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她呢?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她問。
「這個我說了不合適,你該問她去」,我心裡一陣輕鬆,「這些事情都是心裡的故事,不敢隨便對人說的。看來碰上合適的人,說說也不錯,感覺很爽!」
「那你願意多說點嗎?」她緊緊拉住我的手,「知道你省略了很多,能都告訴我嗎?比如你的紅顏知己是什麼樣的人,她漂亮嗎?本事大不大?你這個天界的公主朋友又是怎麼被你們發現的,救她的過程是不是很驚心動魄……給我講講這些吧,我特別想知道!」
「你想知道別人的故事,是因為你還不知道自己的故事,別人的故事聽多了,你就可以用來推斷自己的故事」,我笑了笑,「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而且我也不能說那麼細。只要一點可以告訴你,所謂的傳奇,本來並不奇怪,經歷的時候覺得很普通,事後想想才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做的多,一切都會看淡,想的多了,那些就是傳奇。」
「好吧」,她有點失望,「希望我的故事,也是一個傳奇,不對,是我們的故事……」
我沒去多想這個「我們」指的是她和誰,是誰也不重要。我們相視一笑,手拉著手像一對親密朋友,從這一刻起,我們的傳奇就真正開始了。
「睿兒,或許多年以後,我們還會記得彼此」,我看著天上的星星,「不管到時候是什麼印象,請你記住此刻的天空,永遠也別忘了,我可是不願管你的破事的,是你逼我的。」
程睿兒的肩膀本能和我貼在了一起,「嗯,是我逼你的……」
回酒店的路上,路過一個具超市,我突發奇想走進去買了一個精緻的筆記本和一支碳素水筆。程睿兒問我為什麼要買這個,我說想記日記了,怕將來老了記憶力不好,忘了和她在一起的經歷。
程睿兒沒說什麼,自己也拿起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我以為在人間我不會老,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買一套吧。」
踏踏實實的休息了一個晚上,精力和體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恢復。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趁她睡著,寫下了我和她故事的第一頁。
臨近中午,她醒了,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蝦米,咱們去個地方。」
我收起筆記本,「走吧!」
在酒店餐廳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取了車,她把手機在我眼前一晃,「瞧見這圖了嗎?什麼也不要問,順著這條路一直開!」
「難怪住這裡,你早就計劃好的?」
「計劃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放好手機,「往前一直走,出了市區再問我。」
她胸有成竹的把我當成了她的司機,似乎這一切都是不言而喻似的。我不喜歡別人對我這樣的態度,可看在她還小的份上,算了。做男人這麼無奈,計較了,沒風度,不計較,又極有可能被人當作犯賤。程睿兒不敢小看我,對年輕女孩來說,偶爾的野蠻范兒,說明她信任你,不和你見外。
媽的,要是和事實不符,回去我一定抽老驢兩個大嘴巴,讓丫胡說!
三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離銀川很遠的一個地方,我問程睿兒這裡叫什麼,她說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帶我來這?」我無奈,「旅遊嗎?」
「她告訴我的」,程睿兒說著下了車,走到前面眺望。前面是一望無際的荒地,遠處是漫漫黃沙,幾棵胡楊樹,一片矮木叢。
「我第一次夢到這裡是去年,後來我就帶了一個人來這裡。他說他能幫我,我半信半疑,來到這裡之後發現他果然是個騙子。」
「那你沒吃虧吧?」
她看我一眼,「我有那麼弱智嗎?」
我笑了,「這麼說讓我來這裡,也是為了試試我的本事?」
「她說這裡曾經是我的行宮,要解開我前世之謎,就得先找到我遺留在這裡的一個信物」,她看看我,「不用你直接幫我找,只需要你加強一下我的靈氣,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找到信物所在。接著呢,你幫我把信物挖出來就行了。」
原來是讓我干體力活來的,我心想沒什麼,反正咱也年輕有的是力氣。
「這樣也好,我也見識一下她的本事」,我走到她身邊,「現在麼?」
「不,要太陽落山以後」,她眨眨眼,「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先幫我找一下,看看你們是不是選得同一個地方。」
「這不扯淡麼?」我笑笑,「要是我先找到地方,那你的她怎麼顯露本領呀。我不急,不能搶她的功勞。」
程睿兒不悅,「你還是懷疑她,是吧?」
「不是懷疑,是不確定」,我逗她。
「你!」她氣呼呼的,「好好好,那你等著吧,今天一定讓你看到她的本事!」
我笑了,「好,那我先溜躂溜躂,看看這裡的氣場如何。當年做行宮的地方,風水一定不錯的。」
溜躂了一圈之後,我暗暗點頭,還真是個風水寶地。這裡雖然看著荒涼,但地氣很足,黃沙和荒地交界的地方隱隱透著一股青氣。黨項人建立西夏的時候,吸收了大量的漢化。其官制,曆法,以及營建規格等多倣傚宋朝以及唐朝。這裡的地氣如果建行宮是很合適的,我看看遠處的程睿兒,難道她真是曾經的西夏公主?
「蝦米,你快過來一下!」她突然大喊。
我跑到她身邊,「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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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石頭上有花紋,你看看!」,她指著腳下的石頭說。
我仔細一看,那是一塊碎掉的石板,上面刻的圖案很像作戰的騎士。蹲下來拿起那石板翻過來看了看,「這是清朝的東西,跟你的行宮沒關係,你瞧,後面刻著的字是滿。」
「哦……」她有點失望,「那這是幹嘛用的?」
「不清楚,也許這附近有過什麼廟宇之類的吧」,我站起來拍拍手,「這個地方地氣不錯,你看看周圍,景色也算優美。在古代的時候,估計是水草豐美之地。要是在這建個廟,修個墓,都是很合適的。」
「喂你什意思」,她不高興了,「就不能是行宮嗎?」
我不屑,「只聽說過某個帝王為妃子修行宮,還沒聽說過給女兒修行宮的呢。再說了,西夏南鄰大宋,東臨契丹,處在兩大強國的威脅之下,哪有那麼多財貨用來修行宮呀。而且吧……」
「你別說了!」程睿兒摀住耳朵,恨恨的看著我,「你就是不信我,總想說我是幻想,總想否認她的存在,是不是?告訴你這沒用,她就是存在的,我就是相信她!」
我無奈,「我啥時候否認她了?你們女人真是不講理……」
「那你不許說了,我不管歷史上是什麼樣,我就是信她。歷史書上寫的就都是真的嗎?你沒聽別人說嗎,野史比歷史更可信!我問過這一代的人,他們證實了我的想法是對的!」
「哦,怎麼證實的?」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他們說這裡過去的卻有一座廢墟,幾百年前被毀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廢墟可能就是行宮的遺址,你承認嗎?」
我搖頭,「未必……而且就是行宮也未必是你的呀……」
她不說話了,快氣哭了。
我趕緊圓場,「呃……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行宮可能已經埋在地下了,你看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是吧?歷史資料上說蒙古人滅西夏的時候,興慶府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沒準你的行宮那時候也沒倖免於難,早就被埋到地下了……所以那上面的廢墟怎麼能相提並論呢?你說是不是,公主殿下?」
她抹抹眼淚,「不理你了」,轉手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得了,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不依不饒的?行了我啥也不說了,等天黑之後等你的她來大顯神通,好不好?」
她看我一眼,「蝦米,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厭?我和你說的是真心話,是我心底的秘密,就像你昨天和我說的那些一樣。你怕我不信你的話,那你自己為什麼又懷疑我?難道你做人是兩套標準嗎?難道……」
「我錯啦!」我大喊。
她愣了,「你……你還有理啦?那麼大聲幹什麼,你嚇唬我嗎?你怎麼這樣……」
兌卦,屬金,主少女,歌唱……善蠱惑之事,具雄辯之才……
我實在後悔了,幹嘛招惹她這樣的,趕緊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看著她,「睿兒,我錯了,你說的都對,請你原諒我……」
她一下子安靜了,「你……」
離卦,為火,主禮儀,敏而多情,溫爾……生土,克金!
我們回到車上,她溫順了很多,這時我也不想招惹她了,既然她那麼相信那個「她」,我就耐心的等著吧。
太陽落山之後,她睜開眼睛,「好了,時候差不多了。」#~&妙*筆\*閣?
下了車,往前走了幾百米,她停下了,「我需要你的靈氣。」
我沒說話,拉起她的手,將一股內氣輸入她體內。她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看來是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這……好神奇」,她驚訝的看著我,「熱氣……真的是熱氣……」
我按住她嘴唇,這個時候她最好別說話。
十幾秒後,她打了個冷顫,長長的吐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鬆開她的手,調勻氣息,靜靜的看著她,看她接下來有什麼舉動。
她睜開眼睛,詭異的一笑,「果然是天界來的,好重的靈氣,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