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實在太用力了,笛子要喘過氣來了,她連連搖手,她才放開了她。
「再說,我就悶死你。」
「夠狠的。」
笛子曉得這個話題敏感,便不再開玩笑了,低聲提醒著她。
「簡溪,雖然我很羨慕你,但是……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怎麼可以和他做……做那個,你要知道,不管你現在看起來像誰,你不是安米拉啊,萬一搞出來孩子來,你要怎麼辦啊?難道要以安米拉的身份生活一輩子嗎?他愛的不是你,是安米拉……」
「我知道,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
簡溪垂下了頭,有些難以啟齒,剛開始她還很排斥,恨不得一腳將他踢出去,可現在她好像接受了他,甚至有些期待,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的感覺真的很好。
「你不會愛上他了吧?」笛子的臉色不好看,一把抓住了簡溪的手,警告她,隨便玩玩可以,上床也無所謂,但不能付出感情啊。
「我還不確定,但我真的不能推開他,和他在一起這段時間,我發現他不是我想像的那種男人,很符合我對男人的……想法……」
「那也不行,你沒想過嗎?也許你和安米拉很快就換回來了,你還是簡溪,她還是斐侑憲的妻子,到時候你陷入其中,要怎麼辦?」
笛子的反問,讓簡溪很煩惱。
「真的能換回來嗎?我怎麼覺得可能不大……」
「說的也是,都這麼長時間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話題越來越沉重,笛子看起來也多了這份心事。
「你……避……孕了嗎?」她又問。
好一個尷尬的問題,也是一個讓簡溪無法正視的問題,她應該考慮到的,卻一直忽略著,一個正常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發生關係,就有可能懷孕,安米拉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沒有。」簡溪搖了搖頭,才幾次而已,也許不會那麼容易懷孕,接下來,她會盡量和斐侑憲分開睡。
「要是中獎啊,一次就夠了,還幾次?不過……你真有福氣啊,說不定斐總裁愛上的不是安米拉,是你呢……」
「行了,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了……」
簡溪喝著咖啡,彆扭地看著周圍,似乎所有人的都知道她和斐總裁睡了,摸了一下脖子,她下意識地拉上了領子。
「別遮掩了,那麼清晰,我隨便一看就看到了,你們昨天晚上……很激烈是不是?」笛子又開始調侃了。
「行了,你能不能不說話,走吧,差不多到時間了。」
簡溪直接將笛子拉了起來,向外拖行著,笛子還在偷偷地笑著,幾乎笑出了聲兒,說起來,這是一件多麼讓人羨慕的事情啊,不知多少女人想和voe集團的首席執行官有點什麼呢,她這樣算是佔了便宜?
真的站在了蘭博基尼前,笛子連聲尖叫了起來。
「請,請允許我歇斯底里一下,這車簡直就是太酷了!啊啊,太酷了,我的天呢?」
「你上不上車?」
簡溪知道一般人暫時有點不適應,可這樣一驚一乍的實在不好,要慢慢習慣她的新生活。
「當然了。」
笛子坐在了車裡,還故意顛了兩下屁股,和司機搭訕了一句:「我叫劉笛,你叫什麼?」
「我叫凱富。」司機笑了一下,待簡溪上車之後,他發動了車子。
「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兒我們聯繫一下。」笛子實在太誇張了,剛要將名片遞出去,簡溪便一把將名片抓了回來,警告她,凱富只是一個司機,她不要見到帥哥,就一副花癡的表情好不好?
到了社區醫院之後,笛子先跑進去看了一眼,出來時說簡先生和簡太太都不在,只有一個值班護士在病房裡,她帶著簡溪匆匆地走了進去。
這家醫院實在算不上什麼好醫院,條件很簡陋,病人也不多,進入那個小病房之後,簡溪便皺起了眉頭,房間充其量有十平方,還堆放著一些醫療器具,她躺在裡面的那張單人床上,鼻子上還插著管子。
一個正在檢查的小護士轉過身來,因為笛子經常來,她認識她,可對簡溪卻覺得很陌生。
「病人的朋友,來看她的。」笛子介紹著。
「是啊,剛從……外地回來,知道她出了車禍,過來看看。」簡溪隨聲附和著。
小護士點點頭,拿著器皿走向了門口。
「你們不要大聲說話,隔壁住著的病人怕吵。」
「好的,我們會的。」
笛子點頭同意了,帶護士出去後,她翻了一下眼睛嘟囔了一句:「這牆壁都沒隔音板的,這樣的條件,也只適合沒錢人的來看病。」
簡溪沒有理會笛子的抱怨,她已經不是躺在這裡的簡溪了,絲毫感覺不出她的不適來,所以躺在哪裡,條件如何,又能怎麼樣呢?
一步步走到了床邊,她的心在不安地跳著,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她審視著病床上的自己,看起來,她的臉色不太好,很蒼白,肌膚也變得粗糙了,頭髮包在帽子裡,露出了一個光禿禿的腦門兒。
「不知為什麼,你開始脫髮,可能是藥物的作用。」笛子解釋著。
&
nbsp;「什麼樣子我都能接受,就是別讓我死了就好。」
簡溪苦笑了一下,難以想像這裡有兩個簡溪,一個有簡溪的感覺,看起卻像另一個人,一個沒見溪的感覺,卻和簡溪一模一樣,沒人可以給出合理的解釋,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
「雖然你現在變得有錢了,我卻不太習慣,總覺得難以接受……你看起來根本不是你,若不說話,幾乎就是另外一個人,我還是希望你能回來,和以前一樣,我們坐著公交,一起去吃川菜,火鍋,一起去採訪……」
「我也希望……」
簡溪抽了一下鼻子,慢慢地將手伸了出去,她要摸摸躺在這裡的自己,感受一下曾經的存在,可她的手指才碰到那只搭在床邊的手,手指好像觸電了一般,而床邊的呼吸機和心臟監聽器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簡溪慌忙收手,嚇得差點從凳子上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