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後,茶菲無聊的坐在梧桐樹下。
抬起頭,伸出一隻手遮擋著那透過樹枝傳來的光線。
突然覺得,來到這裡並不是無一是處,至少在這裡她不會被仇恨支配著。
在世人眼裡,她鬼撲克是和無情無義,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可當她最親的人紛紛被殺死時,有誰同情過他們?有誰為他們求過情?
想到這裡,她的手不由得攥緊。身上也浮現出不貼和這場景的煞氣。
突然間,沙沙的聲響讓她回了神。
「誰?」冰冷的聲音與平時那抽風癲狂的人格格不入。
接著,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茶菲抬頭瞥了一眼那一身的紅衣之後,就把視線移開了。
突然間的魅力受挫讓他鬱悶的抓了抓腦袋。
「我說,你沒看見本公子這麼英俊不凡的人嗎?」憤憤不平的聲線傳來。
茶菲這才注意到他的容顏,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男子的容顏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
尤其是左眼的眼角下那顆淚痣,更襯得他容顏的妖艷。
如果說那個紫衣男子是朵孤傲的雪蓮,那麼這個男子就是一朵罌粟!
縱使迷人,卻帶著致命的毒!一旦被吸引住了,想戒掉卻是難上加難。
怔了片刻後,百般無聊的抓了抓腦袋,「你沒發現本公主坐在樹下嗎?」
夜無痕疑惑的看著她。
看著他那疑惑的眼神,茶菲順著他疑惑的眼神說了下去。
「本公主坐在樹下,你難道不知道本公主的視線被這茂密的樹葉遮蓋住了嗎?哪裡還有眼睛看你?」茶菲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夜無痕抬頭看了一眼茂密的樹葉,再看了一眼坐在樹下發呆的某女。
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
他算是明白了,這女人壓根就是一奇葩,她的想法和正常人相差十萬八千里不止!
他也沒打算再跟她繼續扯這個話題了。
「我說,好歹本公子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有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夜無痕在她身旁隨便找了個地便坐了下去,似在乎似不在乎的說道。
聞言,某女轉過頭看著他,眨了眨眼。
救命恩人?
什麼時候的事?
那迷茫的眼神讓夜無痕嘴角又是一抽。
原來這女人不僅是個奇葩,而且還是個十分健忘之人!
最後只能非常無奈地再次轉移話題:「算了,想必茶菲公主很想知道本公子叫什麼是吧?本公子叫夜無痕。」
茶菲真想一巴掌揮過去,她有說她很想知道嗎?有說嗎?
在茶菲滿頭黑線的時候,夜無痕的聲線再次傳來:「是不是特別震驚?」
震驚?她震驚個毛線啊!
她壓根就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好吧?
「行了行了,你打哪來的就回哪去,咱們就各回各窩,少在我這扯東扯西的。」說著,大步流星的進屋去了。
夜無痕看著她大步流星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相信以後的生活應該會充滿樂趣。
從地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似他有段時間沒去勾欄樓了。
勾唇一笑,紅衣飄然,消失在院子裡。
……
是夜,清風吹拂,天上的明月那皎潔的月光打在地上,照耀著地上的一切。
屋內,霧氣朦朧,偶爾有水滴滴落在水面上時發出的聲響。
茶菲假寐靠在浴桶的邊緣上。
突然屋頂上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鳳眸倏地睜開,從浴桶裡一躍而起,白衣蹁躚,濕噠噠的三千烏絲披在身後,從窗邊躍起,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到了屋頂一瞧,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正向王府外而去。
茶菲沒多想,便追了上去。
前邊的拂影也沒想到茶菲會追上來,而且還極其敏銳,無論他怎麼甩都不曾甩掉她。無奈只能把她引到郊外再想法子甩開她。
卻不知,他這一甩卻誤打誤撞的讓他與她的心走近了一步。
突然間,前方的一抹淡紫色讓他一驚,隨即又隱入一方的樹林中去。
後面的茶菲一愣,這貨搞什麼鬼?突然不跑了?
可當她看到前方的一抹淡紫,好似又明白了什麼。
在距離他有一米處的時候停了下來。
當她看到月光下那個男子時,心口猛地一疼,她怎麼感覺……他——好似很傷心?
他的身上明明有一種很傷心,很無助的氣息。但同時,卻又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她動了動唇,卻又不知應該說什麼。
先不說他們之間沒有熟
悉到對方的性格什麼的都很瞭解,就算有點熟悉,那也僅限於他們之間只見過屈指可數的兩次面!而且這貨還讓她做牛做馬來著?所以她並不認為此刻的她有什麼資格可以去干涉他。
想了想,茶菲決定默默的走開算了。可或許是心中那僅存的一點同情心在作祟,雙腿竟然像是注入了鉛一般,連抬起腳都覺得艱難。
皺了皺眉,決定向前走去。
而他,在茶菲來到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
茶菲想了想,組織好了語言便開口:「怎麼?帥哥一個人嗎?正巧我也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