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廣州之後,我先給宋婕定了幾條規矩,第一,不是我檢查過的食物不能吃,不是我淨化過的水不能喝;第二,除非我允許,否則不許動內氣,不管遇上什麼情況;第三,一刻也不許和思思分開,我們辦事的時候,她要聽思思的指揮。
宋婕不服氣,「你把我當擺設麼?難道我那就那麼不中用?」
「不是你不中用」,我告訴她,「你現在是對方尋找的焦點,只要保證了你的安全,那就是決定性的勝利。」
宋婕不屑,「思思是你的徒弟,我也是師姐一手帶出來的。雖然我比不了你,但也絕對不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我一笑,「反正你得聽思思的,沒得商量。」
思思看看她,「不服,是吧?」
宋婕眉毛一挑,「師姐讓我聽曾傑的,等辦完了事,咱們好好切磋切磋!」
酒店是本多千代一早定好的,她還專門帶來了兩男一女三個高手。這三個人是師兄妹,全部來自福建,是鳴鶴拳門下弟子,功夫很好,對術數一點都不懂。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純練武的人煞氣一般很重,有這幾個人保護宋婕,應該萬無一失。
住下之後,我把老驢,思思,宋婕和本多千代召集到我的房間裡。
「咱們分一下工」,我說,「老驢你出去買個本地卡,聯繫李玄婷,讓她派車來接我們。告訴她這個事情要保密,對誰都不能說。另外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多買點吃的和水帶回來,不要多買,夠宋婕和思思吃兩天的就行。」
「好!」老驢點頭。
「思思,你陪著宋婕,注意她身邊的氣場,有任何不對勁那就寧殺錯不放過。你們的距離不能離開五步,就是去衛生間也要一起,明白麼?」
思思點點頭,「明白!」
我看看本多千代,「千代,你不是帶來三個人麼,你帶著他們保護宋婕,聽思思指揮。」
「好的!」本多千代非常乾脆。
我又看看思思,「一會回房間,先佈置五行玄關陣,然後為宋婕修兩道替身符交給千代。」
「嗯!」她點點頭。
「千代,這兩道符,你帶一道,那個師妹帶一道。你留神注意酒店裡的氣場,如果若白天陰氣重了或者晚上陽氣重了,就立即離開這裡,出去隨便轉,至少轉一個小時再回來。轉的時候,那兩個師兄,一個跟著你,一個跟著師妹,明白我的意思麼?」
本多千代點點頭,「明白,您放心,我會辦好!」
兩年多了,誠田由美因為在北京,所以跟我接觸的機會遠比本多千代要多。好不容易這次有機會給共主辦事,因而本多千代格外的珍惜,一心要好好表現。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看看他們,「好了,分頭去辦吧!」
他們出去之後,我洗了個澡,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傍晚了,估計老驢也該回來了。
剛換好衣服,門鈴響了,我打開門,老驢提著一袋子食物進來了,「您瞧,這些夠不夠?」
我接過拉一看,三個麵包,三袋蛋糕,三根火腿腸還有六瓶純淨水。
「這點水,不夠吧?」我一皺眉,「兩個女孩,兩天,這點水夠幹嘛的?
「嘿嘿,喝多了上廁所就多,少喝點不是更好麼?」老驢一笑,「您還真打算讓人思思看著宋妹妹方便呀?」
「那也不能渴著她們啊!」
「瞧您說的,是宋婕不能隨便喝水,又不是思思」,老驢說,「您哪就放心吧,絕對委屈不了她們。」
「行了,估計也夠」,我想了想,「讓思思喝這水是為了保險,雖然少點,不過她倆都是有功夫有修為的,應該沒事。」
「嗯,對了,李玄婷已經到樓下了,咱讓她親自來的。」
「她來了那誰照顧許墨?」我一皺眉。
老驢一笑,「李老師那毛病您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那嘴快是職業病。我讓她自己來,不許告訴任何人,這樣才保險。至於許墨,您不用擔心,她那麼多弟子,看住許墨還是沒問題的。」
「要說也對,咱們之所以那麼做,就是怕大衍會的人通過許墨感知到我們的行動。李玄婷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許墨即使有點不正常,也不會耽誤她出來玩。你這次做的不錯,粗中有細,值得表揚。」
「您甭誇咱,不然咱會驕傲的」,老驢笑了笑,「您先忙吧,我去樓下等著,等您安排好了咱就出發。」
他出去之後,我將門鎖好,從袋子裡把食物和純淨水拿出來擺好,依次用密咒配合內氣加以煉養淨化。食物和水中都帶有氣場,這些東西對人的身體起著很重要的影響,潛移默化中改變著人們的體質和性格甚至運氣。我這麼做,等於是讓宋婕和思思暫時隔離人間煙火,並且用這食物和水中的氣場在她們的體內多構築一道防線。
煉養完畢之後,我將食物和水裝好,提著袋子來到思思的房門外敲門。門很快開了,我把袋子遞給思思,「我出去玩兒會,兩天後回來,你們好好休息。」
思思會意,「嗯,放心,自己多注意點。」
我淡淡一笑,「好,那我先走了。」
樓下大廳裡,老驢正起勁的玩著手機遊戲,邊玩邊罵,
「哎呦我操……別介……嘿……你媽的……」旁邊的女服務員和保安面面相覷,不住的打量他。
我走過去一拍他肩膀,「別現眼了,你丫還真有閒情逸致,好玩麼?」
老驢無限惋惜的退出遊戲,「媽了個b的,跟老子搶女人,活的不耐煩了,人民幣玩家就牛逼麼?等老子辦完事,衝上一萬塊錢,讓丫知道知道什麼叫土豪!」
我笑了,「怎麼著,遊戲裡碰上情敵了?」
老驢氣呼呼的,「可不是,他媽了個蛋的,當初我還帶過他呢。後來牛逼了,用錢砸出來一個新號,回過頭來就跟老子搶女人。媽的我這都快和她結婚了,這小子愣是要跟咱比武搶親。最可氣的是那臭娘們還不嫌事兒大,竟然找了幾個好友來觀戰,操!」
「遊戲而已,別太當真,不就是一樂麼?」我看看表,「我也真服你了,出來辦事你還有這心思。」
老驢嘿嘿一笑,「咱是出來辦事麼?咱是出來玩嘛!」
我明白了,會心一笑,「對,出來玩,驢哥,那誰李老師來了麼?」
「她去接電話了,講了有一會子了,不知道什麼事。」
正說著,李玄婷回來了,「哎呀不好意思小七爺,剛才有個日本學生給我打來電話,聊的久了些。」
我心說還真說錯你,許墨都那樣了,你還有心思跟人忽悠,真是夠沒心沒肺的。
我淡淡一笑,「李老師貴人事忙,能理解,這名人活的累呀。」
她尷尬的笑了笑,「那咱們快走吧,許墨在家等著呢。」
「您告訴她了?」我一皺眉。
「沒有啦」,她看看老驢,「只我自己知道的,誰也沒告訴。」
「嗯,那就走吧!」老驢說,「咱和曾爺都還沒吃飯呢!」
上車之後,我鬆了口氣,「李老師,這個鐘點,到您家裡得多久?」
「估計至少一個半小時吧」,李玄婷說。
「好,那馬上走,咱們先去譚述家!」
李玄婷一愣,「不是去看許墨麼?她現在可是……」
我看她一眼,「我怎麼說,您怎麼做,ok?」
「李老師你別那麼多廢話,我們沒空給你解釋,曾爺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其它的不要多問,這點道理總該明白吧!」老驢板著臉。
李玄婷連連點頭,「我明白,明白!不過小七爺,譚述搬家了,離我家很遠,這樣時間還來得及麼?」
「您要是再耽誤會,時間就更緊了」,我看看表。
李玄婷不說話了,趕緊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堵車,紅燈,修路,然後又是堵車……李玄婷急的直冒汗,繞了一個多小時竟然還沒到譚述家。
「今天好奇怪,這是倒地是怎麼回事……」她喃喃自語。
「李老師別急,辦事的時候遇上這樣的情況不稀奇」,我說,「您越急,只怕耽誤的越久,放鬆點,許墨不會有事的。」
「好,我不急,不急」,她努力克制著情緒。
老驢一看,「停,停下,咱來開,你坐旁邊給咱指路。」
果然,換了老驢之後,雖然車又變成了兔子,但路上卻順利的多了。僅僅過了二十多分鐘,我們就來到了天河區的一座高級公寓區裡,譚述的家就在這。
「譚老師還租公寓住啊?」老驢不解,「不挺有錢的麼?」
「他的房子不在這裡,兩年前因為要練功才搬來了這裡,說這裡氣場好」,李玄婷解釋。
譚述住在十九樓,是一套精裝修復式豪華公寓。
來到門口,李玄婷剛要按門鈴,我一把拉住了她,「門禁您有,這房子的鑰匙,想必也有吧?」
「嗯,有的!」她說著掏出鑰匙。
我讓老驢退後,然後看看李玄婷,「這房子氣場不對,裡面有很多遊魂,您開門之後,屏住呼吸直接進去,我在您身後跟著。找到譚老師之後,您什麼也別說,上來先給他幾個大嘴巴,明白麼?」
「啊?那……我為什麼要打他?而且他這裡怎麼會有遊魂呢?」李玄婷吃驚的說。
「譚老師中了蠱術,心志迷亂,他養的那些鬼就失去了制約,現在都跑出來了」,我說,「您別害怕,按我說的做,不會有問題!」
「那……好吧!」她深吸一口氣,「那你要跟緊我。」
我點點頭,「開門吧!」
她哆嗦著把鑰匙插進門鎖,鼓足勇氣,將門鎖打開。這時一陣陰風從門縫裡透了出來,李玄婷一害怕,本能的後退了幾步。
門自己開了,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門口,冷冷的盯著李玄婷,「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