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的腿,仰頭看著盛怒的皇祖母,哀聲說道:
「皇祖母,鳳汐是真的喜歡幕哥哥,鳳汐沒有辦法忘記他,也做不到忘記他,皇祖母,你就可憐、可憐我,好不好?求求皇祖母您就答應鳳汐吧!鳳汐今生今世只求皇祖母這一件事,皇祖母,鳳汐這輩子除了幕哥哥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皇祖母!」
眼裡冒火,頭頂冒煙的皇太后一把推開她,鐵石心腸地說道:
「你給我聽清楚,這件事,哀家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即使你現在死哀家面前,哀家也不同意,所以你就給哀家乖乖的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皇祖母您不是一直很喜歡幕哥哥嗎?為什麼您就是不讓鳳汐嫁給他,到底幕哥哥哪裡不好,還是鳳汐哪裡不對,皇祖母,鳳汐不管,什麼都不管,鳳汐就要嫁給他,死都要嫁給他。還有鳳汐實在是想不明白,您為什麼就是不願意鳳汐嫁給他?皇祖母,您給我一個真正的理由,一個可以讓我放棄的理由!」
鳳汐淚流滿面,神情淒苦,高聲叫了起來。
皇太后看看榻上的慕容天,又看看跪在眼前的鳳汐,深吸口氣,低下頭,勾著鳳汐的下巴,鮮紅的嘴唇一字一字,小聲卻有力地說道:
「好,你要理由,哀家今天就給你一個理由,那就是幕容天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這個理由夠嗎?」
鳳汐就如五雷轟頂,身子酥軟坐在地上,半天才回過神來。
望著榻上躺著的慕容天,天哪,他竟然是她哥哥?那她對他做了什麼?這怎麼可能?一定不會的,他是慕容將軍,怎麼會是她的親哥哥,怎麼可能,這太滑稽了,不可能的,一定是皇祖母編出來騙她的,一頂是的。
皇太后看穿她心裡所想,眼神犀利的直盯著她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認為哀家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還有哀家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所有的。不要以為你是哀家疼愛的孫女,仗著哀家對你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也別讓我再聽到任何關於這件事的流言,如果你還想你愛的那些人平安,明白嗎?」
羞憤交加的鳳汐千思百想,都沒想到皇祖母拒絕的原因竟然是這個,他是父皇的孩子,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天啊,她都做了什麼麼?她喜歡上她的親哥哥,還處心積慮的用藥,想要生米做成熟飯,真是……
禁受不住這個打擊的鳳汐暈了,慕容天給人抬走,採蓮給人勒死後跟碧蓮一起給拖到了亂葬崗。
月亮不解風情的依舊掛在天邊,依舊散發出它迷人的銀色光芒,灑下清冷籠罩著整個除夕夜。
郊外的百花谷莊園,佈置的喜慶隆重,樹枝花枝上綁著各色絹綢的花兒,到處點掛著紅色的紗燈。
第一次跟爹娘過年的阿寶顯得異常的興奮,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情緒感染了宋青,不覺地多喝了兩杯,有了些許的醉意。
守歲之後回到她住的院子,望著天上的明月,忽然想起那天素心說的話,趁著月色,順著石子路往梅林而來。
夜色下的梅林美的恍如人間仙境,走累的宋青靠著梅樹的枝幹,嗅著花香,欣賞著梅花的美麗,獨自享受著這清冷的霜華月色,手指動動,樂興大發,忘記剛才帶根短簫出來,扶著枝幹慵懶起身,抖抖斗篷上沾染的雪花,拉拉衣衫,起身想穿過梅林,回去拿簫。
興致勃勃的在梅林裡左轉右轉,忽然停住了她前行的腳步,眼前的詭異讓她下意識的,將身子隱在一棵梅樹後。
梅林中心的賞梅亭裡,素心雙目放空神情呆滯頭微微仰著,不知看向何處?
金亮綠色的雙眸在月光下發出滲人的光芒,瞳孔縮成一條豎線,略微低著頭緊盯著雙目放空的素心,一隻手扶著素心的背,一隻手摩挲著她的頭頂,柔軟卻堅定地重複說道:
「素心喜歡金亮,永遠要跟著他,素心喜歡金亮,永遠要跟著他,素心喜歡金亮,永遠要跟著他……」
沒有意識的素心跟著重複著:素心喜歡金亮,要永遠跟著他,素心喜歡金亮,要用遠跟著他……」
接著金亮伸手一點,素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金亮憐惜的抱著她走出了亭子。
宋青緩緩的走出來,再沒有剛才的興致,回到屋裡,剛才那一幕不斷的閃現在眼前,心裡疑惑叢生,卻得不到合理的解釋。
紛繁複雜中,慕容天的影子又浮現在眼前,明明很恨他,可是又隨時會想起他,想起他的時候,點點滴滴都是他對她的好,那些不好都淡了,消散了。
由他又想起阿寶天真的臉龐,只是當他的眼睛跟金亮的重合時,內心卻忍不住的輕輕顫慄,莫名的不安起來。
天亮她還沒起床,阿寶就跟他娘素心一塊來了,原來是金亮得到消息有人可以治癒阿寶的病,他們倆來問宋青能不能跟著一塊去?
宋青一邊替阿寶高興,一邊婉言謝絕。
失望的阿寶拉著她的袖子萬般不捨,素心也是一臉的驚詫,本來她還以為她會同意的,反正她在京城過的也不愉快。
宋青安撫著阿寶,對素心說道:
「我來了這些日子,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京城裡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完,沒辦法跟你們同行,所以還請大姐見諒!」
「那你有什麼具體的打算嗎?」
「我想跟皇上正式辭行,搬出左將軍府,在京城隨便找個住處,先住著,在慢慢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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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素心沉吟一下,不顧宋青的推辭,自作主張讓金亮給宋青找個住處,金亮想了一下:
「城北石榴巷有一棟小小的院子,清靜致,屋子大概有七八間,還有個小小的花園,花園裡假山流水也還齊整,不如宋青妹子就先搬去住住看,以後有合適的再搬。」
「好,就這樣,宋青妹妹你可不許拒絕,否則姐姐我可生氣了。」
素心不容宋青說話,就幫她定下。
事已至此,宋青也只好接受。
阿寶留著眼淚要親自送她,金亮無奈只好同意,只好讓阿寶先送宋青,再去跟他們匯合。
慕容天渾身軟軟的醒來已經是第二天,聽子沖說他在宮裡喝醉,是二殿下劉澈送他回來的。
慕容天喝口茶,漱漱嘴,覺得好像不對,卻又想不起來細節,只好作罷,穿好衣服,去找劉澈。
還沒出門,劉澈就已經來了,還給他帶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據守城的士兵回報,宋青回來了。
精神抖擻,眼睛發亮、神采奕奕的慕容天跟著劉澈,快馬加鞭往宋青的府邸而來。
宋青遠遠而的坐在馬車上,就看見府門口花團錦簇,黑壓壓的的站著一大群人。
凝神細看,一堆丫鬟僕婦簇擁著太子妃沈吟雪站在那,還有個帶著昭君帽披著黃色斗篷,穿著大紅錦衣的麗人,只是她背對著她,看不清面容。
到了跟前,下車來,這才看清那人原來是多年未見的沈吟碧,沈吟碧渾身上下打扮的珠光寶氣,金飾瓔珞遍及全身,原來稍圓的臉龐變長、變尖,比以前更加漂亮成熟,只是她臉上故我的囂張跋扈卻一點沒改,甚至是有增無減。
僕婦丫鬟看見宋青回來,自覺的走開。
沈吟碧站在台階上上下打量她一番,撇撇嘴,嘴角往一邊翹起:
「賤人果然就是賤人,這麼多年還是不改那個下賤的模樣,聽說你在大婚之日又給人拋了,沉潭都死不你,還真是狗命,夠賤!」
宋青回頭讓車伕載著阿寶先走,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
「請你們自便,我沒有興趣招待你們。」
看著好戲的沈吟雪故作親暱地笑著,小聲說道:
「不要這麼說嘛,好歹都是自家姐妹,難得見面,何必這麼急著拒人於千里之外?」
宋青奮略微提高音量,目光一凜:
「請你們讓開!」
沈吟碧橫插過來攔在宋青面前,偏不讓開,腆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還像以前,揚手就要扇過來。
宋青抓住她的手,冰冷的沒有感情的看她一眼,漠然的神情跟她自然流露的氣勢,讓沈吟碧心裡咯登一下,聲音虛虛地:
「放手,你要是不小心弄傷我肚子裡的孩子,你看五王爺會不會饒了你?」
「是啊,吟碧肚子裡懷的可是五王爺劉敢的骨肉,你估量估量,你自己能碰的起嗎?」
宋青松開手,看下她的肚子。
沈吟碧以為她害怕了,哈哈大笑起來,得意的伸出手指,戳戳宋青的胸口:
「這才識相嘛,姐姐是太子妃千金鳳體,我也是五王爺劉敢的王妃,千金貴體,不像你賤人一個。我們倆的身體尊貴無比,豈是你這樣的賤人能碰的?你說白了,不過就是小小竹山陳家,一個該死沒死的未亡人而已!唉,想想看,你堂堂的宰相外公、還有你那個知書識禮的賤人娘親,若是知道了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