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我問。
「路上你們必須蒙上眼睛」,她說。
我笑了,「就這個呀,沒問題!」轉念又一想,「不過錫林浩特那邊還有一些人,我需要他們也一起去,你能安排麼?」
「讓畢力格和巴達瑪去辦吧,她們知道該怎麼做」,她頓了頓,「曾傑,這個秘密,不許對任何人說,小除外。」
「嗯」,我點點頭,「我們不會洩露出去的。」
「要奪回聖物,打敗阿乞羅,沒有小你是很難做到的」,她說,「如果她不知道夏祭之地的秘密,那她無法放手安排。」
「你能體諒就好」,我一笑,「你休息會吧,一會等你睡著了,我和小商量一下。」
「嗯」,她鬆了口氣,慢慢閉上眼睛。
其實烏蘭想多了,就算有人知道夏祭之地,恐怕也找不到烏蘭妃的陵墓。因為那裡面的海砂是有流動性的,香樟木和陪葬的金銀珠玉一旦進入就再也無法找到。而且按照風水的原則,月神祭壇應該建在烏蘭妃陵墓五十里以外一百里以內的地域內。因而從理論上來說,月神祭壇周圍的一萬平方公里內,到處都有可能是烏蘭妃的陵墓。
再厲害的盜墓賊,也不能翻遍這一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且以海砂為陵,即使是裘志那個級別的術數高手都無法推測陵墓的位置所在,更別說那些摸金校尉們了。
但是這些話我不想對烏蘭說,她守護的不僅僅是部族的秘密,更是心底的一份單純,如果知道的太多了,多少都會有所破壞。
太陽升起來了,烏蘭不冷了,在我懷裡沉沉的睡著了。昨夜的大戰,讓我們都耗盡了體力,如果不是用內功撐著,估計我此時也該打瞌睡了。我和她不同,這個時候不能睡覺,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凌曉走進大帳,一看烏蘭睡著了,她停下腳步,示意我出來一下。
我將烏蘭輕輕放到熊皮上,給她蓋好皮袍,站起來跟著凌曉來到帳外。
「那些薩滿們的情況怎麼樣?」我問。
「基本已經沒事了,這多虧了莫兒公主」,凌曉說,「我看烏蘭的氣色好了很多,一會咱們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然後給她補充陽氣。」
我拉著她來到一邊,「小,夏祭之地的秘密我問清楚了,是這麼回事……」我湊到她耳邊,把情況詳細跟她說了一遍。
「海砂為陵……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那咱們必須馬上趕過去。」
「所以咱們只能路上休息了」,我說,「烏蘭說有把握讓咱們在後天日出之前趕到那裡,但條件是讓我們都蒙上眼睛。」
凌曉一笑,「這不是問題。既然這樣你先回去陪她,有幾個蒙古姑娘正在給我們準備奶茶和羊肉,吃完東西咱們就給烏蘭療傷。」
「不,我現在就去給她補充內氣」,我說,「等她能起來了,咱們一起吃。」
「嗯,一會我們都到大帳裡來」,凌曉點點頭。
我回到金帳內,掐手訣,閉目凝思,白莫兒順勢顯現出來,「師兄,有何吩咐?」
我看看烏蘭,「我要給她療傷,莫兒公主,請你祝我一臂之力。」
「師兄客氣了,這是莫兒應該做的」,她說著一指熊皮上的烏蘭,一股柔和的白光自她指尖發出,將烏蘭整個籠罩了起來。
我凝神片刻,變換手訣將內氣化作紫光射到烏蘭身上的白光團上。紫光與白光一融合,變成了一個結界,一個凝聚力超強的結界。金帳周圍的大股靈氣迅速被結界吸了進來,轉化成陽氣補充到烏蘭的體內。
十幾分鐘後,烏蘭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雙眼冒出了精光,不僅內傷痊癒了,身上的內氣也比之前加強了很多。
我收了紫光,變換手訣,納氣歸元,調勻氣息之後沖白莫兒一抱拳,「無憂聖境的療傷秘術,果然是效果驚人,多謝莫兒公主!」
白莫兒淡淡一笑,「師兄過獎了,既然烏蘭姑娘已經沒事了,那莫兒就先告退了……」
我點點頭,「好!」
白莫兒的身影消失之後,烏蘭站起來,「剛才那位姑娘是天神嗎?」
我一笑,「算是吧,你覺得怎麼樣?」
烏蘭笑了笑,「我好像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
「你本來就不老」,我拉住她的手,「哎,你的姑娘們正在外面給我們做飯,趁還沒送來,你先安排一下那個事情吧。」
約莫半個小時後,早飯吃完了,車也準備好了。清一色,三輛氈房馬車,後面還跟著二十多個蒙族姑娘,每人三匹馬。
「你的意思是坐車去?」我看看烏蘭。
「坐馬車,帶上足夠的馬匹換用,後天日落之前我們就可以趕到那裡」,烏蘭看看凌曉,「路上會很顛簸,我們還得蒙上你們的眼睛,你們的受點苦了。」
凌曉笑了,「我們幾天沒睡好了,正好在車上睡一覺,有眼罩在,即使顛簸點也能睡的安穩。」
烏蘭想了想,「你們不是我的親人就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如果對你們信不過,那長生天也會怪我多疑的。算了,不用蒙眼睛了,上車吧!」
這馬車雖說是氈房馬車,實際不大,我和凌曉上了第一輛車。我們是情侶,誰都知道,所以
在一輛車上很正常。但聶雲靈比較避嫌,不想和謝予一起待在那麼狹小的空間裡,因而她把雷嫻拉來了。謝予無奈,只好和雷先上了最後一輛車。
凌曉說的沒錯,上車之後不久,我就困的不行了,雖然馬車走的很顛簸,但絲毫沒影響我迅速進入夢鄉。這一覺睡的特別香甜,幾乎沒做夢,中間醒了幾次,都是睜開眼看看凌曉,然後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烏蘭沒有乘車,而是和薩滿姑娘們一起騎馬。
不知道睡了多久,車停下了,烏蘭上來輕輕拍醒我,「醒醒,下來活動活動,吃點東西。」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啊?」
凌曉睜開眼睛,「到了麼?」
烏蘭撲哧一聲笑了,「你們兩個……哈哈哈……」說著她轉身下了車,「起來吃東西啦!」
我不明白,「她笑什麼呢?」
凌曉突然一愣,低頭一看,趕緊把我的手從她胸部挪開,「你怎麼睡覺都不老實啊,這……」
我倆的臉都紅了,像兩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樂了。
「你讓烏蘭怎麼看我們呀?」她無奈的低下頭。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是誰的太熟了嘛,你別想那麼多,烏蘭又不是外人,草原上的姑娘沒那麼多禮教思想的。」
凌曉歎了口氣,「你呀你呀……得了,反正她也看見了,咱下車吧。」
我一笑,「你覺得不好意思面對她?」
她點點頭,「嗯。」
「那沒關係,一會我也當你的面摸她胸一下,這樣你倆就都好意思面對了」,我逗她。
凌曉看我一眼,「得了七爺,您別涮我了,咱快下車吧!」
茫茫雪原之上,烏蘭帶著姑娘們升起了一堆篝火,用銅壺煮了一些奶茶,火堆上還架著一隻烤羊。我這時才發現,出發時的三輛馬車如今已經變成了六輛。
「那三輛車哪來的?」我好奇地問。
烏蘭看我一眼,「咱們這一路得吃東西呀,所以我路過營地的時候又帶了三輛車來,不然這奶茶和烤羊從哪來?」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是我睡得太沉了,路過營地竟然都不知道!」
烏蘭看看我和凌曉,調皮一笑,「你不是睡的太沉,你是睡得太舒服了……」
凌曉臉一紅,趕緊低下頭,默默的喝著奶茶。
烏蘭一看,走到她身邊坐下,攔住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凌曉撲哧一聲笑了,「真的有那樣的?」
「是啊,當然有了!」烏蘭笑著說。
她倆笑呵呵聊開了,把我整個給晾到了一邊。
「你們說的是什麼?什麼那樣的?哪樣的啊?」我很好奇,忍不住問了句。
倆女孩看我一眼,沒理我,繼續她們的竊竊私語。
我無奈,端著奶茶走到謝予身邊,「師弟,一會去幫我切塊羊肉來吃!」
謝予看看我,「師兄,烏蘭姑娘和凌小姐那說什麼呢?」
「我還想知道呢」,我看他一眼,「甭打聽了,餓了,吃東西!」.!
「好啦,可以吃了!」烏蘭喊道。
謝予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雷先一聽這話,站起來走到火堆旁,從一個蒙族姑娘手裡接過一把小刀,切下一大塊羊肉放到盤子裡,端回來坐下狼吞虎嚥起來。
我和謝予看愣了,他怎麼比我們還愛吃了?看他吃的那麼香,我們倆口水不住的咽。
雷先看看我倆,「愣什麼呀,那麼多人呢,你們再不去切肉,就只能啃骨頭啦!」
謝予看看我,「是啊,咱也快去吃吧!」
凌曉用盤子端了一塊很肥美的羊肉過來遞給我,「瞧烏蘭多疼你,快吃吧!謝師弟啊,你別看了,快去搶肉吧,那些蒙族姑娘都餓壞了,你還指望她們給你也留一塊嗎?」
謝予趕緊站起來,「雲靈啊,男女授受不親,你多切一塊下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