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順,住嘴!」華服男子低聲呵斥一聲,聲音之中只有淡淡的責備並無半分怒意。
「是,公子。」那叫做和順的男子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縮著脖子退回到華服男子身後。
「這位姑娘,是這樣的,」華府男子再一躬身道,「在下本是愛馬之人,方才行路當中看到姑娘的這匹汗血寶馬禁不住讚歎,一時心熱才不禁近之撫之,還望姑娘原諒!」
「切,縐縐的,」奚茗白一眼華府男子,轉身看到久裡坐在長凳上喝著茶水、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登時明白久裡早看出來這兩個人只是看馬的,卻還故作嚴肅地逗她,不由嚷道,「久裡,你明知道不是偷馬的還不告訴我,害我被這兩個人攪了吃麵的興致!」
「喂喂喂!怎麼說話呢你!一個姑娘家的竟如此沒有口德!」和順指著奚茗嚷起來,顯然,在他眼裡,面前的這個丫頭也太野了點!
「哈,我沒有口德?你說我沒有口德?我怎麼就沒有口德了?再說了,誰規定的姑娘家說話就要有口德啦?!」奚茗回擊道,她也並非是挑事的人,但她平生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仗勢欺人,比如眼前的和順,一副恨不得俯視眾生的模樣,這個茬她今天也還就找了!
「哼,出言不遜,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和順揚起下巴,用餘光瞅著奚茗道。
「哦?誰呀,」奚茗湊近和順和那華服男子,故作害怕地回應道,「天王老子嗎?」
「你,你,你!」和順有些氣急,竟一時語塞。
「我,我,我!無非就是富二代官二代唄,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爹是誰,老娘我不吃這一套,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算什麼本事!」奚茗又將矛頭對準攔著和順的華服男子。
「你,你給我站住,臭丫頭!」和順被華府男子攔著無法直接撲上去和奚茗討個說法,他除了惱羞成怒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制止奚茗對他家公子的侮辱!
「茗兒,過分了!」久裡最終還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對著華府男子一躬身道,「我家妹妹年紀小不懂事,若有冒犯還請這位仁兄多多包涵!」這可是他從十歲起就說得快爛的一句話了,台詞熟得很!
「無妨,都是一場誤會,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華服男子無所謂地笑笑,內心裡卻震驚於久裡的容貌,器宇軒昂定是個人才!
「公子,什麼無妨,那個丫頭她……」
「和順!休要無禮!」華府男子制止了和順的嘮叨。
「還請教這位仁兄尊姓大名,你我交個朋友可好?」華服男子對久裡說道。
「不用,以後都不會見了也就沒必要認識了,對吧久裡?」奚茗適時地插話進來將久裡拽走,轉眼又對著麵攤主豪氣滿滿地道,「攤主,再來一碗雞絲面!」
「少爺,你看那個丫頭,哎呦呵,我和順活了十八年了還沒見過如此頑劣的丫頭呢,表小姐都沒她野!」和順低聲對華服男子發起牢騷,他的五官也因為恨鐵不成鋼而皺到了一起,煞是好笑。
「呵呵,有意思,」華府男子望著奚茗忙碌碌吃麵的纖瘦背影,想起她方才說「老娘」和「再來一碗雞絲面」時的霸氣直率,竟不由綻開一個笑,喃喃道,「希望日後還能再見。」
「和順,我們走吧。」
華服男子說完,便帶著和順融入了擁擠的人潮,如同他出現時的那般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