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茗跑到久裡所住的東廂,才進院子就見李葳和持銳在院中比劃練習劍術,持盈仍舊宛若冰雕一般站在角落觀戰。
「茗兒,你怎麼來了?」一瞧見奚茗來訪李葳便撇下持銳跑到奚茗面前,「昨日瞧見你情緒不佳,今兒個大早我可都沒敢去找你,哎,昨兒個主上都和你說什麼了?」
「八卦!」奚茗翻個白眼。
「啥?」
「唉,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什麼事兒,讓開,我找的不是你。」奚茗帥氣地一甩劉海,撥開擋在面前的李葳走向久裡的房間。
「不用找了,他不在。」持盈冷冰冰的聲音。
「什麼,怎麼可能呢,我怎麼不知道?」奚茗顯然不信持盈的話,還是敲了敲房門。果然,沒有響應。
「茗兒,持盈說的沒錯,久裡確實不在,昨天我瞧見他騎馬出了王府,問他去哪兒他也不說,這小子現在可是越發不愛說話了。」持銳收起木劍解釋道。
「他一夜未歸?」
持銳點點頭。
久裡一夜未歸……難道他又去慈雲山了?從小到大,久裡只要是心中鬱結便會去慈雲山習武,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抒發自己無解的愁緒和煩惱。久裡曾經對她說,既然不能流淚,那就流汗吧。
「許是去了慈雲山。」持盈輕歎一口氣道。
奚茗點點頭,對持銳道;「大哥,我出去玩玩兒,晚上回來……那個,要是衛景離那廝問起來,大哥你可得替我兜著啊!」
「唉,去年就是因為你缺席訓練跑出去逛燈會我替你兜著,我可是被主上罰在王府掃了一個月的地,這次……」
「大哥!」奚茗拉著持銳的胳膊就是一頓撒嬌。
別看這持銳平日不苟言笑,對他們這些率衛的要求也相當嚴格,儼然一副清字營大保姆的模樣,但私下裡卻實實在在地將奚茗、久裡他們當做自己的弟弟妹妹,因此只要奚茗稍稍那麼一撒嬌……持銳?哼,就只能心軟地跟在她屁股後面收拾殘局。
「大哥,你若是不放心茗兒,就由我陪著她去吧,這下你可放心了吧?」李葳搶一步說道。
「切,有你跟著才危險呢,你去年砸了人家混沌攤的事你忘啦?!」奚茗照著李葳的胸前就是一推,轉而摟著持銳的胳膊道,「哥,我和久裡去還不行嘛?他在慈雲山,我找他一道兒你總該放心了吧!你該不會看著我這兩天心情這麼差卻就在這小小的容王府不得見天日嗎,你忍心嗎?!」
「這……算了,就你花樣兒多!出去散散心就得了,天黑之前必須回來,若是主上真怪罪下來我也保不了你,到時候你呀,就把我要干的那份活兒也干了吧!」
「得令!謝謝大哥,我走啦!」奚茗一陣雀躍。
推開再次黏上來的李葳,剛走兩步的奚茗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用餘光掃一眼持盈,嘴角漸漸上揚一個微妙的弧度,欺到持盈身側陰陽怪氣地說道:「啊,對了,盈姐姐怎麼知道久裡會去慈雲山啊?」
「哈?」持盈顯然被奚茗問了個措手不及,常年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就連眼神也亂了起來。
「對啊,連大哥都不知道,持盈你又是如何得知?莫不是你對久裡的習慣瞭若指掌……這是為什麼呢你說?」李葳見持盈的神情變得無措起來,頓時覺得這個冷面嬌娃要是不板著個臉還是挺可愛的,他湊上去想讓她更窘迫些,她這副表情實在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