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冰涼刺骨的晚風透過垂柳,透過殘零的葉子,吹開了紫色坐轎的簾子
坐轎與常人家別無不同,只是裡面的人卻非常人,帝都從骨子裡就有這讓人窒息的壓抑感,杜滬能感受到,四面暗處裡的殺手死士,若是此刻真的有不察之人,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來人為何?」擋在坐轎前的守衛將坐轎攔下
「還請通報,就說我家主子是當今皇上的親戚」杜滬拉開簾子,淡淡的語氣,樸素的打扮對著攔下轎子的守衛說道
「等著」說著兩個守衛便向皇宮裡走去
「報……」殿外一個士兵高舉著嗓子喊道
「何事?」恭夜笙將手裡的奏折輕輕放下,緊縮的眉頭終於舒緩,這些大臣還真是得寸進尺,非要他娶丞相的女兒蘇淑
「城門外有一人求見,說是皇親」恭夜笙一聽,便覺甚是有趣,這皇親也就剩下他外公一人,非要見見不可,看看耍什麼把戲
「進去,進去」士兵出來後便對轎子放行
轎子緩慢的前行在皇宮裡,馬蹄聲一聲聲接近這恭夜笙的靖龍殿,腦子回想起臨走時,皇太后苓月影的囑咐,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就是我的皇親?」戲謔的眼神看著杜滬,這眼前的人定非常人,眼神裡透出一股無所畏懼的神采,好不躲閃恭夜笙的目光
「正是,只是這皇親並非我而是這轎中之人」杜滬雙手抱拳,說著一隻手指向轎子
「哦?那我倒是很感興趣?」恭夜笙剛說完,杜滬便將身中蠱毒的苓兒背在身上進了靖龍殿
看不見模樣,苓兒的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而昏迷的苓兒身上散發的寒氣,讓從不畏懼的恭夜笙不禁搖了搖牙
「這就是我的皇親?」恭夜笙雙手背在身後,筆挺的身軀背對著苓兒,臉也只是略有指向的朝苓兒所在的地方輕搖了下
「正是」杜滬擔憂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苓兒,他沒有把握恭夜笙就能信他
就在恭夜笙彈指間,苓兒的面具便頓時碎在地上
走進一看,恭夜笙直直的站在那裡,心裡眼裡的驚訝與疑問油然而生
稜角分明的輪廓,尖尖的下巴,濃密的睫毛,高挑的劍眉,這一切都好像從哪裡見過,若說是易容術,再精緻也不可能逃過恭夜笙的眼睛,這分明就是另外一個他,若是不細細察覺,根本毫無破綻,可畢竟不是一個人,他沒有恭夜笙身上那王者的霸氣,沒有讓人不敢靠近的冷漠
眼前的這個人因為昏迷所以也難分辨
再仔細回想瑾如月的確和他說過,他曾有一個同胞兄弟,只是還未生下便隨同母親去了,可是這眼前的人又……
「傳太醫」恭夜笙沒有多說什麼,眼色由明轉暗,由暗轉明,當務之急是先讓這身中蠱毒的人醒過來
「皇上,我家主子身中蠱毒,還請皇上……」杜滬話未說完就被恭夜笙打斷「放心」說完便自己轉身走進了內殿
回想著眼前發生的可說是驚天地的事,他心裡百感交集,怕是怕的又是剄月國的陰謀,可若不是,真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又該怎麼面對?20年從未出現,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這突如其來的親弟弟他該怎麼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