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了吧?你以為他建廟是為什麼?告訴你根本不是為了什麼信仰,就是為了賺錢,這開山門的時候,就是狠賺一筆的最好時機!」
「說說!」老驢來興趣了。
「開山門的那天,他勢必會請很多商界名流各界朋友,這些人來了會白來麼?肯定要捐錢的吧!」
「那不是隨人家自己願意了麼?也說不上狠賺吧?」
我一笑,「都是像你這麼想,可是真的來了就身不由己了。一般的套路,這建廟的老闆,哦比如這蔡永飛吧,他自己就是活動的主辦人,請來的也多是他的朋友,他也勢必會是第一個捐錢的人。到時候他先捐一筆巨款,給那些朋友畫出道兒來,都是有頭有臉的,誰好意思在這折面子?再說這是打著信仰的旗號,你捨不得花錢,丟了面子不說,自己也會覺得不吉利是不是?」
「哦也對,他要是捐十萬,我捐一千,顯得好像我沒什麼誠心似的」,老驢點點頭,「操,這不是辦成拍賣會了麼?整一個蒙錢哪!」
「大款們上百萬幾十萬的捐,老百姓看了就會覺得,難怪人家混的好,你看多大方!群眾都有從眾心理,名人自有標桿效應,也就會跟著盡量多捐。這樣下來,弄好了山門開完之後,他的本錢也許就能收回來,這以後的二期三期工程,就用香火錢了。」
「這不是打著信仰的旗號騙人麼?」老驢大怒,「王八羔子們,膽子也太大了,拿佛祖菩薩當槍使,把老百姓們都當傻逼呀!操,就沒人制他們嗎?」
「商人謀利,以此法圈錢,自古有之,不算什麼奇怪,也能理解。但是某些出家人與之同謀,這就說不過去了。別說是現在這個社會,你以為古代這種事情就少麼?也罷,若沒有這些人,天下恐怕難有這麼多寺廟,多一座寺廟,就多一分正信的可能,往好處看吧。大道本來就是無善無惡的,都是機緣,前人為騙錢而種下的一棵樹,實際上不也方便了後來的有緣人麼?這蔡永飛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人家就是個商人,世人也沒必要苛求他們。歷來打著信仰旗號的,未必真有信仰,但他們無意中也為佛法道法的傳播貢獻了自己的力量,這都是天意。」
「就像那個什麼青蓮尊者?」
「嗯,他辯論不過你,可卻能解救那些被咒語迷惑的式神,這不也是一件好事麼?」我頓了頓,「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韓老先生說的透徹呀!師徒之間,重要的是徒弟有恭敬之心,師父有育人之德,至於所謂的學問本事,也許真的不是第一位的。」
老驢擾擾腦袋,「照你這麼說,蔡永飛行為沒錯,就是德行不夠,那麼說他以後是不是還會碰上事?」
我淡淡一笑,「那就不是你我該管的了。」
傍晚時分,回到了北京,老驢把酒店定在了希爾頓。安排許墨母女住下後,我們一起吃了個飯。
「哥哥」,許墨把一個皮包遞給我,「這裡面就是那本經書,一直等你跟我要,你也不提。」
「你看過麼?是什麼經?」
「是一本唐代永昌年間的刺血《妙法蓮華經》」,許墨說。
「永昌……武則天時代的?」
許墨搖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哥哥,這書你看怎麼處理好?」
「我先收著」,我接過包交給老驢,「那佛珠呢?」
「佛珠也在裡面,跟經書放在一起了。」
我點點頭,「你就安心在這住著照顧你媽媽,她睡幾天就沒事了。你拿著她的手機,別人發信息打電話都不要理會,如果那個叫譚述的人聯繫她,你就告訴我。」
「嗯,好的,我需不需要調集一些人過來這邊?」
我想了想,「不用,人多了顧忌就多,這個事情處理不好會影響李老師的名譽,那樣不好。我過幾天來看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回到家裡,我直接回到書房,取了瑪瑙紅線佈置了一個陣法將包封住,然後用陰陽獅子鎮在陣法左右。這包裡都是古老的物件且極有靈性,不用陣法鎮住,恐怕會有不好的影響。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我下樓來到客廳,思思已經給我準備好了夜宵。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飽?」
思思一笑,「先吃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桌上一盤剛熱好的三鮮包子,一盤花卷,一爹小鹹菜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紫菜蛋花湯。思思心很細,總是能猜到我想吃什麼,比如這紫菜蛋花湯,在秦皇島的時候我就一直想喝了。心裡一陣熱熱的幸福感,有思思在身邊,生活永遠是溫暖的。
吃了兩個花卷,喝了一碗湯,我出了一身透汗,頓覺身心輕鬆。這時老驢發來短信,「哥們兒,咱好像有點感冒,身上發冷,正常麼?」
這傢伙果然還是被陰氣衝著了,好在不嚴重,「在家好好養著,明天上午我去你那兒,記住今天絕對不能碰阿呆。」
「幸虧你說的早,不然一會咱就開始了,行,不說了,你和思思抓緊,明兒來探望,記得帶點好吃的!加油!」
我笑了笑,回到臥室把手機充上電,換了睡衣準備去洗澡。一轉身,思思正在門口看著我,看得我一愣,「怎麼?」
「水放好了,我給你洗澡!」
我臉一熱,「呃……我自己就行,你去吃點東西吧,吃完早點睡,明天咱們得早點起來。」
思思沉默片刻,「嗯,那好吧!」
她去
餐廳了,我趕緊關好門,心跳的有點快,剛才太大意了。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來老驢說得對,思思長大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早早起床去看老驢,這不是簡單的看病人,去的越早老驢的痛苦就會越少些。到了胡同口,我讓思思先進去停車,自己溜躂到不遠處的一個熟食店裡面買了點豬頭肉,雞爪子和醬牛肉。
一晚上功夫,老驢被折騰的臉色煞白,蓋了三床被子還不住的哆嗦。我一進他那屋,阿呆就像看到了救星,「爺您可來了,快瞧瞧他到底怎麼了,從昨天半夜就難受,還不許我給您打電話。」
「沒事兒」,我把買來的肉食交給阿呆,「去切一下,中午我們哥倆喝點,不過我不能喝酒,給我準備點薑糖水。」
「行,您來了我就踏實了,我這就去辦!」阿呆拿著東西先出去了。
「驢,怎麼個難受法?」我坐到他床邊,按住他的腕子。
「冷,真……他媽的冷!」老驢哆嗦著說。
我看看思思,「你先出去喝茶,一會我們就來。」
思思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我掀起老驢的被子,右手手心貼住他的大椎穴,那裡的皮膚下面放佛含著一塊冰。我靜心凝神,默唸咒語,身上一熱,火鳳凰飛了起來。圍著我盤旋了幾圈,化作一股火氣融入我的身體,我暗運內息,將這股火氣通過手心輸入老驢體內。
老驢一陣劇烈的顫抖,不住的打冷顫,「哎呀我操……真……真……真痛快……」
火氣在他經絡內巡行,將陰氣盡數逼出,老驢一時不住的打嗝放屁,整個屋子裡臭氣熏天。我屏住呼吸,收回火氣,給他蓋上被子,「一會去廁所吧,拉出來就好了,我去外面等你!」
從房間裡出來,走到思思身邊坐下,沒等我說話,老驢披著衣服開門出來直奔衛生間,接著裡面一頓驚天動地的排泄聲。
拉了足足半小時,一陣沖水聲後,老驢扶著牆出來了,「曾爺,搭把手,腿麻了……」
我扶著他來到桌子前坐下,「沒事了吧?」
老驢揉揉肚子,「身上熱乎乎的,挺舒服的,哎思思,幹嘛這麼看哥哥?」
「你別坐,一會還得去!」思思說。
老驢一愣,「還得去?……哎呦,說著說著又來了……」站起身一路小跑,又鑽進了衛生間。
中午客人不多,我們就在廳裡擺了一桌酒,菜很簡單,除了我買來的那幾樣,阿呆又炒了一盤雞蛋,一盤青菜。
「哥們兒,你這不是普通的鬧肚子,需要點酒力,能幫你恢復,喝上幾杯下午睡一覺,就徹底好了」,我看看阿呆,「不過,最好再養個一兩天,明白我的意思麼?」
老驢一笑,「明白!不過咱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您也喝幾杯唄!」
「我上午動了內氣,喝酒會不舒服」,我端起薑糖水,「來,我就用這當酒,跟你乾一杯,剩下的讓阿呆陪你喝吧!」
兩天後,老驢完全恢復了健康,我們一起去看了許墨母女,李玄婷還是沒醒-?#~妙筆閣?+
「這幾天有多少人聯繫她?」
許墨把李玄婷的手機遞給我,「二十多個電話,五十多條短信,還有微信一百多條……她比我都忙!」
我笑了,「看不出李老師還挺前衛的,這麼多信息裡面,就是沒有譚述的?」
「沒有,我試著打他電話,還是關機。」
「哎,會不會他們是用電話聯繫,是用別的?」老驢說。
我一想也對,「許墨,那些微信信息你都看了麼?有沒有什麼奇怪的?」
她搖搖頭,「微信上都是她的朋友和弟子,多是一些套話或者請她參加活動之類的,沒什麼特殊的。哎對了,她還裝了一個叫陌陌的軟件,那裡面還有些信息,我看了幾條覺得不好意思,就沒多看,會不會在那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