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從儲物間出來之後就沒有再回去那熱鬧非凡的酒會了,在電話裡凌雪只是告訴嘉然自己不舒服,就不上去了,嘉然雖然擔心但是畢竟酒那裡還需要有人幫忙,所以沒有來找凌雪。
初春的天氣雖然停止了下雪,可是在s市夜晚還是很冷的,凌雪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沿著馬路一站一站的走著,從公司距離她住的地方不算很遠,大約三四站的路程,只是她卻並沒有沿著回家的路前行。
不知道沿著昏暗的路燈走了多久,凌雪只知道此時的自己背也疼,胳膊也疼,就連腳和小腿都是疼的要命。
彎下腰索性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隨意的提在手裡,赤著腳踩著冰涼的地面,身子慢慢的坐在了一邊的草地上。
橘黃色的路燈下,歐式風格的老式別墅赫然出現在了凌雪的面前,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以前蕭家的老別墅。
黑色的大門緊緊的關著,而門側的牆壁上原本紅色的大理石表面也已經被改成了黑色,黑色的門,黑色的牆壁,凌雪忽然覺得這樣的家是那樣的陌生,只是那寫有宅邸的兩個字依舊未曾變動過。
凌雪將鞋子放在了一側,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目光悠悠的看著那古老別墅的大門,凌雪還記得當初和虎子哥哥分別的時候,似乎也是在這個位置,也是在那個初春的節氣。
童年的快樂時光似乎也是永遠的停留在了那個時候,凌雪有的時候真的期望,時光如果能夠永遠的停在那個時間該多好啊。
只是十七年來,也只有自己會經常的回來這裡,看著這棟宅子不停的換著主人,看著這屋子的主人不停的更改著房子的設計,然而他們也不斷的用此在提醒著凌雪那人去樓空的事實。
黑色的油漆是新上的,很遠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凌雪好奇的去看府邸之上新更改的姓氏,卻忽然發現,蕭氏二字被人撰寫了上去。
蕭氏府邸?
這家人也是姓蕭的麼!
凌雪站起身來,努力的想要看到院子內部的情況,奈何裡面漆黑一片,根本就什麼都看不見,那裡一片寂靜就像是根本無人居住的一樣。
凌雪看著門側那黑色的『蕭氏府邸』四個大字,微微的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沙啞。
「虎子哥哥,如果真的是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去找九兒呢,還是說你已經不記得了當初那個總愛跟著你的跟屁蟲了嗎?」
說完,凌雪難免的自嘲一笑,緩緩的搖了搖頭,看著那黑色的大門,身影有些寂寥的起身,「或許你早已經把九兒忘記了吧!」
翌日,凌雪頭一次破天荒的遲到了,只是她卻無心去計較那麼多,拿著包包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中直接來到了蕭梓墨的辦公室。
門外的凌霄沒有通報,也沒有阻攔過凌雪,而後者更是肆無忌憚到連門都沒有敲就那樣直接走了進去。
蕭梓墨看到凌雪推門而入,有那麼一瞬是意外的,只是還未等自己開口,只見凌雪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旋即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我的辭職信!」
凌雪只是低低的報備了一聲,不等蕭梓墨說話便將身子轉了過去,只是在其轉身的那一刻,她的身子還是忍不住的一震,因為她聽到那坐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此時用著最平靜的聲音說著最為冷冽的話。
「你的辭職在我這裡永遠都不會生效!」
他的話音質清冽,卻傳進凌雪耳中時帶上一層濃重的嗆味,歎了口氣,凌雪似乎早已料到蕭梓墨會這般說,只見她站住腳步,微微躊蹴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管你批不批准,等我把這個月的畫稿做完,我就不會再回蕭氏上班了!」
說完便不再有任何只言片語的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其實凌雪早就已經決定了好了,所以今天來這兒,自己根本就沒對蕭梓墨抱有多大的幻想。
換句話說,不管蕭梓墨批不批准,同不同意,凌雪都是不會再進蕭氏了,那封信只是一個過場。
時間蕭蕭,一切歸於平靜,蕭梓墨冷冷的看著桌上那暗黃色的信封,忽然暴躁的將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明明心裡是那麼的疼,可是當見到凌雪時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變得那麼的殘忍。
他的陰冷猶如利刃,一面割傷的是凌雪的心,一面疼的卻也是自己。
蕭梓墨頭疼的撫了撫額,他忍不住的問著自己,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無力的頹虛感讓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蕭梓墨目光幽暗的看著那桌子上唯一僅剩的一樣東西,忽然眼底一沉,似是扯出了某些莫名的情緒。
他慢慢的將信封握在手裡,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那帶有顆粒感的表面,良久才低低的呢喃出聲,「難道真的是我錯了麼!」
ps:首先,九兒祝願大家新年快樂,羊年喜氣洋洋,萬事如意,闔家幸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