轉變帶動段塵脖子上的鎖鏈向前碰撞而去。
從彈身、到出招。再到段塵出招攔截。整個過程也就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
囚徒們只覺眼前一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段塵的雙臂和辰天的雙腿已經碰擊到了一起。
辰天雙眼逐漸瞇起來。兩道狹細眼縫中精芒閃動。與段塵對視片刻。定住的右腳緩緩收了回來。
「不錯。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辰天輕聲笑了笑。卻也沒再做任何表示。轉身回到了土坯房前的木桌後。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所有奴隸不無驚奇的看了看淡然如常的段塵。這傢伙剛剛是……接住了辰天的突然襲殺。
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方纔那一刻辰天的確動了殺心。那一腳幾乎沒有留力。
看來這第七庭院來了個厲害角色。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有意思了。辰天可不是善類。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被他盯住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哈哈。剛才只是老子自己熱了個身。現在開始所有人起立、開始工作吧。」
「辰院長。不要鬧的太過火了呀。」站在外面的士兵扯開嗓子和辰天打個招呼。
此時此刻。第七庭院再次回歸平靜。但奴隸們的臉色卻陡然猙獰。陣陣鐵鏈碰撞中所有人都站起來。目光森然而又滿含戒備的看向身邊的同伴。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指令。來自辰天的指令。
這是第七庭院的規矩。也是獅子口鬥獸場的規矩。每次發完食物後。奴隸需要留下一半饅頭和一隻燒雞藏在身上。等吃下大的那塊之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彼此搏殺爭鬥。搶奪身邊同伴的食物。
目的很簡單。激發血性。讓實力強悍、心狠手辣的奴隸能夠有多的食物。越發的強壯以此增加本院的戰鬥實力。至於沒有搶到食物的。或者自身的食物被對方搶走的。很不幸。你竟被院長派出去參加鬥獸。
每一個庭院都不需要垃圾。也不需要弱者。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這就是獅子口鬥獸場的不二規則。
辰天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又落在了段塵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無意識的喝著小酒。並沒有像往常那般高呼一聲。宣佈表演開始。
伴著聲聲嘶吼和咆哮。其他**院相繼陷入瘋狂。第一時間更新奴隸們如野獸般發狂撕咬。拼盡全力奪取對方手中的食物。
在這些奴隸眼中。這不僅僅是能夠贏的半個饅頭和一個燒雞那麼簡單。而是苟延殘喘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這叫弱肉強食、這叫強者生存。
只是相較於其他大院的瘋狂和激烈。今天的第七庭院顯的有些怪異。奴隸們也漸漸發現了辰天的異樣。卻又不敢放鬆警惕。只有那麼靜靜的站著。時刻繃緊著心神。
護衛獨眼大漢心中疑惑。但卻不敢去打擾辰天的思考。
三名妖艷女子的注意力早已被桌子上的飯菜和饅頭吸引過去。她們本也是庭院中掙扎求存的奴隸。第一時間更新只因有幾分姿色被辰天看重。才能成為辰天的枕邊人。
只不過辰天每隔幾個月就會換一批女人。她們需要做的便是爭取留在辰天身邊多一點時間。盡量多吃些食物。養好身體。保存體力。即便是將來重新做回奴隸。也能增加保命機會。
她們曾經親眼目睹過和自己同一批進來的姐妹。因為沒有姿色沒有被辰天看中。當天晚上便被那些醜陋的奴隸給強bao致死。
段塵這十幾人初來乍到不明白這裡的規矩。好奇於這些奴隸為什麼突然都站起來。而且各個凶神惡煞。也就坐在那裡仔細的觀察著他
他們。暗自評價彼此的實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心中也在思考。
段塵更是出氣的以為辰天要命令這些奴隸來群毆自己呢。
良久。當正在喝酒的段塵發現酒罈中沒有酒水的時候。才終於從沉思中清醒。
瞇眼看了看段塵。辰天忽然古怪笑了一聲。從自己面前的食物裡拿出兩個白面饅頭。一個燒雞還有一罈酒。
「給那個老傢伙送過去。」辰天指了指段塵。
「是。」獨眼大漢詫異於辰天的舉動。但還是聽話的拿起饅頭、燒雞和一罈酒給段塵送了過去。
看著段塵面前的食物和酒水。奴隸們的眼睛陡然火熱。尤其是段塵左右兩邊的那些奴隸。第一時間更新是大口的吞嚥著唾沫。全身緊繃。好像下一刻就要竄出去。
「什麼意思。」段塵毫不客氣。拿起白嫩柔軟的饅頭吃了起來。同時分給恩寵一個。從皇室墓群押解到獅子口鬥獸場的這些天裡。那是士兵很少給吃食。他確實餓了。先前的那半個饅頭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辰天也不答話。拿起饅頭和筷子招呼三個妖媚女子還有那個獨眼大漢都過來。圍著桌子悠然吃了起來。
這樣一來反倒是把那些奴隸晾在了那裡。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終還是在那個獨眼大漢的眼神示意下。眾奴隸暫時的坐了下去。「表演」暫時取消。
「好酒啊。爽……」段塵仰頭猛灌了幾口口水。
「給……給我一口……嘗嘗。」段塵右邊的那個奴隸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段塵手中的一罈酒水。艱難嚥口唾沫:「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所有。所有一切。」
段塵瞥了他一眼。再看看只剩下不到一兩口的酒水。隨手將酒罈扔了過去。
那個奴隸慌忙伸手接住。可看著落在手中的酒罈。一時間竟然愣了下來。本來根本就不報絲毫希望。只是口渴讓他下意識開口。誰知道他……他真的給了自己……
做夢嗎。
啪。那個奴隸重重給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剎那驚醒。
真的。這是真的……
酒水。這是酒水。那個奴隸激動地看著手中酒罈中的刺鼻酒水。竟然激動的抖動起來。種種複雜的情感相繼湧上心頭。眼中湧出淚水。
這種感覺。外人絕對無法理解。無法想像。
十二年了。從進入獅子口鬥獸場十二年來終於見到酒水了。以前甚至連普通的涼水都很難見到。倘若口渴了。只能等到下雨天用手盛一點雨水來和。
「這罈酒是我的。」那個奴隸右邊的漢子低吼一聲猛的撲了上來。
可沒等對方近身。那個奴隸抓住酒罈一頭灌了下去。甚至連咽都沒咽。用力的往腸子裡灌去。
「你tm給我吐出來。」撲上來的那人雙眼發紅。胳膊肘用力卡住那個奴隸脖子。兩手竟然往他嘴裡塞去。想要給把酒水摳出來。
一時間。五名男子也加入了戰鬥。
「吵吵什麼。想去餵妖獸了。」獨眼大漢怒喝。
「呵呵。就你們七個了。今天的鬥獸。就你們七個去吧。」辰天眉毛挑了挑。冷笑的瞥了眼。
啊……一時間時間靜止。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以前不是通過打鬥來選擇去鬥獸的嘛。今天怎麼就這麼的………簡單。
吃驚的同時。所有的人再次感歎辰天的性情多變。
奴隸們幸災樂禍的看著正撕扯在一起的七人。心中暗哼。活該誰讓你們吃酒的該呀。
被點名的七人則臉色煞白。下意識的想要求饒。請求原諒。可被辰天冷厲的目光盯上後。只得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失魂落魄的坐回原地。艱難嚥下依舊卡在脖子處的酒水。那個奴隸苦笑一聲:「這一天還是來了。呵呵……終於要離開這個人間地獄了。到真正的地獄了。不過依舊謝謝你的這罈酒。我已經很久沒嘗過酒水是什麼味道了。」
「既然喝了我的酒。我問你個事。」段塵狄成啃著雞腿隨口問道。眼睛卻在辰天和獨眼大漢身上逡巡。似乎在謀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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