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無奈的聳聳肩,反正之前就考慮到了這個因素,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而這時,碧煙卻恍然大悟的指著紅衣男子,那張妖孽般的俊顏,她很熟悉,不就是上次到藥仙谷求醫的那位嗎?
「原來是你啊!」
紅衣男子好笑的盯著她伸出的那根手指,眸光微寒:「我和姑娘不熟。」
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碧煙不緊不慢的將手收了回來,對於紅衣男子不客氣的語氣,她也沒放在心上:「解藥連服五天,一日一粒。」
話音一落,她腳步有些凝重的朝著桃月而走:「桃月,我們走吧!」
紅衣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瓷瓶,裡邊的解藥是真是假,他還有待考察,畢竟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可不能鬆懈一分。
「既然都來了,就請在四王府住上一段日子吧?」他笑的一臉無害。
什麼意思?
碧煙二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很快的,她們就理解過來了。
桃月傻呵呵的一笑,指著砰然合上的房門:「呵呵,碧煙啊,人家這是不相信咱呢。」
這哪裡是邀請她們住在四王府啊,分明就是囚禁。
碧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覺得,這還能困著住我們?」
開什麼玩笑,要不是她腳被那個偷襲的王八蛋用劍柄刺中導致脫臼,她早跑了!
「桃月,來,幫我正骨!」她咬牙切齒。
桃月一笑,挽起衣袖,開始為碧煙正骨。
正骨的過程,難免會聽到碧煙那刻意隱忍的慘叫聲。
桃月笑瞇瞇的拍了拍手,突然想起了之前碧煙的某個舉動,她不懷好意的問著:「你認識那個紅衣男子?」
碧煙抬眸,白了她一眼:「你知道藥仙谷為什麼要將十三派來慕予國嗎?」
這麼說來,桃月倒是了然一笑,再無多言。
……
七王府。
「四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染雪恭敬站在陌凝漪的身後,向其匯報。
「嗯」陌凝漪淡聲回應,美眸微瞇,看著正前方那兩道挺拔的身影。
瞧見二皇子面帶喜色踏出王府大門,她就知道了,七王是答應了二皇子的要求。
有七王插手,這事情,還真是不易應付。
她真的擔心,怕藥仙谷的下場,會和將軍府一樣……不過,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哪怕是賭上自己的性命!
染雪像是感覺到了她心中的那一絲不安,急忙出聲:「要不要染雪去監視那個二皇子?」
「不可」她立馬回絕,那個二皇子,敏銳力很高,而且之前在書房前,她離開的時候,也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那嗜血的氣息。
這,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那個人,為何執意要與藥仙谷為敵?」染雪疑惑的小聲嘀咕,藥仙谷的敵人,可真的越來越多了。
「他說,藥仙谷阻礙了他的路」陌凝漪聲音微冷。
藥仙谷也是從十三前往慕予國的那一次,才招惹了慕予國的敵人,想來,那位二皇子,就是派人在慕予國邊境追殺十三的幕後主使吧!
若真要說阻礙了他的路,也許,這是二皇子自身的問題了!
身為皇室之人,難免會為那個最高之位所迷惑。
帝位,可真是會危害、和連累牽扯無辜之人。
碧煙也說過,墨鈺卿和慕予國的某一位,正暗中進行著什麼,不知她口中的某一位,是不是指二皇子?
二人身後,一粉衣丫鬟疾步而來,行禮之後,她恭敬道:「王妃,王爺傳話,晚上移步皇宮進行家宴」
「嗯」
得到了陌凝漪的回應,丫鬟再次行禮:「奴婢告退」
陌凝漪目光深遠的盯著遠方,喃喃道:「真的只是單純的家宴嗎?」
她覺得,沒那麼簡單。
那個皇帝……
「進宮後,又要見到那兩個人了……」她微微拂袖,意味深長,轉身邁著蓮花小步,朝臥房而去。
收拾準備好,迎接這場不平凡的皇宮家宴。
這天,快黑了。
墨傾炎倚在門沿旁,輕飄飄的目光時不時掃過眼前緊閉的房門,似乎是要等著裡邊的人出來。
良久之後,門,緩緩打開,走出一位瑰姿艷逸的絕色佳人。
女子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除了一頭傾瀉而下的黑髮之外,全身雪白,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平靜溫和的黑眸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只是,如此美人立於眼前,某爺卻只是從上往下看了兩眼,才輕啟薄唇:「走吧」
馬車,早已在外等候多時,二人上了馬車後,皆保持沉默。
不久,到了目的
地。
陌凝漪一下馬車,卻見一旁的陌舞清也正巧從馬車內鑽出來。
頓時,四目相對,陌舞清有些心虛神色一閃而過,但很快的,她冷漠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在趕馬車伕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愛妃,她有本王好看麼?」身旁,響起某爺淡淡的嗓音,看向陌舞清的那輛馬車,似乎有些不悅。
陌凝漪低頭不語,墨傾炎拉起她的手,朝著宮內步去。
一路上,二人吸引了不少宮女太監的目光。
身後的陌舞清,卻是一臉的幽怨,望著前方那兩道羨煞旁人的背影,她袖中的拳頭緊握。
自從將軍府一事之後,三王便很少理會她,她在三王府中,還真是過的一日不如一日。
但為什麼,陌凝漪身後同樣沒了將軍府撐腰,卻還能受到七王如此的愛護?
難道,這就是真愛嗎?(哦呵呵,提到這裡,晨晨笑了,真愛神馬,浮雲啦∼飄走∼)
進入殿內,眾位紛紛入坐,不一會兒,宮女魚貫而入,手中端著各式各樣的美味佳餚,往桌案上輕放。
然後,又避免不了的客套一番之後,才正式開始進膳。
墨傾炎拿起筷子,開始往陌凝漪碗裡夾菜。
而陌凝漪,則動也不動,只是眼神一直隨著他的動作而飄忽不定。
直到,她碗裡已經快堆成了小山,她才輕抬玉手,握住他夾菜的那隻手,柔聲阻止:「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