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說完,果親王連連搖頭:「去不得,去不得,公主殿下來煙花巷弄已是不妥,如何能再進青樓,不行,不行!」
果親王連連搖頭,柳舟在一旁暗笑,並未言語。
這邊的和恪公主一聽,有點不願意了,道:「為何你們男人進得,本公主就進不得?」
果親王瞪了一眼柳舟,而後朝向公主,道:「那青樓裡,皆男歡女愛之事,公主如何能進得?」說著,果親王又去瞪柳舟,柳舟聳聳肩,連忙跟著附和:「果親王說的有理,下官剛才未曾考慮周詳,還請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要真想見那些才女,又何必非得進青樓。」
柳舟這麼一說,和恪公主和果親王兩人這才皆釋然。
而就在這個時候,其他擂台上的比試也已陸陸續續的開始了,下棋的繼續下棋,彈唱的繼續彈唱,那詩詞比試,也繼續著。
這次,要寫的是一首與春有關的詞。
這個柳舟昨天晚上已經寫好一首給了花四娘,而蘇月也已經背熟,到時當場寫下便是。
因為剛才的那首詩,蘇月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當然,也成為了同行嫉妒的對象。
蘇月站在台上,表情很是淡然,這一切不過是早安排好的罷了,她的心境倒不如台下那些士子書生激動,當老鴇一聲令下開始的時候,蘇月便提起了筆,然後將昨天晚上花四娘給她的詞寫了下來。
當她將詞寫下,仔細觀詳一番後,心中竟然不由得生出絲絲漣漪來,暗想,這詞當真是好,且是如此的符合自己的心境,只不知這寫詞的人是誰,竟然如此大才,只怕尋遍整個大清朝,也難有人能與之企及吧,只是這般才情,怎會幫一青樓作詞呢?
蘇月越想越是不能理解,而不知不覺間,一炷香的時間已到,其他選手已經陸陸續續的將詞給遞交了上來,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蘇月身上。
此時的蘇月,有些失神,大家也各有猜測。
「這蘇姑娘莫不是寫不出好詞來,這才猶豫?」
「非也,非也,以蘇姑娘才情,怎會寫不出詞來,以小生所見,蘇姑娘這是以情入詞,有了感懷罷了,大家若是不信,且等,待會定然又是一篇大作出世!」
台下士子書生議論個不休,而這邊蘇月回過神來,也將自己的詞遞交了上去,那接受的人是京城頗為有名的一位學士,看到蘇月的詞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以至於連續看了好幾遍,這才露出一絲淺笑的放下。
眾人見那學士這般表情,皆覺得值得玩味,於是連連催促,快將蘇月的詞公佈於眾。
那學士見台下的人群情激奮,也不好再賣關子,當眾將蘇月的詞給吟了出來: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酒醒卻咨嗟。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這詞昨天晚上柳舟想了一個晚上,對於描寫春的詞,有很多,不過跟蘇月的身份比較相符,又不錯的,柳舟最先想到的是這個,而他也瞭解過,在京城外,卻也有一處超然台。
詞被吟出來後,不出所料,立馬又是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在場眾人,皆驚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大清開國一百多年,除卻納蘭容若,詞作上能有如此成就的,蘇月還是第一人。
台下的士子書生瘋了,他們狂吼,他們欣喜,他們為大清出了這樣一位人才而激動。
這是一百多年來,學被壓抑太久後的釋放,就好像於無邊黑暗中,看到的一點光明。
和恪公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她望著台上那泰然處之的女子,竟然不知為何的激動起來,果親王有些愕然,他雖然對學並不十分喜愛,可對於才女,他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嚮往的。
這就像,一個女子,若是腹有詩書,自然無形中有一種超然氣質,這氣質是貌美所無法取代的,更何況那蘇月姑娘才貌雙全。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柳舟坐在一旁,倒顯得十分平靜,這一切的榮耀,本應該是屬於他的,可是他對這些並不看重,他若想要,很快就能夠得到,只不過他暫時還不想成為焦點。
昔年納蘭容若,何等才情,可到頭來的結果呢?
才子,雖是上天眷戀,可也要付出代價。
台上台下的人,都太激動了,以至於蘇月的那首詞吟出來後,其他選手的詞久久未曾公佈,果親王見此情景,道:「今年的才藝比試,當真是有水準的,今年來對了。」
柳舟含笑不語,和恪公主則微微頷首,她也覺得自己來對了,不然大清有此才情女子而不知,豈不是她的損失?
此時的眾人,已經不再需要對這首詞做出任何的評價了,好詞就是好詞,就像詩經,就算你不懂那些詩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可你還是在看過一眼後就會喜歡上,就能認定他們是好的。
不過雖是如此,還是有人對這首詞作了評價。
「聽聞蘇月姑娘是揚州人,這詞帶著淡淡思鄉之情,可又有著一股超然之感,當真是佳作中的佳作。」
「老朽覺得,此詞最妙處當在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這句,古往今來,能於逆境中生出樂觀的人不多,蘇姑娘能夠如此,當真是令人欽佩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有
學識的人在談論詩詞,可一些比較俗的人,就不一樣了。
「這蘇姑娘才貌雙全,可惜卻是風塵女子,若是生做了男兒身,定然能在我大清揚名立萬。」
「劉兄這話不錯,不過也恰好蘇姑娘是名女子,這樣你我這樣的人,才有機會一親芳澤嘛!」
「張兄所言不差,待才藝大賽結束後,我等去快活一番,如何?」
「妙,妙啊!」
各種聲音嘈雜,和恪公主卻表現的比以往更為冷靜,她平時的俏皮全不見了蹤影,這讓柳舟對她又有了一層瞭解,原來在這位公主嬉笑怒罵的外邊下,還有一顆複雜的心。
柳舟只能用複雜來形容,因為他對於和恪公主到底是怎麼想的,並不清楚,也許是愛才,也許是有著其他的考慮。
果親王一直都在盯著蘇月看,而柳舟也明白,以果親王的個性,怕是想要一親芳澤,而柳舟需要這個王爺的幫忙,因此也一定會讓他如願。
這時,和恪公主淡然一笑,道:「柳大人,這蘇月倒真是才女,這樣吧,才藝大賽結束之後,你將她帶到本公主的府邸吧。」
柳舟跟和恪公主交往已久,也知道和恪公主除了在皇宮中有住處外,在城中也有一處很大的府宅,柳舟領命後,連連頷首。
騷亂又持續了一段時間,而當騷亂結束,那位學士才將其與幾位選手的詞作吟了出來,不過這些詞作跟蘇月姑娘的相比,到底是差了一些的。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才藝比試才終於結束,而這個時候,早過了午飯時間。
有下人給和恪公主和果親王拿來了糕點,他們邊吃邊看場下的熱鬧。
才藝大賽結束之後,剩下的就是評比了,不管怎樣,他們是要選出四個花魁的。
其他三個花魁,柳舟並不在意,所以他一直將目光聚集在詩詞比試上。
一開始投票,那些有恩客支持的便急匆匆的上前將一疊一疊的票子扔了上去,這些恩客有錢,他們是早選好了支持者的,因此當他們將票子扔進各位選手前面的箱子裡後,誰多誰少,立馬就一清二楚了。
這個時候,蘇月的票子並不多。
台下很多人都關心著此事,當他們看到那些商人並無多少支持蘇月的時候,他們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於是他們雖然錢財不多,可還是跑去用銀子換成票子來支持蘇月。
他們的錢不多,不過好在人多。
人多力量大,一個人有一千兩銀子,可也抵不過一千個人每人有十兩銀子。
柳舟坐在樓台上,露出一絲淡笑,今天的事情,倒是他沒有料到的,如果沒有人支持蘇月,他並不介意找人來捧,不過以如今的情況來看,倒並不怎麼需要了。
旁邊的果親王躍躍欲試,吩咐自己的跟班:「去拿一千兩銀子,支持蘇月姑娘,告訴她,是本親王支持的。」
那名小廝連連應諾,而這邊的和恪公主,也立馬吩咐道:「你也去拿一千兩銀子。」
和恪公主身後的侍衛也是連連應諾。
柳舟見果親王和和恪公主都出錢了,自己不出也不好意思,於是便也出了錢,不過並不多,一百兩,因為如今的柳舟,並不需要出這麼多錢。
台上的票已經很顯然了,那些恩客再有錢,也不會傻著恨砸,而書生多半是意氣的,結果很快出來了,蘇月取得了勝利,而在蘇月勝利的同時,靜月軒更是借此大賺了一筆,這些天來所有的花銷,基本上都給賺回來了。
而就在結果出來之後,台下男子紛紛嚷嚷著要去靜月軒,他們要蘇月姑娘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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