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想一下又問道:
「沒有,我們現在要回京城,你呢?」
「這麼巧,我也正打算回你們京城,兜了大半圈沒找著,不如就回去等啊!正好可以跟你們同路。不介意吧?」
路上,龍三他們才知道,娜美是偷偷跑出來的。
娜美見他們知道自己是偷跑出來的,眼神變的不一樣,尤其那是那個程亮,不屑的說道: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想當年。對了,反正路上無聊,我就跟你們講講,當年沈姐姐種種的英雄事跡,要聽嗎?聽完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佩服沈姐姐,那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一段故事」。」
說完不等他們回答,眼波一轉,嬌聲俏語的把當年老鷹山、野狼谷的事,娓娓道來,尤其是野狼谷的那次戰役,讓龍三他們聽的是心潮澎拜,氣血上湧,弱不禁風的一個女子,在那樣危急的時刻,竟然能夠臨危不懼的挑起大梁,以弱敵強,可真是不簡單至極,驚心動魄的場面,浮現在他們眼前,程亮滿臉欽佩的吞吞口水,佩服的搖晃著腦袋。
見他們聽到津津有味,娜美又把納托,當年怎麼用刑逼她投降的事也講了,三個人其他兩個人聽了還好,可是龍三聽了臉都氣綠了,瞪眼看著娜美,娜美不明根底地看著龍三:
「哎呀,都過去了,沈姐姐的頑疾已經治好,她跟我哥哥不打不相識成為朋友,而且你知道我哥哥現在有多喜歡沈姐姐嗎?所以呢……」
娜美話沒說完,龍三冷哼一聲,打馬揚鞭而去。
娜美看看身旁的兩人,臉色也不怎麼對,納悶她說錯什麼啦,惹這麼多人不高興,也跟著揚鞭追上。
到了京城,娜美住進如海家,等候沈吟霜回來。
住進他家,看著他每天上朝下朝,除了那個程亮偶爾陪他回來,那個老大蹤影全無,不免好奇,拖著程亮問他們老大是做什麼的?
「管我們的,不然怎麼叫老大,我還有事,你自己玩。」
娜美順著小路來到花園,花園裡盛開的玫瑰,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伸手去摘,卻給刺刺到手指,手指縮回來,指頭上一個鮮紅的血珠,放在嘴裡吮吸一下,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個老大的樣子,面如冠玉,唇紅齒白,清俊的氣質,跟當年宋青的模樣竟有幾分相似,思及此處,不免有些心思蕩漾,眉目含情,手指含在嘴裡呆住,佇立在玫瑰花從中。
程亮從遠處走來,看見她站在花叢中,吮吸著手指,臉上露出一個花癡的笑,暗歎這下老夫子慘了。
也不過去打擾,悄悄的去書房,拽著如海出來看,如海見她呆呆的站在那裡,「喂」了一聲,娜美紅著臉,羞澀的看他們一眼走開。
程亮拍拍如海的肩膀:
「我沒亂說吧?」
如海先是一愣,然後有些喜滋滋的裂開嘴,有人喜歡總是好事,何況對方還是一國公主。
院門外,一個家丁說有人來訪,是來找娜美的。
以為是沈吟霜,連忙跑到客廳,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美艷少婦,牽著一個三四歲,面貌清秀的小女孩,站在客廳裡。
娜美看見女子奔過去,喜悅的跑過去,摸著小女孩的頭頂:
「姐,你怎麼來了?」
「真是的,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等等我跟你姐夫!」
娜蘇寵溺的看著她,:
「怎麼我不能來嗎?我來是幫哥哥看著沈姐姐的。」
娜蘇無奈的搖搖頭,娜美指指跟著出來的如海跟程亮:
「我姐姐娜蘇,如海,程亮!」
如海聽說娜美的姐夫宋樵,為沈吟霜找尋醫治臉傷的植物去了,趕緊熱情的留娜蘇住下,娜蘇禮貌的推讓,說是她已經在沈吟霜家住下。
三個人齊聲問道:
「她回來了?」
娜蘇搖搖頭:
「沒有,是在路上碰到,她還有事,說大約再過個把月,盡量在中秋佳節之前趕回來,聽說我來京城找你,就讓我先去她家暫住家。」
娜美見姐姐來了,跟著她還有小侄女,一塊熱熱鬧鬧搬去沈吟霜家。
她一走,如海頓時覺得家裡冷清了許多,眼前空落了許多。
娜美不時走神,莫名的臉發熱,眼睛裡流露出比春水還溫柔的情愫,娜蘇暗暗觀察她,看來小妮子這次出來又是遇見誰了,腦海裡浮現出如海跟程亮,悄悄的找個機會一問,娜美什麼都沒說,紅著臉把話岔開。
龍三聽如海說那耶國的大公主也來了,並且正在想辦法治療沈吟霜的臉,心裡的那個激動,抽個空,找個時機,召見她們姐妹倆進宮,宴請她們,盡地主之誼。
娜美姐妹倆盛裝跟著如海進宮,娜美看見龍三,左右看看,宴席旁又沒有別的人,這才醒悟過來,驚訝地指著他問道:
「你就是南安國的皇上,那他們叫你老大?」
娜蘇拉拉娜美,哪有女孩子這樣咋咋呼呼的,不好意思的拽著她坐下。
「是啊,他是我們的皇上,當然就是我們的老大。」
如海看娜美激動的那樣,解釋道。
龍三微微抿嘴一笑,
第一句話就是感謝娜美,那個時候帶沈吟霜跟如海進宮見納托,讓納托及時出手救了南安國,第二句話就是感謝,娜蘇夫妻倆為了沈吟霜奔波。
席間娜美不時偷偷的把目光轉向龍三,心神蕩漾也沒在意他們說些什麼,可是娜蘇卻覺得好奇,龍三替吟霜謝謝自己,是以什麼身份說的這句話,朋友嗎?看他說話的語氣神態不像,心裡一動,扭頭間,不經看見娜美看龍三的眼神,暗地裡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娜美抿著嘴、紅著臉收回視線。
娜蘇先前還以為妹妹看上的是如海,如今看情形卻像是南安國國君,看他的相貌跟妹妹,還真是一對璧人,只是見龍三說起吟霜時的神情來,只怕是妹妹這次又要失望了。
回來的路上,盯著娜美看了半天,直言相問。
娜美的臉,刷的一下子又紅了,好半天,才忸怩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總是會莫名的想起他,然後覺得心跳加快渾身暖洋洋的,很想看見他,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覺得他的眼神很溫柔,總之就是覺得他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儘管我也只是跟他同路幾天而已。」
娜蘇心亂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讓妹妹收心,萬一他對沈吟霜的情是自己多心,那不是害了妹妹,可要是萬一是真的,不趁早叫妹妹收心,不是也害了妹妹?
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
下馬車時,望著送他們回來的如海,拉著他進屋喝茶。
如海拒絕不了,只好跟著進來。
誰知偏偏娜美也坐著不走,心裡著急的娜蘇,看著幾次欲起身告辭的如海,心急如焚,看著身旁的坐著的女兒,把她交給娜美,讓她帶著他走走。
娜美牽著小織女的手,走向花園,小侄女鬧著要抓蜻蜓,娜美只好叫人找來網兜,替她捕。
娜美在花叢裡跑動的美麗身影,印在他們眼裡,娜蘇突然問道:
「我妹妹很美麗吧?」
如海點點頭,不知道她這麼問的意思,心裡一跳,只聽娜蘇接著問道:
「跟吟霜比呢?」
「牡丹百合,各有秋色。」
如海真誠的答道。
娜蘇搖搖頭:
「說這話是因為你,沒有看見過吟霜以前的模樣,冰肌玉骨,清麗若空谷幽蘭,姿態明媚又似白雪紅梅,清淡嫻,說她步步蓮花都不為過,一顰一笑一靜一動,無不儀態萬千,讓人不忍移開眼睛。儘管她現在臉上受了傷,我想也比很多人強吧?能毀壞她的容顏,卻毀壞不了她天生的氣韻風骨。」
如海點點頭,愈發糊塗。
娜蘇望著那邊的娜美,幽幽問道:
「她們倆相比,你們國主應該更喜歡,吟霜那類型的吧?」
如海到此處才算明白過來,原來是看上老大了,掩飾住心裡的小小失望,正色說道:
「是啊,我們國主對沈姑娘一往情深,他們共同經歷了戰火的洗禮,現在又為了南安國各自奔忙,我想沈姑娘心裡,也應該是有國主的。其實,沈姑娘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能跟我們國主再一起,是最好不過,我們國主絕對是用情專一的人。」
娜蘇心裡即失望又高興,為妹妹失望,為吟霜高興。
御花園裡,滿園芬芳,奼紫嫣紅,蜂纏蝶繞,如海得意的齜牙看著老大,龍三哈哈大笑,為如海替他擋掉一個潛在的麻煩,雖然有些抱歉。
龍三笑的毫不遮掩,笑的如海心裡酸溜溜的,跟喝一大碗酸梅湯差不多。
園子邊角的菊花,有些已經開始含苞,有些已經悄然綻放,菊香滿園,丹桂飄香。
離中秋佳節已經沒幾天,龍三派人幫助如海佈置沈吟霜的家,沒有什麼奢華富麗的裝飾,只是搬來些他自己親自挑選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