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已經停了。同時呢,大院外面,一條主街上的鑼鼓和嗩吶的聲音越來越近。看來鐵頭老大的迎親隊伍,十分龐大,聲勢也是非常壯大。
此刻,在沃托寨子的東頭院子裡,穿著紅色旗袍,頭上蓋著紅布蓋頭的新娘,正在屋裡的土炕上坐著。打扮的花枝招展,胭脂水粉啥的都是齊活了,但新娘木靈兒的臉上卻隱約掛著兩行清淚。
木靈兒家的屋裡,坐著她和父母一共三人,絕望的等待著鐵頭的到來,她蓋著紅布蓋頭,滿心的委屈無處傾訴,但那堅強的性格,讓她連哭都是無聲的。今年20歲的木靈兒,天生麗質,知書達理,性格堅韌的同時又善良感性。眼看就到了正兒八經的婚嫁年齡,沒想到被過了中年的鐵頭盯上了。
也難怪,誰讓她長得招人喜歡呢。
「孩子,委屈你了……」木靈兒的母親抓住女兒白嫩無暇的手道。當媽媽的知道,要不是為了寨子的百姓,以木靈兒那堅貞的性情,早就投了門前的河了。木靈兒寧可清白的死去,也不願被鐵頭-玷-污,只是,木靈兒一旦那樣做了,鐵頭將會把所有的怨恨都出在百姓身上,她為了這些寨民,也只好犧牲自己,造福他人了。已更新
「沒事,媽媽,我忍得住,只可惜這樣天殺的混蛋,沒人能了斷了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木靈兒一說話,難免帶著哭腔,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夠幫幫她呀。
「孩子,別哭,你這一哭媽想死的心都有了。」緊緊握住女兒的手,絕望,充滿了這一家三口的內心深處。
「媽,你放心,等我嫁過去,我一定毒死這個天殺的。」咬緊牙關,木靈兒道。
「你可別做傻事啊,閨女,你要那樣做的話,寨民們還有活路了嗎?你還年輕,委屈個十年八年的,沒準那個鐵頭就死了呢,孩子,可別做傻事。」木靈兒的母親一把將閨女抱過來,那種傷心的程度無以言說。在這個寨子裡,寨民們就好似一個部落,沒有國家的法律保護,再說他們也不知道啥是法律,更沒人知道在深山綠水間,還有這等無法無天的事情在經常上演。
木靈兒怎會不知道後果,想了想,終於抱著媽媽無力地痛哭起來,心想,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孩子……」許久不語的父親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昨晚寨子裡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英俊不凡的小伙子,另一個是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寨子裡幾年了,也不見一個外人走進來,這一次不知道是好是壞……」
「什麼?」把紅蓋頭一掀,木靈兒露出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眼角掛著淚水,抹了一把眼淚道:「爸,他們在哪兒,我去看看去。」
「就在廣場邊上那個大院呢,這鐵頭就要來了,你去看他們做什麼。」木靈兒的父親歎息一聲道。
「沒準他們能幫上什麼忙。」顧不了太多了,木靈兒把紅蓋頭扔在一旁,身上套上一件樸素的衣裳,正好把紅裝遮掩,就急匆匆的趕去了廣場大院兒。木靈兒是多少年來,沒見過外面的人了,她本來就對外面世界十分渴望,但他們寨民的生活習俗,已經和外面格格不入,現在有了外面的人,她想和他們傾訴傾訴。
來到廣場大院兒的時候,木靈兒也正好看見遠處的鐵頭,膀大腰圓的光頭,喜氣洋洋的騎著一匹馬,幾十個的兄弟腰間繫著紅飄帶圍在他的周圍,剩餘的幾十人都是寨民,為他敲鑼打鼓,吹著嗩吶。
看見這種情形,木靈兒似乎知道,自己自由的時日不多了,身子閃進大院外面的一角,朝裡面看去。
王皓走出屋外,先是吩咐幾個小伙子,把那個被他踢死的男子給找回來。現在的寨民已經對王皓十分聽從,王皓下了命令後,立即就有幾個小伙子出去了。
然後王皓把計劃跟張三豐耳語了一陣,張三豐點頭同意。
「大家一會兒千萬別驚慌,樂樂呵呵的參加鐵頭那廝的婚禮,分出兩撥人來,一撥輪番轟炸,把鐵頭那些兄弟都灌醉了,另一撥藏在暗處,看情況而動,知道了嗎?」王皓大手一揮,這個時候,他沒一點笑容,像一個三軍將領一樣的說。
大家都是點頭同意,剛才長老也和他們交代過了,應來下後,長老立即選一些酒量好的男性來準備灌酒,又選一些身強體壯的準備動手,多少年來,寨子起義的時候,終於是到了。
剛安排妥當,鐵頭一行人也剛好路過廣場大院兒這兒。鑼鼓喧天的動靜越是響了起來。
「給我停!」
滿臉橫肉的鐵頭像一個十足的大地主,朝著迎親隊伍擺擺手,咦?今天這個廣場大院兒怎麼敞開了?鐵頭在寨子裡生活了十多年,自然知道這個大院兒,除非收糧,要不平時都不開的,今天自己正是大日子,這是鬧得哪一出?
在鐵頭的令下,鼓聲和嗩吶聲都停了,空氣中恢復了安靜。再是往院子裡一看,鐵頭不禁一愣,媽的,這是幹什麼?牲畜和糧食還有蔬菜都運來了,還有這麼多人,不對,還有兩個陌生人。
看到此處,鐵頭立即下馬,和幾十個兄弟擁簇著就往院子裡疾步走來。
王皓瞇瞇著眼睛,早就看到那個肉滾子一樣的傢伙了,想必他就是鐵頭吧。摸了摸鼻子,想笑又忍住了,下意識的活動了一下那個剛剛受傷的腳腕,還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踢肉滾子一腳應該不礙事兒。
「他就是鐵頭……」鐵頭橫著膀子就進了大院兒,老長老立即提醒王皓一聲,之後就一聲不敢言了。鐵頭這一進門,所有的寨民都嚇得瑟瑟發抖,趕緊大聲叫道:「寨主吉祥!」
「你們-他-媽這是幹什麼呢?」鐵頭對大伙指指點點的罵了一句,立即把目光瞄準王皓,嘬了一口牙花子納悶的道:「你-他-媽-是什麼東西?哪來的?爺爺的地盤也容許你撒歡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