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銀川的路上,程睿兒格外的安靜,人彷彿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蝦米,咱們去北京吧」,她淡淡的說。
「我是該回北京了,不過你去那幹嘛?事情也辦完了,前世的謎底也揭開了你該回去看看你爸媽了。」
「我要回去上學呀」,她一笑,「除了寒假,我一般不會回家。」
「別告訴我你是在北京上學」,我看她一眼。
「就是在北京呀,我是學音樂的。」
「那之前我問你,你幹嘛否認!」
「因為……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她淡淡的說,「我是大一新生,報到之後我幾乎就沒怎麼上課,一直在外面辦別的事情。現在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也該回去繼續上學了。」
「小騙子。」
「不許這麼說我」,她幽幽的說,「蝦米,你還會那麼照顧我嗎?」
「你的夢已經找到了答案,我也該回去忙我的事了,你是個學生,有大把的時間做夢。我可不行,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去辦。」
「好吧」,她戴上耳機,「咱們不住銀川了,直接去北京吧。」
我一笑,「好,不過即使這樣,我們也得過銀川的。你睡吧,明天一早就到了。」
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我卻真的做到了,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我們回到了北京。
「咱們找個地方這一晚上吧」,她哈欠連天,「明天我再回學校。」
「行」,我也累的腦子發懵了,「你說住哪?」
「隨便找個小旅館就行了吧,反正也是你花錢。」
我看她一眼,想了想,把車開到了西四環附近的一家艾菲爾酒店裡。
這裡的大堂經理不認識我,但認識我的卡,「曾先生您稍等,馬上給您安排房間。」
「呃……兩間」,我看看遠處靠在沙發上打盹的程睿兒。
「好的,兩間商務套房」,大堂經理吩咐前台服務員。
辦好入住之後,我領著睿兒來到她的房間,「你住這,我住你隔壁,洗洗睡覺吧!」
程睿兒不淡定了,「這房間……真不錯……多少錢?」
「哦,兩千五」,我淡淡的說。
她愣住了,「這麼貴!那一晚上就是五千呀!……不過這房間還行,就是價錢太貴了,性價比有點……」
「行了,快進去吧,我回去洗澡了」,我推她。
「哦……行,那你早點休息……」她喃喃的說。
我搖搖頭,小女孩什麼都沒見過,一個房間就驚成這樣了。其實我自己上學的時候不也這樣麼?不過我和她不同,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對陌生的事情我不會裝門清兒,省的面子上不好看。
回到房間裡我先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倒床上,瞬間進入了夢想。很久沒睡這麼舒服了,渾身的骨頭都睡酥麻了,不住的做夢,而且幾乎全部都是讓我很爽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醒了,閉著眼睛不願意醒來。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我蒙上被子,裝作沒聽見。
又是一陣敲門聲,聲音很執著,我無奈的坐起來穿好衣服,「這個程睿兒,就不知道讓我好好睡一覺麼!」
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不是程睿兒,竟然是果果。
「果果,你怎麼來了?」我驚訝。
果果一笑,「有人告訴我說,曾先生帶了一個小女生,開了兩間套房,一人住一間。然後那小女生第二天走了,而曾先生你睡了兩天兩夜了也沒見出來。他們心裡沒底了就給我打了電話,所以我趕緊來看看。」
「哎,還以為你查房呢」,我揉揉眼睛,讓她進來,「我沒事,就是開了一天一夜的車,有點累了。」
果果溫柔的抱住我,「那睡夠了麼?要不再睡會?」
我一笑,一把抱起她,「睡夠了,現在餓了!」
果果一怔,「你別……」
「什麼別?你不是來查房麼,嘿嘿,我對那小丫頭沒興趣,就等著你來查房呢」,我低頭吻她。
她輕輕推開我,「別這樣……等晚上回家好不好,我一會還得去開會呢。」
「開什麼會,讓徐揚替你去開,你今天哪也不許去,就在這陪我」,我把她扔到床上,壓倒她身上。
「我……我還沒洗手呢……」她緊張的說。
「老子現在慾火焚身,你還洗什麼手」,我不由分說,解開了她的衣服……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見過程睿兒,她的電話也成了空號。甚至有時想起來我都會懷疑,我是不是真的認識過這個女孩。她就像一個虛構的人物,突然出現,連蒙帶騙的讓我陪她進行了一場夢幻的旅行,然後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了。其實我知道她在哪裡,但我沒有再去找她,從她消失的那一刻起,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順理成章,自然而然。
第二天中午,我們離開酒店回家,「對了,孩子們呢?」
果果嬌嗔的看我一眼,「你現在知道想孩子啦?那昨天怎麼不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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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個……不是特殊情況嘛」,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一向辦事穩妥,所以我就琢磨呀,你既然來找我,那孩子一定是安排好了,因此就……」
「他們前天就被爸媽接走了,這些日子我比較忙,陪孩子的時候有點少。等忙完這幾天我休一個月的假,帶著兒子女兒去青島住幾天。徐揚在那邊買了個別墅,還說等你回來一起去呢,我跟她說你未必有時間。」
「哦,這倒是,我和人約好了去韓國玩幾天,估計人家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我說,「那咱別去開會了,直接去爸媽那吧。」
果果搖頭,「會,還是要開的,別急啦,晚上你就見到了。我先送你去老驢那,他前天給我打電話說聯繫不上你,估計是有事跟你說吧。」
「那也好,不過我那車怎麼辦?」
「你的車一口氣開了幾千公里,應該給它保養一下,我把鑰匙留給前台了,他們會安排的」,果果說。
我欣慰一笑,有這麼賢惠能幹的未婚妻,曾家祖上真是積了德了。
半個多月沒見,老驢瘦了。
「你這是去哪了?瘦了一圈呀!」我驚訝的說。
「您這是去哪了?也瘦了一圈呀!」他也驚訝的說。
果果看看我倆,「有病,行了你們聊吧,我得走了!」
她的紅色奔馳一走,老驢趕緊把我拉回茶館裡,「哥們兒,瞧您這意思,那丫頭不錯呀,怎麼樣,這麼勤快,沒把人肚子搞大吧?」
「別扯淡,我和她沒那事」,我說。
「操,沒那事你跟她幹嘛去了?跑到寧夏兜風麼,你也忒浪漫點了吧」,老驢不信。
「真的,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哎對了,你又幹嘛了?瞧你這樣子累的氣都有點虛了。」
老驢嘿嘿一笑,「咱帶著阿呆不是去雲南了麼?在那洱海邊上租了一個小房子,沒日沒夜的努力了十多天。」
「你沒病吧你」,我納悶,「你們都兩三年了,怎麼突然這麼熱乎?」
「咱不是著急嘛」,老驢歎氣,「烏蘭給您生了一千金,凌老師更是爭氣,上來就生了一對龍鳳胎。老闆娘要不是為了照顧我倆侄子侄女,人家早就懷上了。您說咱會有個漂亮丫頭給您做兒媳婦,可咱這女婿都兩歲了,阿呆那肚子還沒動靜,咱能不急麼?」
我笑了,「就是為了這呀?那你急什麼呀,再說這事也不怪人阿呆,時候沒到而已。」
「不對」,老驢搖頭,「咱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幾年咱可沒少認識女孩,可愣是一個懷孕的都沒有,你說不會是咱有什麼問題吧?」
「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你龍精虎猛,哪會有什麼事?這就是時候不到,急不得。對了,聽果果說你著急找我,什麼事啊?」
老驢一拍腦門,「對,先說正事!曾爺,您這次去寧夏,是不是認識了一個叫金誠的人」
「嗯,是啊,怎麼了?」我喝了口茶。
「前幾天有個姓洪的人來找我,說是那個叫金誠的人托他送點東西給我,讓我轉交給您。」
「什麼東西?」
老驢回到屋裡拿出一個大信封,「就是這個!」
我打開信封一看,裡面是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密碼條。
「您是不是幫他辦事了?」老驢問。
我點點頭,「我沒想收他錢,他也沒跟我提這個事。你就沒問問那個人這是怎麼回事麼?」
老驢一笑,「瞧您說的,咱當然得問了。那洪某是這麼說的,說是他是個收藏家,跟金誠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前幾天金誠給他寄來一箱子什麼樹葉子經,那玩意很值錢。據說要不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金誠都不會讓給他。金誠還吩咐他,把這些錢呢,十分之九送到茶館來,讓咱轉交給您,他只要剩下的十分之一。」
「他是怎麼知道茶館跟我有關係的?」我問。
「洪某說,金誠有個同宗師弟,在北京也是個有點名氣的風水師。那風水師跟咱認識,知道咱和您的關係,估摸著是因為這個吧。不過倒地那風水師是誰,咱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我沉思片刻,收起卡,「這樣也好,那我就收下了。」
老驢笑了,「這就對了,咱還真怕您又覺得什麼不好意思。幹活拿錢,天經地義,哎對了,從新疆帶回來的那批東西,咱已經談好了,趕明兒列個清單出來,您要是沒意見,那就可以出手了。」
「你看著辦吧,還有別的事麼?」
「有,」老驢看看四周,湊過來壓低聲音,「江嘯靈那邊來的消息,大衍會似乎又要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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