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的神色都變的很複雜,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面色沉重,有的人則神情淡然。
伊蕾娜接著說,「丟了令牌是一回事,找回令牌是另一回事!星主令牌是玩具嗎?不用心看護,既然丟了就失去了做星主的資格!至於說他又找了回來,那能說明什麼?這就好像一個人殺人犯,他在對方生命垂危的時候突然改變了主意,又把被害人送去了醫院。難道法律會因為這個不制裁他了嗎?」
「令牌雖然找回來了,但上面的陣法已經被破壞了,這樣一來等於還是天大的失職」,毛利嘉佑說,「如此大的過錯,如果不重罰,恐怕難以服眾。」
「所以要殺了他,誰要是說不殺他,那就是為自己將來可能的錯誤開脫!」伊蕾娜厲聲說。
樸宇相鬱悶的看了伊蕾娜一眼,「我是罪不可赦,可是……」
「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伊蕾娜冷笑,「你不要忘了這個令牌你是怎麼得來的!兩年前,我們是踩著前任的屍體得到了星主令牌。今天你既然沒有保護好他,你不用生命作為代價來補償的話,你對得起你的前任嗎?他輸給了你,就死掉了,而你輸給了敵人,還有臉活著嗎?」
樸宇相慚愧的低下頭,「對不起!」
「我贊同伊蕾娜的意見」,本多成義說,「我與樸先生是朋友,但這個事情上我不得不說句公道話。這種失誤,是不可以原諒的,樸先生只有一死以謝天下,才能成全您的一世英名。」
我看看江嘯龍,他就是神情淡然的那一位,眾人的討論他似乎全然不覺,獨自在那裡低頭沉思。
「咱不是星主,但是既然來列席會議,說兩句話總可以吧?」老驢突然發話。
「這個,當然可以!」本多成義說。
老驢站起來,「憑心而論,這個事,老樸失職了,死不足惜。但是我想請各位換個角度想想,他樸宇相能成為咱們九星會的星主,那他就不是等閒之輩。能從他這裡悄無聲息的偷走令牌的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各位掂量掂量,換了自己能不能對付的了?」
「驢爺的意見我不同意」,毛利嘉佑說,「失敗總有原因,而成功不需要理由。如果今日用您這番話為樸先生開脫成立的話,那以後其他星主無論犯了什麼錯都可以開脫了,如此一來豈不天下大亂?九星會的規矩還要不要?」
「毛利先生,您這話我不同意」,老驢一笑,「恕我直言,這次陷害老樸的不是別人,是咱們的老對手,大衍會的宋天理!這老東西狡猾的狠,老樸在他面前失手那稀奇麼?如果這點事就殺了他,那誰來繼續對付大衍會?你們誰敢來接手?今天共主能以這個理由殺了樸宇相,明天就可以用同樣的理由殺了你們!規矩是人定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麼?除非在座的諸位有人站出來說,老子面對大衍會絕對不會失手,不然的話,樸宇相的今天很可能就是諸位的明天?咱們九星會有多少人夠自己這麼殺的?別最後大衍會沒怎麼樣,咱們自己先自廢武功了就好!」
伊蕾娜冷笑著一指老驢,「你只是共主的助手而已,輪得到你來說話麼?還在這裡誇大其詞,不就是大衍會麼?它有多強大?」
老驢看看她,「美女,咱得提醒你兩件事。第一,咱是共主的親密助手,按照本會規矩是可以列席會議,適當的時候也是可以發言的。第二,你瞧不起大衍會是不是?兩年前,咱們共主親自出面,帶著四位星主以及江小姐在鹿巖島和宋天理率領的大衍會打了一仗。結果當然是咱們贏了,可是咱們那是出動了七個頂尖高手,明白嗎,七個!」
伊蕾娜不服氣,「哼,那是共主沒有召我來!」
老驢看看毛利嘉佑和本多成義,「瞧見沒,真有說話不腰疼的,她一個女人不懂,您二位可是親身經歷過的,是不是該現身說法,給她普及一下呀!」
「你說我什麼?」伊蕾娜大怒,身後一股黑氣凝聚起來。
「自己人討論,不許動武!」江嘯靈冷冷的說。
憤怒的伊蕾娜狠狠的瞪了老驢一眼,收起了身後的黑氣。
「哎呦,還想揍我哪!」老驢笑了,「美女,今天人太多,團結第一,你要真想切磋,趕明兒咱單約,怎麼樣?」
「哼,很好,我等著你!」伊蕾娜漂亮的藍眼睛裡放佛要噴出火來。
本多成義站起來,「二位不要激動,我作為親歷者之一,是該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伊蕾娜,驢爺說的不錯,大衍會的勢力雖然不及九星會,但他們的高手並不比我們少。兩年前鹿巖島一役,實在是凶險,現在想來都讓人……站在公道的角度上說,如果這次樸先生面對的是宋天理和大衍會,那他的失敗是毫無懸念的。就算換了我們任何一個,恐怕也難以戰勝對手。大衍會是一個可怕的敵人,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才能戰勝他們。」
「那你說,該不該殺了老樸?」老驢問。
「這個……我的意見已經說過了,至於最後怎麼決定,還是聽共主的吧!」本多成義坐下了。
「哼,真是聰明人……」我心說。
「我來說兩句吧」,張漢宇站起來,「此等大事,的卻難以決斷。按照本會的規矩,丟失令牌是死罪,但如果就這麼殺了樸先生,那實際上是幫了對手而寒了自己人的心。我建議,撤掉他破軍主的職位,讓他留在會中戴罪立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江嘯龍。
江嘯龍看看眾人,「我還沒有想好,大家先討論著,我需要點時間。」
這是
個聰明人,知道把意見保留到後面再說,這樣可以待價而沽,收買人心,說不定還能成為決定性的一票。我看看思思,示意她說幾句。
思思毫不怯場,站起來走到中間,「我說幾句,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眾人忙說。他們都知道思思和我的關係,所以對思思明顯的是更給面子。
「殺他,容易」,思思看看眾人,「下一個是誰?」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驚。
思思冷冷的一笑,回到我身邊坐下。
「貪狼主,你該說句話了」,我看看江嘯龍。
「呃……好!」他站起來,「現在兩種意見勢均力敵,說實話,我很為難。本會一百多年了,從來沒有殺過星主,如果從共主這裡開了這個頭,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丟失令牌畢竟是大事,如果輕易的放過他,我擔心九星會的鐵律會就此被打破。從我個人的意見來說,我覺得規矩更重要,不能因為一個人,一件事而輕易改變。從私交上來說我與樸先生也是朋友,但是希望你理解,因為你的前任星主也是我的至交好友。於公來說,我和你成為了朋友,如今以公心而論,我只能先公而後私,請原諒!」
樸宇相一下子癱軟了,絕望的苦笑著。
見江嘯龍如此表態,伊蕾娜,本多成義和毛利嘉佑都站了起來,「共主,請保護九星會的百年鐵律!」
我淡淡一笑,「大家別急,先坐下。」
老驢一陣冷笑,「行,都是牛人啊,那你們說說誰去對付大衍會?」
「老驢,別說了,回來坐下!」我站起來,「我來說句話,大家願意聽麼?」
眾人一驚全站了起來,「請共主訓示!」
我看看癱軟在地上的樸宇相,「前天晚上,我剛來韓國,樸先生的弟弟樸宇中為我設宴接風。席間給我介紹了幾位韓國的女藝人,當然了,大家都明白什麼意思。」
「樸宇相,你竟然這麼噁心,用女人來賄賂共主!」伊蕾娜大怒。
「伊蕾娜,你先別急,他不是賄賂我」,我平靜的說,「我之所以去參加那宴會,因為我知道那天晚上會碰上大衍會的人。說白了吧,破軍主是他們第一個目標,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目標。對方想要的是我們的全部令牌,而不是僅僅一個破軍令牌。」
一聽這話,眾人都安靜了。
「共主,您請繼續」,本多成義恭敬的說。
「在那天樸宇中給我安排的女孩裡,有一個叫金炫美的。他用一種古老的蠱術叫做**蠱將我迷昏了,然後想偷取我的中天令牌。」
「那……後來怎麼樣了?」毛利嘉佑趕緊問。
「我早有準備,怎麼會讓她得逞?」我微微一笑,「不過就在我眼皮底下,她成功的把我的令牌從衣服裡拿到了床上,大家說說看,這算不算丟失令牌?」
眾人楞了一下,隨即都笑了。
我也笑了,讓大家坐下,繼續說,「派她來的那個人就是宋天理,通過這個事情我明白了兩點。第一,那**蠱太厲害,防不勝防,我們所有的星主都難以對付它。因為宋天理把這種蠱靈用陣法封在了不懂術數的人的身體裡,你們根本看不出來,而她只要靠近你,默唸咒語就可以瞬間將你迷昏。樸宇相就是著了這個道,我親身體驗了,如果不是我的護法強大,我也無能為力。」
大家紛紛點頭,伊蕾娜也緩和了語氣,「那麼請問共主,第二點是什麼?」
「第二點,他們這次來勢洶洶,想要的絕對不是一塊令牌那麼簡單」,我頓了頓,「大家都明白,我們的令牌上有強大的力量,宋天理也明白這一點。他這次要挑戰的不是樸宇相一個人,而是我們整個九星會。大衍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強大的敵人!它對九星會已經不宣而戰,而我們,應該怎麼辦?」
「打垮他們!」眾人齊聲說。
「好」,我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們說,該不該殺樸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