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顏子瑜對我的另一種懲罰，媽媽桑給我化完了妝，我的心跳加快起來，她並沒有給我化太濃的妝容，卻是在我的眼角處畫上了一朵精緻的花卉。
這個妝容就像我身上的衣服一樣，純潔中透露著一絲妖惑，我打量著自己，沒想到自己還能變成這個模樣。
但是打扮的再漂亮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去討好那些那人，被他們當成玩物一樣擺弄？
「走吧。」
媽媽桑擦了擦手，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表情也不像原本那麼冷漠了。
我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出了化妝室，身邊不斷有客人路過，當他們的視線掃過我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件可以買賣的貨物，越是靠近那間包廂，我的步伐就越是慢，雙腿還有些打顫。
出息點！
我對自己說道，顏子瑜想看我出醜，我不能就這樣如他的心意，千萬不能讓他看了笑話！
到了門口，媽媽桑推開了門，我站在她的身後，只見到包廂內的燈光昏暗，音樂聲伴著歌聲飄蕩出來。
我走進包廂，立即就覺得有一道視線，灼灼的黏在我的臉上，這種視線讓我很不安，我下意識的就尋找著那到視線，驀地撞進了顏子瑜的眼中。
他的眼神在不明的光線下忽閃忽閃的，不過他沒有給我太多時間去探究，對著我招了招手，我邁著步子，慢慢走到他面前。
才走到他面前，他就伸手將我拉了下去，我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那雙灼熱的大手撫著我露空在外的後背上，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真的做什麼都願意？」
他在我的耳邊悄聲說道，呼出的熱氣掃過我的耳際，癢癢的，頭皮發麻。
我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一臉期冀的望著他，努力忽視那雙在我後背遊走的大手，費勁的控制自己不要躲閃。
「顏總，這位小姐很面生啊。」
沙發另一端的男人開口說道，我被顏子瑜壓在懷裡，低垂著眼簾，不發一語。
「人家說你很面生呢，還不過去跟各位大人物打招呼？」
顏子瑜笑著說道，眼中閃爍著笑意，我站起身，向那群男人走去，嘴角微微上揚，腦海中回想著海上夜的小姐們是如何應對客人的。
我坐在一個中年男人身邊，主動端起了酒瓶，為他們倒上了酒。
「各位老闆好，我叫萱萱。」
如果顏子瑜的目的，是讓我伺候好這些男人，那我可以遵循他的命令，只要他滿意我的表現，傅修南就能避免這場官司。
我對身邊的男人調笑著，欲迎還拒的推脫著他們揩油的手，但我不能表現得太過抗拒，只能一味的裝柔弱，扮好自己的角色。
酒過三巡，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我察覺一直大手探入了我的裙底，並且不斷的上移，除了接受，我還能反抗嗎？
我向顏子瑜看去，他正跟另一個女人打得火熱，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我這邊，他那麼的漫不經心，似乎對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摟著那個女人往門口，我急了，如果他就這麼走了，那我今晚所做的一切，不就全部打水漂了？
我急切的起身，酒勁卻一下子湧了上來，我頭暈的重新跌回沙發，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我看著送到眼前的酒杯，直覺想吐，但我不能得罪他們，他們是顏子瑜的客人。
我婉言推開了眼前的手，起身出了門，可顏子瑜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強忍著難受，我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期間總是撞到別人，我只能不停的說對不起。
要不是身側有牆，我想，我應該早就倒地不起了。
顏子瑜，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我都已經服侍好那些男人了，你應該守信用了吧！
「喲，這誰啊？」
我走的晃晃悠悠，在拐角處又撞到了人，我撐著身子，努力瞪大了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陳經理！
心中一驚，立即就想離開，可我剛一轉身，他就堵到我身前，將我逼到角落。
「你幹什麼！」
陳經理是海上夜專門管理小姐的男人，他幾乎跟所有的小姐都有過一夜風流，我曾經幾次都被他明示暗示，卻始終沒有點頭答應他。
如果不是上一次我的反抗，他惱羞成怒想對我硬上，我也不會被顏子瑜救下，更不會因此而跟顏子瑜糾纏了起來。
「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所以重新回來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眼中亮了一下，嘖嘖了兩聲，另一隻手就不規矩的在我的腰際摩挲起來。
「關你什麼事！走開！別碰我！」
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海上夜的服務生了，所以對他也沒有懼怕，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都已經做小姐了，還跟我裝！我看你是欠調教！」
「你放開我！」
我尖叫了起來，他逕自掀起了我的裙擺，下身噁心的貼著我，他壓著我的腿，讓我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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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你可沒這麼好運了！」
陳經理將我轉過身，讓我趴在牆上，他的唇落在我的後背上，我拚命的躲閃，卻被他按在牆邊，無法動彈。
他捂著我的嘴，讓我無法發出聲響，我心裡悲憤交加，卻沒有力氣反抗。
「陳經理，你在幹什麼！」
就當我絕望之際，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陳經理慢慢離開我身後，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在幹什麼，你沒眼睛看嗎？」
我趁機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他痛得跳腳，我用盡全力，跑向那個男人。
「死女人！你……」
陳經理氣急敗壞的向我走來，我躲在男人的身後，瑟瑟發抖。
「陳經理，他是顏少帶來了，你這樣……不太好吧？」
我聽見男人緩緩開口，陳經理沉默了片刻，似乎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要不，我們去那包廂問問？」
男人拉起我的手，帶著我就要原路返回，我有些抗拒，不想回去，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行了行了！我又沒真做什麼！」
陳經理有些慌張的說話，但他依然還是故作鎮定，快速的從我們身邊掠去。
直到他的腳步聲聽不見了，我才放鬆了起來，身子一軟，就要底下倒去。
腰際被一條胳膊攬住，我抓著眼前人的肩膀，穩住身子，靠在他的懷裡，喘息了片刻。
「謝謝你救了我。」
我稍稍推開他，酒醒了大半，面前的男人……應該說是少年吧，我覺得有些眼熟，似乎見到過。
「姐姐，你忘記我了？那晚你抓著我急匆匆離開，後來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他扶著我的身子，說道。
我揉了揉腦袋，迷糊的望著他，隨即想起來，那一天胡桃帶著我點了幾個牛郎，後來我就拉了一個要去酒店……
「是你！」
我記起來了，當時我覺著他跟齊君陽有那麼一點像，現在湊近了仔細看，更像了。
想到齊君陽，我心裡就一真難受，「那晚……難道不是你跟我去酒店嗎？」
那一次的費用，也是有人替我付了，我一直以為是這個牛郎。
「不是，是另一個男人，也不是顏少。」
他搖了搖頭，眼神帶著探究，「姐姐你沒事吧？我送你回包廂？」
不是他，也不是顏子瑜，那麼……是齊君陽？
我沒時間細想，以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我拉著他問道，「你看見顏子瑜了嗎？」
「我剛看見他往包廂走呢，我送你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身子無力的靠在他懷裡，如果他沒有及時到這裡，恐怕我也沒有辦法再回去了。
眼見著包廂越來越近，我對著他說道，「就送到這裡吧，我自己進去。」
「好的，那你自己小心點，我……顏少？」
他的表情微微一變，變得拘束起來，他叫了一聲「顏少」，我一轉身，就見到顏子瑜摟著那女人站在另一邊。
顏子瑜的表情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隱約感覺到一絲寒冷。
他對著女人說了什麼，那女人就先回了包廂，我急切的向他走去，眼見著就要靠近了，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衣角。顏子瑜卻往後退了一步，躲過我的手，我的身子往前一衝，沒有抓住臆想中的支持，狼狽的跌到在地。
「我讓你招呼客人，你幹什麼去了！」
他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可憐兮兮的抬起頭，見他面容中帶著不滿和輕蔑，心不知怎的就刺痛起來。
顏子瑜永遠都是這樣，對著我是高高在上的姿態，似乎我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
「我，我找你去了……我怕你先走了。」
我的腿發軟，試了幾次都站不起來，這樣的我在顏子瑜的面前，更加的卑微。我心裡沮喪的想哭，如果不是為了我哥哥，我何必來受這樣的委屈，遭這樣的罪？
「顏少，她剛才差點被陳經理欺負了，您別怪她，她大概是嚇到了。」
那名牛郎似乎也有些怕顏子瑜，說話也不敢太大聲，他小心翼翼的伸手來扶我，卻被顏子瑜揮手掃到一邊去。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滾一邊去！」
顏子瑜的聲音冷冷的，「傅安萱，你跟那些男人周旋的很好啊，你不幹這行，真是可惜了！」
我心裡一股無名火就被點燃了，「顏子瑜你夠了！如果不是你讓我做這種事，我何必去討好那些男人！你就是想看我出醜，想看我被那些男人玩弄的樣子，你看見了，可以放過我哥哥了嗎？」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可是也沒辦法收回來，我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瘋掉的！
不過，在我發瘋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顏子瑜這個孽障！免得他再去禍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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