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把將簡溪抓住,他將她直接拉到了桌子前。
他和她結婚,給她斐夫人的名分,不等於她可以為所欲為,至少對他這個叔叔的尊敬一分都不能少。
簡溪的雙腳差一點就離開地面了,胸口貼在了桌子上,若他再用一點力氣,她就要趴在桌子上了,更尷尬的事實是,他傾身向前,幾乎和她近在咫尺。
熟悉的一幕沖目而來,他擁著她簡溪用力地掙脫著。
「你還敢欺負我?」
小拳頭快速地輪了出去,上次在醫院的門口,她一時被斐侑憲的舉動驚住沒反應過來,這次卻不一樣了,她一定會反抗,讓他知道,有些人可以欺負,有些人卻不能欺負。
一拳頭打在了斐侑憲的肩頭上,第二拳頭直奔他的臉頰而來,將他這張迷惑人的俊臉捶花。
「你什麼時候變得敢直呼我的名字,還敢動手了?我可是你的叔叔!」他竟然聲明了這個身份,叔叔?而不是丈夫。
什麼叔叔,丈夫?不管她頂著什麼身份,都是簡溪,不是安米拉。
簡溪哪裡服氣,幾天憋著的火一起發出來了,可再次揮去的小手被擒住了。
不知是斐侑憲沒捨得用力,還是她突然變得力大如牛,用力一掙之後,竟然掙脫出來,拳頭直接變成小爪子,要給他的臉上掛綵。
斐侑憲十分吃驚,安米拉動手了。
安米拉為了這個婚姻,可是機關算盡,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得逞進了斐家的門,成了費侑憲的妻子,順利通過第一關,稍稍鬆了口氣之後,第二關就是設計怎麼爬上叔叔的床,只要生米做成熟飯,就不信叔叔不就範,所以她只敢做一些外圍無聊的荒唐事兒,吸引斐侑憲的目光,讓他嫉妒,卻不敢公然和崇拜的男人這樣對抗動手。
可今天呢,書房裡發生的事情,讓斐侑憲很惱火。
「安米拉……」
陰沉一聲後,不等簡溪的小爪子抓來,他便用力一提,一按,毫無懸念的簡溪雙腳徹底離開地面,整個人被拉到了桌子上,隨後被按翻了。
「別鬧了,不然我動手了。」
他在上,她在下,一雙憤怒的眼眸幾乎噴出火來。
「……」
這個姿勢……
簡溪氣得雙腿直蹬,卻怎麼踢不到斐侑憲,好像待宰的小雞,隨時都會挨上一刀,就在這種尷尬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男僕端著一杯茶冒失地闖進來,看到書房裡這樣的一幕之後,頓時呆住了。
看起來書房的一幕很迫不及待,夫人被壓在下面,先生……
一般下人若是撞見這樣的情況,多半都要被開除滾蛋的,他怎麼能不害怕?
斐侑憲的眼眸透著紅色的血絲,抬起了頭,呵斥了一聲。
「出去!」
「是,先生……」
男僕嚇得一抖,茶杯差點掉在地上,張皇地退了出去,匆匆地將書房的門關閉了,站在門外,男僕還瑟瑟發抖著,早知道裡面那麼熱火朝天,就算門虛掩著他也不敢進了,明明剛才只有先生一個人的……
原來先生約了夫人,有錢人的生活他怎麼能懂呢。
門外突然進來一個下人,讓簡溪的怒火瞬間都消失了,人也清醒了,她在做什麼,和斐侑憲爭執嗎?顯然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有她的身份更加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她的行為激怒了這個傢伙,很可能被遣送出國,豪門闊太的生活,說白了,都是主家男人說了算的。
斐侑憲雖然不是斐家的長子,卻具有絕對的威嚴,繼續鬧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簡溪的語氣慢慢平和了,何況現在的姿勢……
「斐,斐先生……能不能放開我再說話,我……這樣很難受的,腿要斷了,還有我的腰……」
「你若再胡鬧,我就將你從窗戶扔出去。」
他微微地喘息著,目光森冷懊惱,直視著身下的女人,有些不適應她突然轉變的表情,這是妥協了嗎?
「想吐,不行了,我想吐了。」
簡溪嘟起了嘴巴,做出要吐的架勢,待斐侑憲的手臂稍稍放鬆之後,她瞧準了這個空擋,一下子從桌子上翻了下來,急速退後,遠離了他。
想吐?她是看到他反胃才對。
站定了身形之後,簡溪揚起了下巴。
「只准周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說得急了,就威脅人家去法國,原來堂堂voe首席執行官,斐家的頂樑柱也就這點本事,除了威逼,叱呵,還會使用蠻力,真想不到……雜誌上看著斯有禮的,實際就是這麼一個人,難道你就不能安靜下來,有理說理,沒理,乾醋一邊沉默去?」
「……」
斐侑憲挺直著脊背,僵持在那裡,瞇著的眼眸透著駭人的光芒,眼前的小嘴一張一合,好像蹦豆兒一樣,流暢犀利,似乎做錯的是人她吧,她竟然沒有一點愧疚感?簡直就是無藥可救。
簡溪一口氣說完了,心裡敞亮了許多。
「好了,我們今天的談話就此結束,走了。」
管他聽懂聽不懂,簡溪急速轉身,顛著腳尖兒向外疾走,生怕他突然衝過來,拎住她的衣領子將她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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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一直到簡溪推開書房的門,他都沒有發出一聲,更沒追上來,那雙冷銳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她的脊背,讓她的後脖頸一陣陣冒涼風。
站在書房的門外,簡溪的心還砰砰地狂跳著,摸了一下臉,竟然莫名的發燙,抬眼望去,天色已晚,黃昏後的斐家別墅區很幽靜,清風迎面襲來,很快將簡溪心頭的陰霾吹去,金公主穿著漂亮的裙子飛奔而來,在她的腳邊親暱地蹭著,才幾天的工夫,小狗就背叛了她的主人,小寵物就是小寵物,很難有獒狗那樣的智商。
甬道上,幾個傭人匆匆地走著,他們的私生活將在主人的晚餐之後開始了。
「夫人,涼了。」
優達體諒地拿來了一件長袖開衫披在了簡溪的肩頭,轉換了身份,她好像皇后一樣被照顧得周全。
她很不適應,卻又不得不擺正自己所擔任的角色。
「優達,你覺得我變了嗎?」她輕聲地問著菲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