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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16驚夢 文 / 紫夜孤魂

    再說巫知影,睡著睡著,突然就醒過來了,然後,夢中的一幕幕,像電影一樣,清晰地呈現在腦海裡。

    「怪事,」巫知影自言自語,「怎麼會做這樣的怪夢呢?簡直像真的一樣!天啦,怎麼辦?龍鋼還要我九點鐘去他樓下等他,我去不去?」

    巫知影不知道的是,幾乎與此同時,她的老爸老媽也驚醒了,尤其是她的老媽,醒過來的時候,眼角還有淚痕!

    巫知影老媽:「老頭子,我做夢了,好奇怪的夢啊。我夢見,我家影寶,和那個死矮子在一起,她還和我們倆說,她要和死矮子同生共死,要我們不要殺龍鋼!」

    巫旗山驚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頭子,你,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也做了同樣的夢?」

    巫旗山無力地點點頭,老婆子說的夢境,和他的夢境,簡直是一模一樣!

    「老頭子,」巫知影老媽害怕起來,渾身瑟瑟發抖,「你說,這是不是太古怪了?我的媽呀,是不是菩薩對我們不滿了?嗚哇——一定是菩薩對我們不滿了,所以才托夢暗示我們!」

    巫知影老媽越想越怕,嚎啕大哭。巫旗山也是惴惴不安。這樣古怪的夢,確實令人害怕。一個人做也就罷了,偏偏兩個人做了相同的夢!

    哪怕再堅定的無神論者,遇到這樣古怪的夢境,也會惴惴不安的吧!

    更何況,巫知影的老媽,最相信菩薩了。她在雙排村的時候,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家裡奉香茶點香火祭拜菩薩和祖宗。

    所以現在,巫知影老媽堅信是菩薩顯靈,警告他們家的所作所為了。

    「怎麼辦?」巫知影老媽哭哭啼啼,「是不是我們家造孽太多,菩薩要懲罰我們了?老頭子,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呀!影寶該怎麼辦呀!嗚——」

    巫旗山心裡煩躁,吼道:「別哭了,哭有啥用?把兒媳吵醒了,又得嫌我們煩了。」

    兒媳,也就是巫之傑的老婆,對鄉下來的公公婆婆一向沒有好臉色,認為他們勢力、老土,但又囂張跋扈,動不動吹噓自己的兒子有多了不起。

    巫知影老媽果然壓低了聲音,嗚嗚咽咽的,倒讓巫旗山更心煩了。

    「行了,」巫旗山思慮良久,「咱們給影寶打個電話,探探口風?」

    「好,」巫知影老媽立刻道,「那你趕快打呀,還愣著幹什麼?」

    巫旗山猶豫道:「我打,你說?」

    「你還怕什麼?拿來,我來打!」老婆子很不滿地搶過手機,撥通了巫知影的電話。

    正巧,巫知影也醒來不久,想著夢裡的事情,也在考慮著要不要給老爸老媽打個電話試探一下,手機就響起來了。

    巫知影本來拿著手機的,手機驟然響起來,倒把她嚇了一跳,觸電似的,把手機扔了開去。然後,她又撿起手機,看清了來電,卻是老爸老媽打來的。

    「媽媽——」

    「影寶——」

    母女倆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

    「影寶,你、你還沒睡?」巫知影老媽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顫音。

    巫知影心裡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媽,我剛醒來呢。怎麼,你和爸還沒睡嗎?」

    「我和你爸也是剛醒來。對了,影寶,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和你老爸?」

    「沒、沒有,」巫知影心臟急跳起來,「媽,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影寶,」巫知影老媽又快哭了,「你有什麼事,千萬別瞞著我們啊。你、你和那個龍鋼,是不是有、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裡,巫知影確認無疑了:老爸老媽做了那個夢,夢裡有她和龍鋼的事情!

    怎麼辦呢?要不要告訴老爸老媽我也做了同樣的夢?但只是夢而已,我並沒有真和龍鋼在一起。如果我這樣說,老爸會不會更加堅持要殺掉龍鋼呢?

    不行,如果真這樣,那我就太對不起龍鋼了。那怎麼辦?承認自己和龍鋼在一起了,並且發誓要同生共死,能不能讓老爸放棄殺掉龍鋼的想法呢?

    「影寶,」巫知影老媽急了,「你倒是說話呀,你說,你和那個龍鋼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有沒有那個?」

    巫知影終於決定,按照龍鋼在夢裡交代的去做,盡自己最大努力保護龍鋼!

    「媽,」巫知影啜泣道,「我和龍鋼已經在一起了。」

    「啊?」巫知影老媽驚叫一聲,呆呆地看著巫旗山,半晌才道:「你、你說,你和龍鋼那個了?」

    「媽,對不起,我——」

    巫旗山突然咆哮起來,一把搶過手機,大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和那個死矮子在一起?他把我們弄得家破人亡,弄得我們無法在雙排村立足,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你說,你是怎麼回事!你說呀!」

    「爸,」巫知影既委屈又痛苦,「巫懷遠不准你們離開雙排村,我沒辦法了,就去求龍鋼,我說,只要龍鋼答應放你們離開雙排村,我什麼都答應他,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畜生!」巫旗山幾乎要瘋了,「他是畜生!影寶,你不要怕,老爸拼了老命,也要把死矮子殺掉,你和他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會知道的,影寶,你放心,老爸說到做到,一定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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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巫知影嚇了一大跳,早知道老爸會如此瘋狂,她就不應該聽龍鋼的安排了。現在倒好,不但沒有起到保護的作用,反而更加激起了老爸的憤怒。

    可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回頭了,如果再告訴老爸真相的話,老爸會不會連她這個女兒也恨上了?

    「爸,」巫知影哀戚道,「我和龍鋼發過誓,我們要同生共死,你如果要殺他,就把我也一起殺了吧!」

    「老頭子,」巫知影媽媽哭天搶地,「你不要亂來,你不能殺龍鋼!你殺了龍鋼,我們女兒怎麼辦,怎麼辦呀!」

    「怎麼辦,」巫旗山咬牙切齒,「世上男人千千萬,怕什麼!」

    「爸!」巫知影的聲音傳過來,「我說過,你殺龍鋼,就是殺我!」

    「啊——」

    彭彭彭的敲門聲響起來,傳來兒媳很不耐煩的聲音:「這麼晚了還在嚎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真是的!」

    巫旗山老倆口立刻噤聲了,直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消失了,倆人才敢繼續小聲絮叨。

    「這死矮子,」巫旗山氣得臉都變形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把我好好的一大家子,弄得七零八落,還搞上了我的寶貝女兒,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我要給之傑打電話,趁影寶沒和死矮子在一起的時候,叫他立刻幹掉死矮子!」

    「你幹什麼?」巫知影老媽不幹了,「你想逼死我們女兒嗎?你沒聽到女兒的話嗎?你殺龍鋼,就是殺她!」

    「你懂個屁!」巫旗山怒道,「影寶明顯是被迫的,死矮子卑鄙無恥,以放我們離開雙排村為條件,趁機佔有了我們女兒,其實她心裡一點都不喜歡死矮子!我估計,一定是死矮子強行佔有了女兒身子後,以這個為要挾,逼我們女兒說些那樣的話!」

    「你、你說的是真的?」巫知影老媽猶豫了。

    「當然是真的,」巫旗山恨聲道,「你想想啊,我們寶貝女兒那麼漂亮,死矮子又矮又醜,我們女兒怎麼會看上他呢?所以啊,一定是死矮子要挾我們女兒!只要我們人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了死矮子,死矮子根本就沒有翻盤的機會,而我們寶貝女兒,也會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巫知影老媽是個腦瓜子不怎麼活絡的人,很容易就被巫旗山給說服了,當下點頭道:「好吧。如果是這樣,這龍鋼實在太可惡了,這麼算計我們影寶,真該死。而且,長得也太寒磣了一點,影寶嫁給他,那還不被人笑話死去。」

    巫旗山立刻打電話給巫之傑。

    巫之傑是本次反恐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他為了確保擊殺龍鋼,一到香山市,立刻緊鑼密鼓地開展工作。得益於香山市本地警方的配合,巫之傑基本上摸清了龍鋼的所有情況,於是,他立刻佈置,在所有龍鋼可能出現的地方,安排好了狙擊手;他本人,親自在龍鋼住處對面的高樓上盯防,只要龍鋼出現在視野裡,他就有把握一槍斃命!剩下的組員,則集中待在香山市武裝警察訓練基地,隨時等待出擊命令!

    至於龍鋼從事恐怖活動的相關資料,自然由本次專案組負責收集整理,保證有充足的理由和證據,擊殺龍鋼。

    而香山市警察局,已經被專案組全權接管,據說這是省府的命令,以防洩密。賈一針作為香山市警察局的總負責人,完全被排除在這次行動之外!

    這裡面的原因,自然不用多說。賈一針知道,他的警察局長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巫之傑被龍鋼完了一次鬼壓身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地上已經有了一堆的煙頭。

    他在想那個莫名其妙的鬼壓身。他似乎看見一個瘦小的黑影悄悄地爬過來,爬到了他的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他的脖子。他使勁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乾脆放棄了抵抗,全身鬆弛下來,而就是這一瞬間,他被解除了壓迫狀態,一下子醒過來了,手腳也能活動了。

    巫之傑以前也經歷過一次鬼壓身,不過那是很小的時候,遠沒有這次來得可怕。這次的情況,似乎有點詭異,因為他很清晰地感受到有一個瘦小的黑影壓在他身上。

    「活見鬼了,」巫之傑小聲罵道,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異樣。「該死的矮子,有種你就永遠不出現!」

    正在這時候,手機響了,一看,卻是老爸巫旗山打來的,巫之傑立刻接通了。

    「之傑,」巫旗山語氣很急,「你一定要盡快幹掉死矮子,如果晚了,你妹妹可能會有點麻煩——」

    巫之傑莫名其妙,問道:「我妹妹有點麻煩?什麼意思,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然後巫旗山就把巫知影和龍鋼之間的關係說了一遍,巫之傑聽了差點背過氣去。

    「該死的矮雜種,」巫之傑快把牙齒咬碎了,「我發誓,一定要幹掉你!你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就是我們家一天的恥辱!」

    假如龍鋼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引來了這種後果,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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