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久裡,包括衛景乾、衛景亨和李鑭、李葳等人都因眼前這一幕而訝異不已。對於衛景乾和衛景亨來說,他們驚訝於眼前這個少女瘋子一般的怒斥;之於久裡、李鑭和李葳等人,更疑惑於奚茗那一連串的質問——他們一起在清字營相攜長大,卻從未聽她提起過「史一凡」這個人,更別說她似乎與這個人有著什麼更深的糾葛了。
「啊……這位姑娘,你可能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從未見過你,所以我……沒法給你一個完整的交代啊!」
「胡說,你胡說!你又在騙我,你明明就是,你是……」奚茗鬆開楊溢的衣衫,無力地向後踉蹌幾步。
久裡的目光幾個閃回,上前穩住腳步虛浮的奚茗,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回去?怎麼回去?回哪裡去?奚茗的眼淚在久裡輕聲的「回去」裡低落,一滴兩滴,繼而如泉湧。奚茗癱在久裡的懷中啜泣著,喃喃道:「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怎麼這麼傻,我竟然還在期待……」
久裡似乎在瞬息間遭到襲擊般,心房倏然收緊,下沉。她曾為之心動的人叫做史一凡嗎?
「簡直是胡鬧!」衛景乾霸氣出聲。
「殿下息怒,這只是一場誤會,還請殿下諒解。」李鑭深深地彎腰行禮,幾欲跪拜。
「息怒?你的手下三番幾次地攔下本王的步輦,誤了本王面見聖上的時間,你叫本王如何息怒,嗯?!」
「大哥何等胸襟,總不會為了幾個不懂事的鬧出的誤會就耿耿於懷吧,三哥你說呢?」平靜如水的聲線悠悠然滑進這混亂的局面。
這是……衛景離!
衛景離自八面長廊裡踱步而出,言笑晏晏地來到一片錯愕的人群中央打起了招呼:「大哥,三哥。」
除了還在失神的奚茗外,李鑭等人彷彿看到救星一般立時抱拳道:「主上!」
「呵,本王當是誰呢,原來是本王那為國效力的四弟呀!四弟你為國征戰在外竟不知你的手下疏於調教,一個個都是些不知禮數、以下犯上的東西,這可是四弟你的失職呀!」衛景乾瞇起眼睛睨視衛景離。
「是,臣弟日後定當好好調教手下,還請大哥不再追究。」衛景離自降一級,當著衛景乾的面自稱為「臣」。
「四弟還真是護犢心切呀,」衛景乾揚起高傲的頭,用下巴一掃奚茗等人,最後在奚茗面前站定,調笑道,「我說呢,難怪四弟如此這般護犢呢,竟也是只漂亮的犢子,是叫茗兒?真真是惹人憐愛呢,哈哈!」
衛景乾說罷就要伸手在仍舊流淌著淚水的奚茗下巴上摸上一把,衛景離見狀目光倏然收縮聚焦,精光一閃,絕狠之氣如滿弦之箭即刻射出,身子微有所動卻驟然止步——誰知久裡更快,一個側身便擋在奚茗面前,迅疾地抓住衛景乾的手腕就是一扭,將其身子旋轉半圈牢牢牽制住,而衛景乾腰間繫著的玉珮竟也因為久裡所下的強大力道而甩出,發出「噹啷」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