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杜雯,遠航溜躂著回了客棧,宜蘭與離秋還未回來,遠航想了想,去了青荷的房間。
青荷剛剛小睡醒來,見遠航進來,起身下了床鋪,秋水識趣地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青荷,明日你需要幫我一下。」遠航想著明日如何脫身,若被她們知道自己是去陪美人進香,準不會放自己離開。唯有青荷聽話,只得求助於她。
青荷聽後,雖也不悅,還是沉思說道:「明日乃是初五,是應該前去進香。不如我與她們也去進香,我們分開而行,你去何處進香?」
遠航回想一下,說道:「好像是寒光寺。」
青荷輕點秀首,說道:「相公放心去吧,姐妹們自有我來照應。」
「好青荷……」遠航嘿嘿笑著湊了過去,青荷嚇得連連後退,退到床邊被他撲倒下來。
別說有所動作,連嘴還沒親一個,門便被推開了。
「姐姐,我們回來了。」離秋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見到他二人這樣,知道自己又犯了錯,急忙眼角上挑,裝模作樣的自語說道:咦,姐姐呢,姐姐呢。邊說邊轉身便要離開房間。
「回來吧。」遠航哭笑不得,誰讓自己娶了這麼一個丫頭。
離秋轉回身,難為情地笑著,偷眼看著遠航,生怕他再生氣訓斥自己。
晚飯時候,青荷說出了明日去寺中還願,極力主張只有四人同去,方可保遠航一生平安。眾女聽後連連點頭,事關相公之事,倒也無人有異,此事便定了下來。遠航對青荷連連眨眼,青荷卻嗤鼻瞪了他一眼。
翌日,無影等人都陪著幾位少奶奶走了出去,遠航看準時機溜出客棧,唐凌卻追了出來,喊道:「少爺,你去何處,等我下。」
遠航停下腳步,皺眉回頭,說道:「今日你在客棧守候,不然物品丟失損失便大了。」
「不會,不會。」唐凌搖頭說道:「還有車伕留下看守。」
遠航呲了一下,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遞過去,說道:「我見春月望著一副耳環,目不轉睛,定是喜歡得很。昨日人多,我不好說,今日你便偷買了回來送與她吧。」
唐凌眼睛一亮,嬉笑說道:「多謝少爺,你最疼我了。」伸手接過銀票,遠航一笑,轉身欲走。
「少爺,少爺。」唐凌在身後再次喊起。
遠航無奈轉過身來,問道:「又有何事啊?」
「小的不知春月喜歡的是哪個樣式,你陪我去一趟吧。」唐凌哀求說道。
遠航氣的上前踢了他一腳,指著銀票,說道:「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可是一百兩銀票,將所有耳環都買下來,總有她喜歡的吧?」伸手又打了他腦袋一下,轉身跑進了巷子,留下唐凌自己在街上揉著腦袋。
京威鏢局前,遠航鼓起膽子上前,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偏偏遇到昨日的那個鏢師。
遠航還未開口,那鏢師倒笑著打起招呼,說道:「公子來了,稍待,我進去稟告。」
遠航鬆了口氣,看來杜雯早已吩咐下去。片刻,杜雯走了出來。換了一身女裝,顯得溫爾典。若非熟知之人,誰也不會猜出此女會有武功在身。
早有夥計套來馬車,杜雯望了他一眼上了馬車,遠航嬉笑,緊跟著鑽了進去。
「已為你備好馬匹,怎得進了車來?」杜雯說著臉便紅了起來,遠航看後說道:「你也過於靦腆了,江湖中人自當豪放一些。再說,咱倆一個帳中都睡過了,還在乎同車而行嘛。」
「誰與你一個帳中……」杜雯說到這裡,想到軍營時的確與他在一個帳中,但那是分鋪而睡,怎得如今在他口中說出,好似同床一樣。
杜雯不再理他,遠航獨自也是無趣,便閉目養神起來。
片刻功夫,馬車便停了下了來。杜雯用腳輕踢了他一下,說道:「醒來,到了。」
遠航應了聲,下了馬車伸手來扶她,杜雯卻自己跳了下去,遠航只得尷尬地收回手,計劃又落空了。
「咦!這是寒光寺?」遠航看了看周圍,怎得有些熟悉。
「這是忘塵寺,夥計們說寒光寺那面香客過多,便來了這裡。」杜雯說完抬步便開始上山。
「忘塵寺……」遠航嘀咕著,忽然想起,自己曾陪婉約與青荷來過這裡。
忘塵寺並不大,但是今日這裡也是香客眾多,上山的下山的互相擁擠,遠航有意走在內側,擋住下山之人不要碰撞到杜雯。
「呦,這不是京威鏢局的雯兒嘛。」兩人正彎腰上山,迎面傳來一聲,遠航抬頭望去。
「真是巧啊,雯兒姑娘,可曾考慮好嫁與我呀?」一個花花公子帶著幾個家丁,在前面攔住了去路。遠航一看,哈,這小子,認識,杜知遠之子杜濤。
杜濤生性好色,每逢遇到眾人進香之日,便來到香客必經之路守候,遇到頗有姿色的女子便上前調戲。
遠航上前一步,擋在杜雯身前,冷哼一下,問道:「原來是杜公子,可還記得我否?」
杜濤看向遠航,覺得熟悉,只是想不起來,問道:「你是何人?」
「哈哈,杜公子貴人多忘事呀,不記得自己曾在這裡滾落下去,險些丟了大牙。」遠航想想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你是葉遠航。」杜濤終於認出,此人便是將父親官職弄丟,將自己打下山去的葉遠航。
「哼!認得便好。」遠航冷哼一聲。
「你怎得回了京州。」杜濤有些害怕,腳步向後移了一下,家丁攙扶他,悄聲說道:「公子,你不是說他已無官職。」
「對呀。」杜濤想起昨日去知州府中,嚴嵩曾告訴他葉遠航已被免官職,自己父親有望返回京州。於是膽子大了起來,向下指著,說道:「你已無官在身,還要再管閒事嗎?」
遠航不屑,冷聲說道:「難道你忘記了上次我打你之時,可有官職嗎?」
杜濤一回憶,是了,上次他打我時便沒有官職,如今不還是得一樣打我嘛。當下有害怕起來,身子向一旁讓了一下,望著杜雯說道:「前次我去提親,你居然拒絕於我,只怕不出兩日,你便會前來求我完婚。哼!今日先放過你們。」說完不敢久留,繞過遠航,向山下跑去。
遠航回頭望去,見他狼狽樣子,氣的對杜雯說道:「憑他這副模樣,也去向你求婚,真是天鵝想吃癩蛤蟆肉。」
杜雯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急忙抬手掩住小嘴轉向另一側。
「氣糊塗了,奶奶的,說反了。」遠航也笑了出來,陪著杜雯繼續向山上前行。
被杜濤耽誤一會,時間已近了午時,香客大多返回,上山人少,下山人多。遠航正疲憊地走著,猛一抬頭,忽然發現婉約等人正向山下走來,驚的急忙站住了腳步。
「為何不走了?」杜雯見他停下,也站了下來,側頭問道。
「快過來。」遠航一把拉起杜雯,從石階上跳到一旁。只是此地連棵可以遮身的樹都沒有,情急之下,遠航脫下外衫,將兩人罩在了下面。
「你……」杜雯不知為何,剛要掙扎,遠航一把摟住她的腰身,面對面說道:「別聲張。」
杜雯感受到他嘴裡熱氣吹到臉上,又被他摟在懷裡,羞的來回扭頭,向後掙扎。遠航見她再亂動,衣衫便掉了下去,婉約等人片刻及至,顧不得太多,手上一用力,摟過杜雯便吻了上去。
杜雯還在掙扎,只是遠航距離自己過近,根本使不上力量。又被他吻住,連呼叫都喊不出。只得左右扭著頭部。
下山香客見到他二人站在路旁便如此,紛紛指指點點。女客面子一紅,急忙跑下山去,縱是男客,也皺眉搖頭,真是世風日下,丟盡了顏面。
婉約等人走了過來,見此皆是面色一羞,低頭走過。離秋卻是嗤鼻怒斥道:「呸!不知羞恥,擾了清淨之地。」
青荷急忙拉過離秋,說道:「妹妹不可多事,速速離去。」
離秋還要再罵幾句,婉約斥責她道:「還要為相公惹來事端嗎?」
離秋聽後不再言語,一行人下了山去。
杜雯越是掙扎,遠航吻的越是用力,最後得寸進尺,將舌頭也頂了進去。觸碰到杜雯香滑的小舌,來回攪動起來。
杜雯何曾有過這等感受,不知該如何應對,心急之下,用力合上了牙齒。
「啊……」一聲慘叫,在山中迴盪。遠航掙脫出來,捂著嘴巴蹲在地上。杜雯滿面羞紅,轉身也摀住臉蹲了下去。
「你……你趕馬?(幹嘛)」遠航被咬的發音不準,疼的眼淚掉了下來。
杜雯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流了下來,雙肩聳動地抽泣著。
遠航走過來,蹲在她身邊,解釋道:「不要生氣了,方才事情緊急,我也迫不得已,與你道歉。」
杜雯沒有理會她,繼續哭著。遠航輕輕拍了下她,說道:「沒有人知道,剛才我們蒙住了面部,不信再試一次,保證誰也認不出你來。」
杜雯忽然伸手推了他一下,起身向山上走去。遠航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顧不得疼痛,起身急忙追了上去。
杜雯賭氣沒有再理會他,直到從寺院出來,縮在車中一路都沒有與遠航說過一句話。遠航看得出她是真正氣惱了,也不敢多說。到了客棧便下了馬車,看了一眼杜雯,放下車簾,目送馬車離開,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客棧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