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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天公地母 文 / 劉夢殊

    在這男子左邊站著一個高大清瘦的男子,一張臉非常有特點頭小而尖,鼻子很長,卻向內勾勾著,活脫脫地是一隻鷹,背後背著一把寶劍,右邊站著一個女人,個子矮小,圓敦敦地像個大冬瓜。梳著一個沖天臼背後背著一把圓月彎刀。

    吐谷渾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兩個人就是盛名江湖的「天公地母」,這二人是夫妻,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論是跟多少人交手二人齊上,天公使用一把天殘寶劍,《天殘劍法》所向披靡,專攻敵人的上三路;地母的「地趟潑風刀」專攻敵人的下三路。

    二人本來跟隨賈充為晉朝開國立下漢馬功勞,如今天下太平賈充位極人臣,前呼後擁。

    太子新立,勢力微弱,賈充就把二人送給了太子妃賈南風。原來場中舞動大戈的正是賈南風,只見她挑、刺、掃、扎,使得有條不紊,那太子司馬拍手叫好,木偶也不要了扔到了一邊,旁邊那粉衣女子正在彈琴,琴聲激昂悠揚有金戈鐵馬之聲,一曲終了,王妃舞戈完畢。回到逍遙椅上坐定,太子司馬衷忙不迭地為她擦汗、遞茶,滿眼地憐愛,站在王妃左側的地母嫪若花走上前一步高喊:「帶馬六斤!」

    少傾,門一開,士兵推進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那少年頭髮蓬亂,但雙目炯炯,昂著頭,一副威武不屈的樣子,立而不跪。

    賈南風飛揚跋扈,善權謀,但卻尤其喜歡動物,像馬啊!牛啊什麼的,而最喜歡的就是羊。於是在這杏花谷就養著一大群羊,馬六斤就是放羊的羊倌。

    地母嫪若花就是這個杏花谷的大總管,此時地母面沉似水,「馬六斤,你是怎麼放的羊?一個月內,你弄丟了三十七隻,這些羊都是主人的心愛之物,你說你把羊弄到哪裡去了,你是不是殺掉吃了?」

    「稟大總管,一來我不識數,不知道多少,你說多了就多了,你說少了就少了,我哪裡曉得?這二來嗎!羊是一活物是個畜生不懂人語,我說,你們吃飽了喝足了,就快快地回來,它們不聽啊!說不定貪戀這個花花世界的珍饈美味駐足忘返,在外面駐上一段時間再回來也未可知。

    地母嫪若花臉色氣得鐵青,「臭小子,你還在狡辯,「天公」突然手臂暴長「啪」地一聲給了馬六斤一記響亮的耳光,「不怕死嗎?」半邊臉立時就腫了起來。

    「死!呦呦呦,怕怕怕,我非常怕。可是你要殺我也死個明白,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吃羊了?你有什麼證據?信口雌黃誰不會,我說那只死鷹把羊吃了,你信嗎?」

    「啪」又一記耳光打在了那半邊臉。騰這邊臉也腫了起來,這回對稱了,臉又紅又大。

    「死老鷹你吃了羊還打人,你打死我是要毀滅證據,主人為小人做主啊!「馬六斤氣得胸脯迭蕩起伏。天公恨馬六子亂講話,伸手點中了他的啞穴。

    司馬衷有些茫然:「是啊!天公,你吃羊幹什麼,身上那多毛咋吃啊!吃不得,吃不得地,我看你們兩個誰也沒吃羊,羊是去串門了,說不定明天就能回來也未可知呀!」

    賈南風狠狠地瞪了司馬衷一眼,司馬衷一縮脖子,「難道是我又說錯了?」*起一雙木偶,玩起木偶打架。

    地母嫪若花面露殺機:「主人家的羊每隻都價值千金,你這條賤民是不值錢的。就是你死了三十七次也不足以抵命。」說完緩緩地縮回掌來,對準了他的天靈蓋。

    「慢著」,賈南風終於說話了,吐谷渾還有以為是要放了他。「地母,你就知道舉手就殺人,太殘忍了,你沒看到過貓捉過老鼠嗎?想法把殺人弄得好玩些。」

    蓼若花粲然一笑:「是主人,那咱們就來個『人狗奪命』,如何?」

    賈南風道:「何謂『人狗奪命』」

    嫪若花一本正經的說道:「就是把犯人和咱們養的惡狗放在一起,雙方都要赤手空拳,公平散打,誰打勝了可以任意由對方處置,咱們再不干涉。這樣咱們又不殺人,也就不做孽了。」

    賈南風撫掌大笑:「好主意,痛快痛快。」以後處置刁奴和奸細就似這般。」

    「彭」賈南風話音剛落,吐谷渾破窗而入跌倒在賈南風面前,「天公」從窗戶躍了進來。

    賈南風一陣錯愕,剛才天公明明就在自己的左側,什麼時候出去的呢?

    蓋天靈陰陰的道:「這個奸細連闖兩陣混進杏花谷,他在窗外已經偷聽多時了。王妃殿下此賊連闖兩陣並非是他本領超群,而是有人故意放他進來。」

    「那個人是誰?」賈南風暴怒道。

    「殿前行走使薛珂兒,放他進來的。」地母陰陰地笑道,那神情有些得意。

    大殿上的琴聲嘎然而止。薛珂兒站起來款款地走到地母跟前,杏目微揚:「你再說一遍」

    「你,你,你故意把他放進來的。」地母有些語塞。

    薛珂兒背著手仰著頭,「你是血口噴人,你想把我殺掉,你在這杏花谷裡一手遮天,狼子野心,路人皆知,這栽贓陷害的詭計,連三歲頑童都要瞞不過,你來唬太子妃,你也太幼稚了。你說我放他進來,你有何證據。」

    地母被他搶白得說話有些結巴:「在——在——在桃——桃花谷口,你故意踩踏白色石子,引他進谷。」

    薛珂兒道:「住嘴,眾所周知進谷必須踩白色石塊方能安全通過,我不踩踏白色石子豈不自取其禍,真是荒唐透頂。」

    地母蓼若花滿臉通紅:「你用知更鳥引導他走出八卦杏花陣,是我親眼所見。」

    「請問你看見是我放出的知更鳥嗎」薛珂兒步步緊*。

    「這倒沒看見」

    「王妃喜愛我造的知更鳥」我拿出來給她看,當時飛走了就沒再回來。你誣陷我要想好理由,不要弄得漏洞百出。」

    大殿上鴉雀無聲,沒人敢發出一點響動。

    薛珂兒轉過身來面對賈南風:「王妃殿下請您為我做主,你嫌谷內水不乾淨我出谷為你洗衣,反而洗出了毛病,你玩知更鳥,鳥兒飛走了也栽害到我身上。今天請王妃殿下評評理,你擠兌我,我還不幹這個破差事了呢。」

    說罷解下執殿前行走使的銀腰帶,擲給了地母。

    地母接到手裡。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嘴裡還不停地叨念:「不是不是……就是就是……」

    本來她想說:「不是你說的那樣,就是你把他放進來的。」他沒薛珂兒搶白得暈了頭。口不擇言,在外人聽來自己滿身的不是。

    「嘿!嘿!」吐谷渾笑出了聲:「死冬瓜你以為你的兩個破西瓜陣、香瓜陣就能困住小爺,休想,此陣按後天八卦設計,是諸葛武侯的八卦陣,我破它綽綽有餘。」吐谷渾恨那個把他扔進來的天公,更恨這個地母竟然說他沒本事,鮮卑人歷來爭強好勝,你要是殺了他,他還能忍奈,可是你若是說他無能,你還不如殺了他。

    賈南風眼前一亮,望著這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心裡癢癢地像被貓抓,柔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吐谷渾上前躬身施禮:「我是『遼西公率義王』的兒子,我叫慕容吐谷渾,做為質子在朝聽用,我們幾個夥伴到斬葬台遊玩,我的馬丟了,我過來找馬,聽到馬嘶,誤闖進來。」

    賈南風柔聲說道:「你說一說是怎樣闖的我杏花陣。」

    吐谷渾暗想:「這座陣是按著諸葛武侯八陣圖而造,想來造陣者與諸葛侯有著莫大淵源。」諸葛武侯是慕容吐谷渾最敬仰的人物。

    吐谷渾面露喜色,他從那個天大地天氣最大,嘴裡聽來的,現學現賣竟然也說得陣陣有詞,賈南風等人聽完竟自信了。只有薛珂兒嘴角露出鄙夷的笑。

    「噢,既然是『四傑之一』的慕容公子,就是我們大晉國的朋友,饒你擅闖禁地之罪。」賈南風滿面春風地說道。

    地母怒氣中燒:「王妃殿下,這擅闖聖殿之罪不能饒恕,如果把這裡的機密洩露出去,您和太子的安全,將無法保障,外人進得谷來一個不留,這是你定的規矩,如今壞了這個規矩,哼哼。」

    薛珂兒道:「你膽大包天,竟敢頂撞太子妃,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地母蓼若花道:「我是就事論事,沒有頂撞太子妃的意思,我負責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職責所在不得不說。」

    賈南風滿臉堆笑說:「你們倆都是赤膽忠心,一心為公,這……這……就這麼定了,慕容公子你暫退一邊,讓我們來看一場好戲。地母老太君,您老消消氣,快些安排『人狗爭命』,馬六斤你和狗打架,你們倆絕對公平,這一仗下來,你若贏了你所犯的過錯一筆勾銷。」

    地母怒氣未消,氣鼓鼓地推著馬六斤來到演武廳中央,大喊升座。

    有人按動牆壁上的開關,演武廳中央有個八卦陰陽魚,地母和馬六斤就站在那裡,隨著扎、扎、扎的一陣轟響,中間的地板向下沉去,約摸有一人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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