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派出去的暗靈都已歸來,這是您需要的。」八月將十位縣令的身份底細擺放在遠航面前。
遠航吃完晚飯,正在客廳吃著葡萄,聽到後急忙拿起來仔細的了起來。
「大人,若無事,我告退了。」八月還是那樣,面無表情。
「還有一事,你幫我打探下。」遠航一邊吃著葡萄一面說道:「司徒宜蘭家裡來了個表兄,你去查下他的底細。」
「是。」八月說完轉身便走。
看完後遠航將身子靠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冷笑了一下自言道:「果然個個都不乾淨。」
「唐凌。」遠航向外面喊道。
唐凌沒有來秋水卻走了進來,請安後說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遠航見是她進來,將桌上的紙張翻扣過去問道:「唐凌呢?」
「好像與春月在一起。」秋水俏聲答道。
「也好,你去吩咐廚子,明日午時在後府廂房,準備三菜一湯。菜不得加肉,湯不得加鹽。」
「大人,這是為何啊?」秋水疑惑看著遠航,大眼睛倒是水靈靈的。
遠航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用眼睛看著秋水。
「是,奴婢多嘴。」秋水看到遠航的眼神立刻意識到自己錯了,便趕緊退下。
次日上午,遠航便坐在客廳等候各縣令的到來。秋水與唐凌站在身後,遠航則翹起二郎腿哼著他最喜歡的那首雨花石。
一個衙役跑進客廳施禮稟報道:「大人,立圖縣縣令王大人到。」
「噢,快快有請。」遠航揮手說道。
一會功夫,那王知縣在衙役帶領下來到客廳,見到遠航急忙施禮道:「下官王發來參見大人。」
遠航坐在椅子上虛扶了一下笑著說道:「王大人免禮,此次乃是本官私請眾位,就不必行這官禮了。」
王知縣聽後方知,原來今日郡守大人並不是只召見自己,不由鬆了一口氣。
接二連三的各縣令都趕到了郡守府,遠航都一一見禮,見人已到齊,遠航清了下嗓子站起說道:「眾位大人,本官這次招你等前來,別無他意。只是本官初來乍到,對乾陵一切皆感生疏,還望各位大人以後多多協助本官啊。」說完遠航給眾人施禮。眾縣令見狀急忙都站起來回禮。
「郡守大人客氣了,我等理應協助大人治理好乾陵郡。」一個縣令討好的答道。
「好!陳大人此言甚好。」遠航看了看那人點頭說道。
「前幾日本官初到乾陵,勞煩各位大人出城相迎。一來行路勞頓,再者時間匆促,未能好好與各位大人結交。所以今日本官在府內宴請各位大人,還望各位大人暢所欲言,開懷暢飲啊。哈哈。」說完遠航大笑起來。
眾縣令也隨之笑了起來,一位說道:「大人爽快,我等便放開而行了,哈哈。」
「時間尚早,不如我帶眾位大人參觀一下郡守府,諸位意下如何啊?」遠航探身問道。
「一切聽從大人安排。」眾縣令齊聲說道。
「好,諸位大人,這邊請。」遠航說完,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向後府走去,眾人便跟在身後。
「這裡是書房,哎,如此聖賢之地,桌子卻已破損不堪。」
「這是本官下榻之處,各位大人見笑了,床鋪已然鬆動,每夜本官睡的都如履薄冰啊。」
「這是後殿,支柱已經開裂,多有危險,就不讓各位大人進去了。但各位一定牢記在心,免得走錯了房間,為自己帶來性命之憂啊。哈哈。」
遠航一面走著一面說著,開始眾人還附和著說著什麼郡守大人清廉自好,漸漸的沒有人再言語,都不出聲的跟在後面。
走到廂房,遠航轉身說道:「為時不早了,大人們怕已飢餓難忍了,就在這裡,走,我們吃酒去。」說罷推門進了廂房。
廂房桌子上擺著四個大盤子,眾縣令一看都愣住了。一盤炒白菜,一盤炒土豆,一盤白菜土豆一起炒。另一盤是白菜土豆湯。
遠航見後佯怒道:「唐凌,不是四菜一湯嗎?怎麼少一個?」
唐凌急忙上前施禮道:「大人,府中土豆白菜不夠了,只能少做了一道菜,請您恕罪。」
「哎呀,諸位大人,下人怠慢了,請大人們勿怪啊。」遠航給眾人解釋道。
眾縣令連忙說無事無事。心中暗道:就是夠又如何,難道白菜土豆還能做出第四道菜嗎?
「諸位請坐,我們就位吧。」遠航說完當先坐了下去。
眾縣令正欲坐下,才發現除去遠航坐的之外只有五把椅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咦。」遠航坐下去看後問道:「唐凌,為何只有五把椅子呀?」
「大人,只有這五把椅子是好的,其餘皆已鬆動,小的怕傷了眾位大人,便沒敢拿來。」唐凌極其配合著答道。
「這……這如何坐得?不如這樣吧,兩位大人共用一把椅子,可否?」遠航面帶愧色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心裡這個氣啊,可又不敢當面表現出來,只好兩人共坐一把椅子。當了多年縣令,皆是肥胖之人,每人只能背靠背坐上半面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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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遠航見都已坐下,便拿起筷子說道:「來,來,大家不要客氣,請食用。」說完自己先夾了塊土豆放進嘴裡。
眾縣令互相看了看,心想你倒是吃上了,我們都側面對著桌子呢,這怎麼能夾得了菜?
一位縣令憋紅了臉說道:「大人既然讓我們前來赴宴,卻不給予座位,難不成只為見我等笑話嗎?」
「唉,魯知縣此話差矣,實在是府內貧寒,本官若稍有條件,便用純銀打造椅子來款待眾位了。」遠航見有人發話,便盯著那縣令,嘴角帶著冷笑說道。
魯知縣聽完嚇出一身冷汗,心道他怎麼知道我有幾把椅子是用純銀打造的,便不敢做聲,急忙低下頭去。
遠航所說之話自然別人不會聽懂,另一個縣令見魯知縣沒了聲音,便接著說道:「純銀打造椅子實屬浪費,但大人有心宴請,總不至於只有白菜土豆吧?」
「呵呵,白知縣問的好。本官曾想以熊掌鹿鞭宴請各位,可遍尋整個郡內卻無一可賣,不知都到了哪裡去了。」遠航歎息搖頭說道。
白知縣頓時臉色蒼白,額頭滲出汗水來。
遠航站起身繼續說道:「本官誠心宴請眾位,想法甚好卻很難實現。想找歌妓為各位大人現舞,依香院的頭牌卻已被搶走。想送些字畫與眾人,卻被告知真品非賣,歸屬專人。還想……」遠航每說一句話,眾人的心便向下沉了一下。說到最後,十人之中到有兩人從椅子跌坐於地。
「諸位剛才也參觀了我的府邸,慘啊,有心修繕卻無力實現,哎,本官現在很為難,不知該如何辦理才好啊。」遠航連連歎氣,一副愁眉苦臉之色。
「大人,請莫為難,下官願為大人分擔一二。」白知縣當先站起來說道:「下官府上恰好有工匠,願意為郡守府重新粉刷一次,下官保證一切如新。」
「哎呀,白知縣真是本官貴人啊,若如此,以後你我自當多加親近啊。」遠航故作吃驚的說道。
「大人,下官所在臨口縣盛產上好楠木,下官可為大人運來打造物品使用。」
這個還沒說完,那個接著說道:「我縣的木匠是大梁最有名氣的,下官回去便召集最好木匠,你的木材一到,我立刻帶來為大人打造。」
眾人搶著說,生怕一會被他人說完,自己沒有了表現的機會。片刻,與修繕府邸有關,無關的物品幾乎都湊全了。最後一位縣令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憋了半天才說道:「大人,您……您府裡還需要白菜土豆嗎?」
遠航一個眼神差點沒把那縣令嚇死。
遠航見目的已經達成,自然不會多留他們。眾人也想早些離開這位瘟神,便互相客氣下各自散了去。
遠航才返回客廳,八月便走了進來。
「大人,您叫我打探的人已經打探過了。」八月施禮後看了一眼秋水說道。
「直接說吧,秋水也不是外人。」遠航背對秋水向八月眨了下眼睛。
「是,大人。」八月站直身子說道:「那人叫李慕白,是司徒宜蘭表兄,司徒浩之妻長兄之子。後堂府人士,當前在江州經商。今日他與司徒眾達前往城外不易寺上香,我隨後跟從,聽司徒眾達講,司徒浩有家書傳來,好似近期朝廷對外有所舉動,而且要更換一批駐軍守備,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乾陵郡。」
「說些重點,換不換守備與我何干,我就想知道李慕白的情況。」遠航佯怒,做出不耐煩的樣子。
「是。李慕白曾對司徒眾達提起,欲向司徒宜蘭求婚。」八月說道。
「什麼?」遠航一腳站地跳起來問道:「當真?」
「是的大人,我親口聽到的。」八月看著遠航點了下頭。
遠航坐下想會說道:「你先下去吧,朝廷有所舉動之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起。這幾天府內修繕,我便去司徒府暫住幾日,正好打探準確消息。」
遠航早已吩咐八月,要演出戲給秋水看,以便確定自己判斷是否正確,只是沒想到聽到李慕白向宜蘭求婚的消息,著實讓自己心痛不已。這等美人放過實在是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