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我遲疑的叫了他一聲,傅修南轉頭看我,胸口那壓迫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彷彿剛才難受的感覺,只是我的錯覺。
「沒什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嫁出去啊?」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習慣性的對著他撒嬌,只聽見極近無聲的歎息拂過耳畔,我只以為是傅修南的寵溺和無奈。
離開了哥哥家,齊君陽便去公司了,我也打算回去,恰巧電話就響了起來。
和齊君陽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那麼快樂,快樂到會忘記所有人,以至於,當我看見胡桃的名字時,著實愣了一下。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她了,她還跟元風在一起嗎?
接通電話後,聽得出,她的狀態還算不錯,應該是從流產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吧。
胡桃約我在一家餐廳碰面,見到她的時候,我有些吃驚,因為無論在什麼,胡桃都是帶著很時尚的妝容,穿著十分艷麗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的。
而今天,她卻脂粉未施,穿著也沒那麼誇張,整個人乾淨了不少,一張素淨的小臉看似消瘦了不少,更是讓人想要憐惜一番了。
「你今天很不一樣。」
我坐下的第一句話,就說出了她身上的變化。
「你也是。」
她笑著看了一眼我手指上的戒指,閃爍著屬於我的幸福光彩。
「嗯,昨天君陽向我求婚了,我答應了。」
胡桃也跟著笑了起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笑容中參雜著一些令我心疼的東西。
「什麼時候結婚?」
「應該是五月的時候吧,到時候……你會來嗎?」
她的動作,因為我的話而停頓了下來,「其實,我這次來,是向你道別的,但是你卻告訴我這個這麼令人高興的消息。」
「你要去哪兒?」
聽聞她要離開,我有些詫異,這麼看來,她跟元風是徹底沒有關係了嗎?
胡桃為元風失去了孩子,而那個男人卻什麼都沒做……其實早就該猜到他們倆的結局的,只是當初,如果胡桃沒有動心的話,現在應該會好過一些。
「離開這裡,到處走走,也許會回來,也許再也不回來了……」
胡桃說到這裡,沉默了下來,她看似沒心沒肺的,但對元風,她是把自己的一顆心都掏給他了。
「不過,我還是會參加你的婚禮的,還要做你的伴娘!」
她衝著我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恢復成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胡桃了,可我們都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包括我。
我們默契的沒有談論那個孩子,沒有談論元風,分別的時候,她抱了抱我,我覺得她的身體纖細到一陣風就能帶走她。
眼眶有點熱,不留痕跡的抹了抹眼角,看著她慢慢遠去。
三個月的時間有點倉促了,而且,齊夫跟齊母也沒給我們答覆,在他們看來,我跟齊君陽門不當戶不對,還做過別人的情人,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
但是,齊君陽堅持要娶我,他們也只是沉默以對。
酒席,請柬,喜糖,佈置會場,婚紗照……有太多的東西要準備,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做起,齊君陽看我煩惱的樣子,敲了敲我的腦袋,「難道你不知道有婚慶公司嗎?」
我瞪著眼睛,鬆了一口氣,「都是你啊,讓我變笨了……」
不過,就算婚慶公司能夠一手包辦所有,也不能代替我們倆拍婚紗照吧。
當我換上婚紗,出現在齊君陽面前的時候,他一時竟有些失神,緊接著雙眼便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然而,當店員將一批新的婚紗整理出來的時候,我便被其中一件吸引了。
我拉著齊君陽的手,來到人形模特前,那件婚紗在燈光下散發著熠熠的光彩,仔細看,原來是一顆顆細小的水鑽被鑲嵌在上面。
純白色的婚紗下擺是一層又一層的蕾絲,有些透明,隱約能露出人的修長雙腿,腰際微微收緊,胸前是一朵朵手工製作成的花型裝飾,我第一眼就愛上了它。
「要不要試試?」
齊君陽見我看的目不轉睛,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有些遲疑,這件婚紗應該很貴吧,但是好漂亮呢。
「小姐,您的眼光真好,這件是法國設計師親自製作的婚紗,整件都是純手工,全世界只有一件。」
我有些心動,齊君陽示意店員將這件婚紗取下。
「好的,稍等……」
「這件婚紗我要了。」
店員的話還未說完,一道冷漠的聲音就將原本的美好給擊碎,我的表情僵硬起來,齊君陽微微收緊抓著我的手。
一雙被擦拭的光亮的皮鞋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顏子瑜邁著漫不經心的步伐,緩緩來到那件婚紗前,雙眼微微彎著,裡面跳動著不明的光亮。
「這……」
店員的笑容有些尷尬,左右看看我們,不知道要把這件婚紗給誰。
「還不給我拿下來!」
&n
bsp;顏子瑜的口氣冷硬了下來,齊君陽面色不佳的看著他,「這件婚紗是安安先看中的,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我看上的東西,還沒人敢跟我搶的,除非,是我不要的垃圾。」
顏子瑜的嘴角微微上揚,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手腳冰涼的,一動都不能動。只能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抑制住從心底裡升起的一股憤怒。
「你不要太過分了,顏子瑜!你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嘛!」
齊君陽動怒了,他的雙眼迸射出的火星足以點燃四周。
顏子瑜沒有接話,他的一隻手撫上那件婚紗,微微笑著,「這件婚紗的確很漂亮,你覺得傅安萱配得上嗎?」
我感覺到齊君陽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幾乎下一秒就鬆開了我的手,往顏子瑜身前撲去。
他抓著顏子瑜的衣領,另一隻手緊握成拳,高高的舉起,我趕緊抓著他的胳膊,面色焦急。
「君陽,不要,不要為了這個人渣髒了你的手!」
齊君陽的胸口起伏不定,他的雙眼猩紅,格外的恐怖。
我知道顏子瑜是看不得我好過的,他這麼一攪局,無非就是想要激怒齊君陽,讓我們倆的婚事蒙上一層陰霾。
過了片刻,齊君陽鬆開了顏子瑜,我也鬆了一口氣。
「算了,他看上的東西我才不要,我們還要拍照呢,不要被他影響心情。」
我擋在齊君陽的身前,就算我再喜歡那件婚紗,也不要齊君陽為了我而跟顏子瑜發生衝突。
「我們走。」
齊君陽牽著我的手,往攝影棚走去,身後,店員詢問顏子瑜,是否還要那件婚紗。
但見顏子瑜扯了扯嘴角,「給我包起來!」
拍完婚紗照,已經是下午了,我們在外面解決了晚飯,到了社區內,便手牽著手散步。
「安安,你說我是在做夢嗎?」
我聞言,在他的臉上擰了一把,他痛呼了一聲,揉著自己的臉,「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知道痛,那就不是做夢啊!」
「那這樣呢?」
說著,他將我帶到一處樹叢間,把我壓在樹身上,月光透過樹葉斑駁的撒在我們的身上,他的臉逆著光,模糊中帶著一絲誘惑。
「你要幹嘛……」
我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他一低頭就咬著我的唇,輕而易舉的將我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固定住。
身後不時有腳步聲路過,我不安的躲避著他的唇,卻又被他勾引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他的吻既火熱又纏綿,讓我想抗拒,卻也只能深陷其中。
恍惚間,他的炙熱侵佔了我的身體,我不由得喊出聲來,卻被他一把摀住唇。
齊君陽喘著粗氣,啃咬著我的頸脖,「想被人圍觀嗎?」
我怒瞪了他一眼,卻沒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只換來他更多的索取,我也顧不上其他,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身體,難耐的逼著自己不要發聲。
他含著我的唇,將我的嗚咽統統吞了下去,但即便是這樣,在他的身上仍舊留下了我的抓痕。
等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我早就癱在他的懷裡,動也動不了了。
齊君陽將我抱回了家,兩人梳洗過後,也懶得換上衣服,就赤著身子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安安,把頭髮留長。」
他抱著我的身子,大手扶著我的髮絲,我抬起頭,「為什麼?現在不好看嗎?」
「你長髮的樣子,更像一隻妖精。」
我的眼眸閃了閃,趴在他的胸前,手指挑逗著他的皮膚,被他一把抓住。
「那你就不怕被妖精搾乾嗎?」
「那再來一次?」
齊君陽的眼中閃爍著笑意,我吻著他的唇,與他耳鬢廝磨,「只要是你,對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更何況……把你搾乾了,你也沒辦法找別的小妖精了。」
我抱著他的脖子,發現他的體溫微微升高,他將我抱得死緊,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先被搾乾!」
我尖叫一聲,就被他拖進了被窩裡……
夜還很長……
自那一晚之後,我就再也不敢主動挑釁齊君陽了,一整晚的運動,讓我腰酸背痛,一整天都想打瞌睡,所以,男人是不能挑釁的,否則後果很嚴重。
婚禮籌備的很順利,我約了胡桃去挑選床上用品,她又開始化著濃妝,穿的像個孔雀似地,招搖過市。
看了很久,我都沒有選定,她倒是很耐心,也沒有催促我,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這個吧,這個不錯。」
許久之後,我們同時看中了一床喜慶的顏色,上面用銀色的線勾勒出一朵又一朵的玫瑰,深得我心。
但就在我下定決心的時候,另一個女人也看中了這套花色,但很可惜的是,只剩下一套了。
「這套我要了,你們去選別的!」
這麼盛氣凌人的一句話就丟了過來,我沒
有理她,逕自對店員說道,「就這套了,謝謝。」
「喂,你沒聽見我說話嘛!」
那女人過來推了我一把,胡桃一下子就抓著她的手,眼中飯著冷光。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