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召喚,千里赴約……」
身邊沒有任何氣場的變化,只有阿夏和慕容鹿護衛在我身邊。我緩緩睜開眼睛,看看思思,「外面可有靈體?」
思思點點頭,「有一個白衣靈體,遠遠的看著我們。」
「放她進來,她是來護法的!」
「好」,思思變換指訣,將封閉的陣法打開一個通道。很快,一股白色靈氣從窗外進來,飄到我身邊,化作一個白衣長髮的女子,樣子和烏蘭妃一模一樣。
這就是當初的紅衣魔煞,如今護衛烏蘭妃聖物的守護靈體。
「曾先生,我來了」,她微微施禮。
「有勞了」,我淡淡一笑。
她又衝阿夏和慕容鹿施禮,二位微微點頭算是還禮了。
三個護法湊齊了,我盤腿坐好,「今日勞煩三位為我護法,我今講護法咒語念與三位,請牢記在心。我施法之時,三位向外站立,默念此咒即可」,說完我閉目清心,以心念將咒語念了一遍。
慕容鹿和阿夏轉身向外,白衣女則墨跡了一下,也轉過身子。可能這法術在慕容鹿眼裡顯得十分幼稚,哎,沒辦法,人家跟咱不是一個級別的,顧不上面子了。
她們護法會大大增加陣法的靈力,但因為她們都沒有本體,因為這陣法的穩定性會極差。我只能祈求道祖保佑,讓我以最短的時間探明那局中底細,別無他法。
我雙眼微閉,變換手訣,默念靈應咒,很快眼前白光一閃,進入靈應之界。
「礦洞……山谷……暗河……騰蛇鎮海局……瀑布……」我邊唸咒邊存想,一個景象慢慢在眼前清晰起來。
地下,暗河邊,一個身形瘦弱的古代男人正在讀書。他身後不遠,一個面目蒼白,眼睛墨綠,發如枯枝的女魔正在跳舞,陰氣在它身邊聚集,越來越濃。女魔的身邊是十幾個瘦的像骷髏似的小魔靈,跪在地上不斷的向天朝拜。跳了一會,女魔隨手抓起一個小魔靈,幾下撕開,小魔靈在它手中化作了一團黑氣。女魔唸唸有詞,將黑氣高高舉過頭頂,然後扔到洶湧的河水中。
十幾里長的暗河,這樣的書生加女魔的組合大概有十幾組,不斷有魔靈被撕碎扔進河中,水中的氣變成了黑色。
瀑布的邊上,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女魔靈正在膜拜,對著下面的暗湖膜拜。而在它們的上方,是一片盤根相錯的樹根須,樹根與暗湖中間瀰漫著濃厚的陰氣和魔氣。
眼前畫面一轉,從正上方往下看,暗湖之中,一條巨蛇一樣的動物正在圍著一個旋窩盤旋。瀑布邊上的諸魔膜拜的,難道是它?
「這是黑蛟,它守護著地穴……」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地穴裡是什麼?」
「噬靈魔王,達古那……」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畫面,一個面色蒼白的老人,坐在水下的一塊巨石上。他安靜抬著頭看著水面,那裡,十幾米長的黑蛟正在盤旋,在他的身邊瀰漫著一種聲音,彷彿無數魔靈一齊默念著某個神秘的咒語。
沒等我仔細看清楚他的樣子,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拉回了現實,猛地睜開眼睛。
三位護法轉過身,靜靜的看著我。
「多謝三位」,我額頭上冒汗了。
胸口隱隱作痛,今夜不能再用三才靈應術了。我平靜下心神,看著三位護法,「慕容公主,九姑娘,還有……這位姑娘,請回去吧,曾傑謝過!」
慕容鹿和九姑娘淡淡一笑,慢慢消失了。白衣女子卻不著急,她好像在等待什麼。
「怎麼還不回去?」
「曾先生,可有話帶給烏蘭小姐?」
我一愣,「她還好吧?」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沒說話。
「不要告訴她你為我護法,免得她擔心我,謝謝,請回吧。」
白衣女子沉吟片刻,慢慢消失了。
我鬆了口氣,心想烏蘭你別怪我,此刻我實在不能分心,也不想你為我擔心。林以柔說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想必烏蘭早就懷孕了。我並非沒有想到過,只是之前不想面對。草原的女兒,希望你一切安好,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
無暇多思,靜下心神,三心相對,進入靜定之態。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胸口不疼了,我慢慢睜開眼睛。思思還在把守著窗口,屋裡的陣法佈局精密,運行流暢,她對這些已經純熟。這樣的速度下去,最多三年,我能教的她就都學會了。
這時心裡突然一動,老驢那要有問題。
門外的老驢一聲大吼,「操!你丫聽不明白嗎?滾回去,老子對你沒興趣!」
「思思,左雲碰到牆了,扶她回房,用清心咒救她。不要讓老驢碰她身體!」我閉上眼睛。
思思沒說話,收了陣法,轉身開門出去了。外面一陣嘈雜的女人哭聲之後,慢慢恢復了平靜。
我靜下心,進入虛空之境,希望前世的記憶能讓我明白所謂的達古那到底是誰。一直到天亮,到我神足的眼睛都閉不上了,還是沒有絲毫的信息。
噬靈魔王?噬靈魔我知道,與噬魂魔一字之差,級別卻是一天一地。簡單的說,噬魂魔以冤鬼為食,而噬靈魔王則是以神仙之外的一
切靈體為食,當然前提是比它弱小的靈體。這個達古那名字很怪,不像中國神話中的魔王,更像是異邦的名字。
我想了想,乾脆上網查一查。哎,老七爺要是知道我在網上查這些,老爺子不知道得多無語。沒辦法,這個達古那我實在沒聽說過,只好求度娘和谷歌幫忙了。
搜了半天,除了有個叫達古的地方外,沒有任何跟魔王有關的信息。我果斷的掏出電話,打給凌曉。
「曾傑,怎麼了?」那頭的凌曉似乎早就起床了。
「小,問你個事,噬靈魔王達古那,你聽說過麼?」
「達古那?」她一愣,「我不知道,但這名字很熟悉。」
「凌家的傳承裡,沒有關於它的傳說麼?」
凌曉想了想,「只有關於噬靈魔的傳說,沒有關於達古那的說法,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想了想,「不要來了,等我回去。」
「告訴我,你在哪裡?」她很平靜。
「小,這個事情我能辦好,不要過來和我冒險,等我回去!」我很堅持。
她沉默片刻,「我起了一卦,有個人可以告訴你達古那的來歷,前些天你們還在一起,是個女孩子,名中含木。」
我心裡一震,「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要謝我了」,她輕歎,「保重,我等你。」
此刻她的心裡可能有些失落,但我不想讓她來趟這渾水。我一直有種感覺,這個騰蛇鎮海局和曾家有很深的關係。冥冥之中,似乎是曾家千年之前的承諾,而我,就是來兌現那個承諾的。到現在我還不清到底那是什麼,但它在一點點的浮現出來,越來越清晰。
我又撥通了林以柔的電話,這個特直接,關機了。她是不想讓我聯繫到她的,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站起來活動幾下,感覺門外有人,打開一看,老驢和思思像門神似的站在外面,一個神情自若,一個顫顫巍巍。
「幹嘛呀你們這是?」
「您不說,我們哪敢進去?」老驢哆嗦著。
「進來吧!」
思思看了老驢一眼,想扶他,老驢趕緊推開,「別介妹妹,男女授受不親!」
「嘿!怎麼著你變性啦?竟然說這話!」我納悶。
老驢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沒事。」
「哦,明白了,思思你打他啦?」
「他碰左雲!」
「不是你死心眼啊你,咱又不是想上她,她往咱懷裡鑽,咱就是扶了那麼一小下,這可好,一個大嘴巴子給咱抽的呀!」老驢終於爆發了。
「不是一個,是三個!」思思看著他。
我撲哧一聲笑了。
「哎哎哎,你還笑你,你就不知道說說她?」
「哦,思思做的沒錯,我幹嘛說她?不讓你碰她是因為如果你碰了會受點傷。結果你還是碰了,所以思思打了你,這不是定數麼?你該謝謝思思,三個大嘴巴子總比血光之災好」,我忍住笑,「再說打的也不重嘛,臉都沒腫,你要不說我都看不出來!」
「哼,要不是咱躲得快,牙能不能保住還不好說呢」,老驢氣呼呼的。
「那是你臉皮厚」,思思說,「躲得快,我能打到你嗎?」
「哎丫頭,咱好歹是你驢哥,給點面子不行嗎?」老驢無奈,「好吧,既然曾爺這麼說,那咱還得謝謝你了。不過妹子,能不能商量一下,要是以後再有這情況,你下手輕點,咱走個過場不就行了?用得著這麼瓷實麼?」
思思一笑,「你先出去,我們有話說。」
「哎你還來勁了你!沒大沒小的……」,老驢坐不住了。妙;筆閣
「行了哥哥,她還小,你大人有大量,先出去,我們說幾句話。」
老驢看看我,「行吧,咱先去餐廳等你們,一會就來啊!告訴你思思,一會補償哥哥三個雞蛋,不然哥哥不原諒你!」
送他出去後,思思關上門回到我身邊,「想林姐姐了?」
「沒有!」
「騙人!」她一指我心口,「那裡有她,你想找她還不想讓驢哥知道。」
我只好點點頭,「好吧你對了。」
思思笑了,掏出一張小紙條遞給我,「這是她的新電話,宋捷給我的,打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