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隊長林策看向不住咳嗽的老人:「看病?看什麼病?」
「官爺…….老頭子我是………是積勞成疾了……」老人嚇得後退兩步。
「他是你的什麼人?」林策指了指一旁的少年。
「我的…小…小孫子!」
「哦,這樣啊,你們是哪裡的人?」林策繼續問道。
「南獸!」
「哦?可是據我說知南獸全是妖獸,並沒有什麼城市啊。」
「官爺,老頭子我可不敢騙你啊,我們的確是南獸的,南獸雖然沒有城市,但是還是有一些小村落的,我們爺孫倆就是李家村的,我叫李四,村子裡的人都叫我老四爺,我孫子叫李狗蛋,你不信可以派人去問的。」
生怕這些官爺不相信,老人一股腦的都交代了出來,包括自己和孫子的姓名。
「呵呵,我沒有不相信你,南獸確實是有一些小村落的,呵呵,你很誠實。」
「多謝官爺誇獎。」
「還有一個問題,從南獸到這裡要經過幾百公里的,沿途全是妖獸,你們爺孫倆怎麼可能完好無損的來到這裡?」
「哎……我也就不瞞官爺了。」說話同時老人還擠出了幾滴眼淚,甩動衣衫擦了擦,「其實陪我來的還有兩個兒子,我大兒子名叫李大、二兒子名叫李二,都是村裡一等一的獵戶,我們走了一個多月才來到這裡,可是我的兩個兒子……在中途不幸被妖獸咬死了…嗚嗚嗚……….」
隨著老人哽咽起來,一旁的少年也撲在老人的懷裡痛苦起來。
「可憐我的二兒子啊,才剛剛娶了個老婆!我回去之後該如何向我的兩個兒媳婦交代了呀……….嗚嗚嗚………」老人繼續哽咽道。
「好了,沒事了,你們先去那邊呆著。」百人隊長林策揮手吩咐,不想再為難這兩個可憐人,畢竟人家一個剛死了兒子,一個剛死了親爹。
「啊?放我們過去嗎?我還得趕快到大燕帝國把病治好,然後回去給孩子他爹辦喪事呢。」
林策身邊的士兵有些不耐煩、喝斥道:「讓你們過去就過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是是。」老人望了望遠處的鐵籠,帶著少年向那邊走去。
「等等!」副百人隊長林德庸忽然叫住。
老人和少年的眼神微微一挑,旋即恢復正常:「這位官爺還有什麼吩咐?」
林德庸大步走到少年面前:「你後面背簍裡裝的什麼?」
「藥。」少年急忙解釋。
「拿過來看看。」
「不……不行!」少年趕緊抱住背簍,緊張的看著面前的軍官。
「嗯?」眾人的臉色慢慢轉冷。
老人急忙賠笑作揖:「各位官爺,這些都是治我病的藥,其實我都看過一次病了,這一次是複查,你們也知道的,去藥鋪抓藥太貴了,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根本買不起,所以我們按照大夫的吩咐採了一些藥,我們好不容易撿到了那幾株藥,你們……你們就行行好吧。」
少年死死抱緊背簍,跺在老人身後,顯得惶恐緊張。
「你放心,我們不要你的藥材,最近山裡不太平,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百人隊長林策走了過來,本想奪過來再查查,但看到這一老一小可憐的樣子,也就沒再堅持。
「真的只是藥材,我拿給你們看。」老人賠笑點頭,伸手從背簍中掏出幾味藥材。
「好了好了,拿回去吧!」林策有些好笑,掃了一眼藥材,隨機丟了過去。
身為軍官,受傷是難免的,有時候戰氣來不及修復,就的使用藥材,所以林策略認識一些藥材,老人拿出來的藥材正是治療積勞成疾的。
「謝謝官爺,謝謝官爺。」老人連連道謝,小心翼翼的把藥草裝起來,像是守護自己的寶貝。
「好了,別難為他們了。都散開,回到各自的崗位。」百人隊長林策揮手吩咐,自己也邁步朝一旁走去,繼續修煉。
他們抓的是七個人,一個是十**歲的少年、一個同年齡的女孩,還有五個戰尊級別的強者,這一老一小根本不搭邊,沒必要浪費時間。
副百人隊長林德庸深深的看了一老一少一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犬齒金虎還呲牙咧嘴的滿是警惕。
在這個小隊中林策實力最強,但腦子不是最好的,而是副隊長林德庸,稍微遲疑片刻,又道:「我還是要看看你的背簍!」
「這是父親和二伯用命換來的,不給!!」少年很倔強的抱住背簍。
「我不是跟你商量,拿過來!!」林德庸一把扣住背簍。
「這是給我爺爺治病的,搶我們的藥材你不得好死啊!」少年悲憤的怒吼,死死抱住就是不肯鬆開。
「好了,德庸,別難為這一老一少了。」隊長林策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隊長……咦?這籮筐……怎麼這麼重!不是一般的重啊!」副隊長林德庸微微訝異,凌厲的目光盯緊了恩寵。
嗯?林策睜開眼睛再次打量著一老一少,坐下的犬齒金虎也變的有些焦躁起來。
「裡面是我兩個兒子的骨灰,用大瓷罐裝著呢
呢,兩位官爺,就不要難為我們了。」老人這個時候哀求道。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跟你商量。給我鬆手,不然我可要用強了。」副隊長林德庸臉色冷漠。
「兩位官爺……」老人再次哀求。
「老傢伙給我!」副隊長林德庸越發覺得不對勁,猛的發力一把奪過去,背簍在拉扯過程中卻轟的聲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好像是兵器的碰撞,更像是塊巨石砸落,絕不是個裝滿藥草的背簍那麼簡單。
沒走出多遠的士兵們相繼停了下來,站在不遠處放哨的士兵和看守鐵籠的士兵紛紛停止停止手中動作,轉頭望向聲音的發源地。
「哇,聽這聲音得有一百斤重吧,你這小孫子的力量不小嘛。」副隊長林德庸警惕的看了眼老人,冷笑一聲,探手伸向背簍。
老人和少年臉色緊張,誰都沒有發話,藏在破爛袖口裡的雙手緩慢的握緊。
恩寵嘴巴湊到老人耳邊,悄聲提醒:「除了那個隊長是戰尊,其餘都是戰師,如果死拼,我們有幾分把握。」
「別輕舉妄動,我的身體太弱,我總感覺這附近鐵定還有大人物。千萬不要鬧僵了,否則就徹底完了。」
「再不出手,就要被發現了。」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手。」段塵沒想到士兵這麼警覺,但自己的身體實在太蒼老,經不起劇烈的戰鬥,恩寵的經脈還沒有恢復,只能發揮出兩成實力,以目前情況來看他們兩人不是這百來十號人的對手。
「你們是在緊張?」副隊長林德庸一直觀察著兩人的表情,嘴角勾起,無聲一笑。
掃了一眼一老一少,隨之左手開始慢慢往下探,去抓背簍裡面的東西。
「不要碰啊!」段塵蒼勁的聲音開口。
「不讓碰?呵呵,我就要碰一碰。」林德庸屬於那種越不讓幹什麼就要要幹什麼的型,左手繼續前探,穿進了藥草堆,還來不及繼續前探,忽的……….
下一秒後林德庸滿臉通紅,接著嘴巴大張,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的慘叫聲從舌尖爆出,猛的把手抽回來,帶著手套的左手血肉模糊。
附近的士兵們臉色大變,齊刷刷把手按在了刀把上,氣氛在一瞬間頓時緊張起來。
副隊長林德庸臉色泛白,疼的直吸冷氣,左手更是一個勁的擺動希望可借此擺脫疼痛:「裡面有什麼?」
老人趕緊把背簍抱回來,雙手一攤,無奈的開口:「我提醒過你的,裡面的東西不能碰。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聽老人言,遲早爆菊花!」
「你們到底什麼來路,給我拿下!!」百人隊長林策一聲喝令,距離最近的五個士兵率先撲了上來。
恰在此時……….
轟!!幾百米外的森林深處,灼熱滔天的火焰沖天而起,遮天蔽日,大片的古木巨樹在一瞬間化為灰燼,即便是相隔這麼遠,也能感受到那狂躁的威勢,火焰的灼熱。
「怎麼回事?」百人隊長林策臉色微變,立刻衝上前面的古樹樹冠,凝望百米外的密林。
在幾百米開外,灼熱滔天的濃烈火焰很快消失,取之殆盡的是一雙水藍色的翅膀,在翅膀的正中間有著一個前凸後翹的女子,像一隻振翅的老鷹。
恐怖浩瀚!凶威蕩漾!
副隊長林德庸和一些士兵相繼爬上身旁的古樹,眺望遠空。
火焰衝到天際,像是要把天空的雲朵燒著一般,在火紅色的雲朵下面,是一隻背著巨大翅膀的女子,肆虐翻騰,掀起滔天水花。
足以容納千人的浩大金色手爪虛影從天而降,轟隆震顫;百米刀芒撕裂天際,仿若要劈裂天地,地面轟隆顫動,道道裂痕肆意瀰漫,成片成片的樹木倒下,像是有某種荒古巨獸在肆虐。
最後一條條成年人胳膊那般粗的籐蔓拔地而起,塵土滾滾,成百上千的籐蔓肆意呼嘯,像是一隻蜈蚣在擺弄著自己那數不勝數的長腿。
「火焰!翅膀!金色手爪!百米刀芒!還有籐蔓!那是段家的五行尊者?」百人隊長林策臉色精神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