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茶館的路上,我不住的琢磨著安倍晴子的話,根據我的推算,宋天理前些日子的確已經開始恢復了。這麼大的事,日本那三個星主誰也不告訴我,難道他們真想暗中搞什麼動作?
九星會這幾位星主裡,日本人喜歡抱團搞權謀,中國人是一盤散沙,剩下那兩個外國人一個胸大無腦,一個陰險卑鄙。這樣一來,日本星主們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三十年前,誠田敏郎就是因為觸動了他們的利益才被他們聯手搞了下來,將一個唯唯諾諾的李遠南推上去做了傀儡。難道說如今他們又想故技重施,對七爺我玩這一套?
明著對抗,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所以就故意不作為,借大衍會和宋天理來對付我?我一陣冷笑,如果把我等同於老誠田,那他們就可就大錯特錯了!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正在悄然而起,我想換掉他們,而他們也想給我出點難題。既然如此,我就將計就計,等我的力量逐步強大之後,再跟他們算總帳。只要事情一天沒有鬧到明面上,我就還得給他們機會,寧可相信他們是無心之失或者是有別的考慮。
出租車慢慢停下了,司機看我一眼,「到啦!」
我回過神來,看看表,掏錢付賬,然後把找零的錢揣到兜裡下了車。老驢正跟一個陌生女孩在茶館門口閒聊,那女孩很乾淨,笑的很開心。
看我回來了,老驢湊到那女孩耳邊說了幾句,女孩點點頭,看我一眼,轉身走了。
「曾爺,您回來啦!」,老驢迎過來。
「那丫頭誰呀?」我問。
「來旅遊的,在門口遇上了就拉著她閒聊了幾句」,老驢嘿嘿一笑,「怎麼樣,長的還行吧?」
「哦,身材挺好的」,我看看那女孩的背影,「你還真有本事,不認識的都能搭訕上。是不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擾了你的好事了?」
「哪能呢」,老驢摟住我肩膀,「您到之前我們微信就留過了,嘿嘿,這丫頭是來北京見同學的,要在這玩幾天。咱跟她說好啦,明天帶她去懷柔玩。」
我看看他,「你還真瀟灑,這小日子過的,讓人羨慕呀。對了,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嘿嘿,就等您回來拍板啦!」
來到茶館裡坐下,他回屋拿來一台平板電腦,打開一個件夾,裡面是幾十張照片和戶型圖。
「曾爺,按您的要求,咱把北京城周邊的高檔房源粗略的曬了一遍,這些都是比較不錯的,您看看哪個合適咱就定哪個!」老驢說。
我仔細的看了一遍,都是不錯的房子地段也算清靜,適合凌曉清修,「都差不多,那就選個最貴的吧,多少錢都不要緊,只要小喜歡就行。」
老驢看看我,「曾爺,對凌老師您可真捨得,這裡面好幾套房子可都是上億的,您就不琢磨琢磨?」
「琢磨什麼?小的事能用錢來衡量麼?」我看他一眼,「有多少錢辦多大的事,估計我那點家產給她買套房子還是夠的。其實我就給她在農村蓋間平房,她也會喜歡,我和她之間就不是錢能衡量的,這你都不明白?」
老驢想了想,「曾爺,咱知道您對她沒什麼捨不得的,不過吧做為發小咱覺得該提醒您幾句。」
「說吧。」
「凌老師的性格您不是不瞭解,她性格低調,從不張揚。如果要買房子,人家自己難道沒錢麼?為啥不買,還不是因為心思不在這些上?依我看,這些豪宅未必她就喜歡,還不如給她買座小房子,清清靜靜的好。人家是個仙女一樣的人物,講究的就是大隱於市,再說那麼大的房子,她自己住著不也不舒服麼?」
「誰說她自己住?我就不能過去住幾天?」我看他一眼。
「那您不在她那住的時候呢,一個人守著那麼大的房子,感覺好嗎?」他反問。
「照你的意思,我給她買個大一居?」我皺眉,「那倒是不大,合適嗎?」
老驢聳聳肩,收起平板,「得,您當我沒說,既然您決定了,那咱立馬去辦。其實您的心意咱明白,人家給您生了倆孩子,又啥都不圖,您不給她置辦一套豪宅這心裡面總覺得過意不去。這事您就放心吧,咱鐵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你知道就好」,我歎氣,「我何嘗不知道她那性格,可如果因為她性格低調,我就順坡下驢,省下這筆錢,那我還配做她男人麼?說到底,這就是我的一番心意,跟錢多錢少沒關係。」
老驢搖頭,「哎~比不得,比不得呀。」
「什麼比不得?」
「話說人家凌姑娘也的確是爭氣,一次就給你生了一對龍鳳胎。咱家那呆娘們兒可好,就是懷不上,這倒好,避孕套錢都省了。同樣是女人,你碰上的都是好地,你那都豐收了,我這地裡連芽都還沒發呢。哎,真是羨慕,比不得呀!」
我理解他的心情,也許是經歷的的事情多了,他現在特想有個孩子。總跟我說半夜睡不著的時候常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問題,阿呆懷不上,外面那些女朋友也沒聽說誰懷上的。更要命是,有個女孩跟老驢好了幾個月,從來不設防,一直也沒懷孕,前段時間嫁人之後,才半個多月就有了。這個事對老驢造成了很大的刺激,簡直都成心病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不是去醫院查了麼,你倆都沒問題,就是時候不到而已」,我安慰他。
「曾爺,別勸我,您要是真為我好,就幫我算一卦看看」,他又繞了回來,「咱就不明白了,為啥你們都不願意給咱看。您說思思和宋婕那
那還都是姑娘,咱不好意思麻煩,您和凌老師可是過來人了,這也不能說嗎?」
我撲哧一聲笑了,「哥們兒,你那麼風流,不設防那些女孩都不會懷孕,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啊!您這是福氣呀,怎麼到您這反倒成心病了?你放心吧,將來你女兒會嫁給我兒子,咱們是兒女親家,這我早說過了呀。阿呆沒懷孕,不過是時候沒到而已,早晚你也會兒女雙全的,把心放肚子裡吧!」
老驢看我一眼,「甭逗我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小子當時是忽悠我,什麼我女兒嫁給你兒子,是嫁給曾麒麼?」
「我估計應該是果果給我的生的兒子吧」,我訕笑。
「哎呦……」老驢一聽這個,恍然大悟,「難道說果果不生兒子,阿呆就不能懷孕?是不是咱閨女將來得比咱女婿小才對?」
「呃……也許吧」,我應付著。
「這麼說,咱還不能著急了,是吧?」他又看看我。
「就是呀,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忽悠過你?」我說,「你放心,我回去就做果果工作,等孩子稍微大點,就讓她快點懷一個。兒子有了,兒媳婦還會遠嗎?」
老驢放心了,「那就行啦,嘿嘿,那咱這就去發微信給那小妞,通知她計劃有變,讓她明天陪咱去看房!明兒晚上,咱就不設防啦!」
我心裡一動,「別介,那女孩還在上學,你別禍害人家,還是小心點好。」
老驢楞了一下,隨即笑了,「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
晚上回到家裡,我把凌曉喊到書房裡,把安倍晴子的話跟她說了一遍。凌曉沉思片刻,掐指算了算,點點頭,「看來她說的是真的,曾傑,你是怎麼想的?」
「這三個日本星主,八成又是想搞什麼動作,小,你覺得我該不該做點防備?」
凌曉一笑,「這人啊一旦坐上高位,難免疑心就會加重,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身上的權力大了,責任大了,那擔心的自然也就多,性格自然也就更加敏感了。」
「你的意思是,我想多了?」我一皺眉。
她看看我,「日本星主們之所以這麼做,我看和收繳令牌有關。這令牌對你來說看得不重,可對他們而言,這不僅僅是權力,更是家族的榮譽。一旦失去了令牌,心裡自然也就慌了,不知道九星會將發生什麼樣的動盪。人在不安的時候,想些退路這無可厚非。我想這幾個人不至於敢算計九星共主,最多就是對大衍會存有一絲觀望之心而已。」
「對敵人存觀望之心,那不就是對九星會的背叛麼?」我冷笑。
她搖頭,「不能那麼說,他們只是在猶豫,並不算背叛九星會。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只當沒聽說這些事情,那他們必然不會真的做出背叛之舉。可如果你真的生氣了,讓他們察覺到了,那事情就不好說了。曾傑,聽我一句,作為共主,有時候必須要糊塗一下的。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其實我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可就像她說的,當自己身處這個位置的時候,理智未必就能戰勝那種莫名的危機感。既然她這麼說了,我心裡自然也就踏實了。
「小,幸虧身邊有你,不然,我恐怕真要做傻事了」,我鬆了口氣。
凌曉淡淡一笑,「你不是不懂這些,你只是想讓我勸住你,坐在你的位置上不容易啊。」
我笑了,「真是我的紅顏知己,好啦,沒事了,咱們去給思思療傷吧。」
凌曉站起來,「曾傑,我想求你一件事。」
「別說求這個字,什麼事你說」,我看著她。
她遲疑了一下,「不要給我買房子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