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經過對衛景貞兩次的蹂躪,奚茗算是對衛景貞的脾性有了些把握。
這個小鬼雖說脾氣不小,但是也相當孩子氣,年紀是小,但是心中也早有計較,從頭到尾他也只是在嚇唬自己而已,並未真的喊人來。從居善齋開始,到不帶隨從獨自與她面對面,他若是真想辦她,恐怕她也已經死了好幾輪了。畢竟在居善齋內與自己對視的眼神實在是太深沉犀利了,足可見這小鬼也是個狠角色。
「我會!」衛景貞賭氣一般。他討厭被人看穿,而且還是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子看穿。
作為皇族成員,被人輕易道破心機就是不成熟的表現,他可不想自己都十二歲了還被人認作娃娃。以前聽三哥說,四哥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建立起了清字營,而這清字營僅出兵一百員便能橫掃刑戮、活捉梁丘詡,不能不說是個了不起的榜樣。
「你若是要告密,早在居善齋之時便可將我從內軒中拖出,擔保我會啞口無言,豈會等到現在?」奚茗再次掌握主動,把話說開。
「老女人,我現在就去找我大哥,告訴他你騙人,你根本就沒有臥病在床,你還偷聽!說不定連《火藥秘錄》都是假的,你騙人!」衛景貞邊說邊轉身離去,還不忘揉著仍舊留有幾個大手印子的臉嘟噥道,「你還捏我臉,老女人好大膽子!」
「喂,喂!小鬼貞,你就這麼走啦?不和姐姐玩啦?你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就確定居善齋藏著的人是我、知道我的名字呢?」奚茗緊跟衛景貞幾步問道。
「哼!就不告訴你!」衛景貞一撇嘴,眼一橫,甩著袖子就出了涼亭,嘴裡嘮叨著,「三哥還說是個奇女子呢,竟然是個野丫頭!這個野丫頭竟然會做火藥!四哥竟然喜歡她!真是不可思議,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嘛!叫我小鬼?哼,還捏我的臉,我娘都沒有捏過我的臉……」
衛景貞的嘮叨不多不少正傳入了奚茗的耳朵裡,童聲未褪的碎碎念惹得奚茗一陣發笑,最後乾脆一個人蹲在涼亭裡笑得花枝亂顫。這小鬼貞可比十二、三歲時候的衛景離可愛多啦!
不過,小鬼貞方才說什麼?「三哥還說是個奇女子呢……」說的是自己麼?看來衛景亨也開始留意自己了,只是不知是福是禍。不過以目前的局面來看,是禍的概率更大。畢竟當日太液池自己算是給乾、亨兩兄弟留下了把柄,對了,楊溢可還是衛景亨的率衛呢!再說這衛景貞,他一個人返回王府難道就是為了找她?而且,他又為何在居善齋之時沒有將她供出呢?
一切看上去那麼混亂,現在除了衛景離,對於這些個皇族成員奚茗一個都不敢相信。
那些看上去比好人還像好人的,往往都是壞人。
想當日梁丘詡也是書生風範,誰想竟是燒殺搶掠的土匪頭子;衛稽看上去甚是慈祥,其實爪牙遍佈全國,情報甚多;這衛景亨……就是這看上去像好人的人,難不成也是表面按兵不動,實則暗流湧動的主?
奚茗想得頭疼,心想終日持著防人之心真是減壽!倒不如回她的西苑大睡一覺,在夢裡尋個桃花源,看看神仙姐姐,享享如畫美景。想畢,便轉而回了西苑住所。
推開房門,邁進一直腳,奚茗發覺聲響不對,低頭一看竟發現腳下踩著一張字條。奚茗警戒地向門內外四周瞧瞧,並無甚可疑之人,來來回回的無非都是端茶送水的婢女和加派了的守衛甲士。
為防有毒,奚茗掏出帕子,隔著帕子拾起字條,只掃了一眼,便熱血上湧,心理防線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