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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歡殿之外 文 / 煜姝然

    雲雪微瞇著眼,品著酒,似陶醉於酒的香醇,沒人注意到,她的一直注意著她的斜對面的人——慕天霖。

    慕天霖一直很安靜的坐著,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婉妃,又瞟瞟身旁正和二王爺聊得忘情的慕彩蝶,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這時只見一個年輕的公公,附在慕天霖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退下,整個過程慕天霖臉上表情一絲未變,只是雲雪見那公公走路的動作,身輕如燕,似未踩在地上就邁出下一步,這應該是常年練輕功的緣故。

    心下懷疑,隨即轉身,附耳在身後的輕兒說:「輕兒,跟上那公公。之後直接回王府。」輕兒聞言,看了看那公公消失的方向,點了點頭,悄身退出了大殿。

    身旁的碧兒見狀,想要跟上去,雲雪拉著她的手說:「碧兒,就在這裡看表演,注意著婉妃。」

    剛才還為王妃不給她說事的碧兒,一下就有精神了,心想終於可以為王妃做事了。

    坐著喝酒的夏侯淳瞟了瞟這邊,沒有說什麼,只是嘴邊帶著一抹道不明的笑意。

    雲雪轉身繼續喝酒,暮然發現,慕天霖不見了,雲雪沉思了一會,退出席位,悄身出了大殿。夏侯淳端著酒杯的手,食指沒下的打著,餘光卻留意著慕雲雪離去的背影。

    雲雪出了歡殿,左右望了望,這慕天霖到底走哪去了?

    這時迎面走來兩個宮女,雲雪背對他們,轉身要走,卻聽到兩人對話,「丞相真是怪人,女兒為妃懷了龍子,不去歡殿慶祝,幹嘛跑到御花園賞月呢?」

    「誰知道呢!管他呢!我們還是進去看表演吧。」說著兩人拉著手進了歡殿。雲雪嘴角一彎,得來全不費功夫呢。

    便朝兩個宮女來的方向走去,御花園?好像從鳳殿到歡殿經過了御花園。想著憑著剛才的記憶,走向御花園。

    果然,一進御花園,便見亭中立一位男子,不是慕天霖還能是誰!

    雲雪輕輕地走進亭中,帶著一絲嘲諷,冷冷的說:「沒想到丞相還有亭中賞月的興啊!」

    慕天霖暮然轉身,眼裡帶著疑惑還有不置信,雲雪見他沉默,自是沒有忽略掉他眼中的不置信,他在等人?

    隨口說道:「丞相似乎等的不是小女啊!真是讓人寒心啊!」清冷的語氣,讓人透著寒顫。

    慕天霖拱手道:「老夫不知四王妃,也由此興,想來不便與四王妃掙亭子,先行告退。」他沒有正面回答雲雪的話,說完這個便轉身想對面的路走去。

    還未走出亭子,身後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丞相大人似乎不想見我呀!小女可是你的女兒呀!」慕天霖一聽,停下了腳步,背對著雲雪似在思考什麼。

    這時雲雪突然眼睛往後一瞟,有人?藏在袖中的手,立刻出現一根銀針,手自然地放在背後,只見手指微動,手中銀針消失了。

    而藏在盆樹後的身影一頓,動彈不得,那雙眼睛睜得老大,眼裡寫滿了震驚。

    慕天霖半晌,轉身,陰沉的看著雲雪說道:「我可記得那晚在書房談話你就說的很明白了,慕家和你各不相干,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雲雪慢悠悠的說:「當然,我怎會忘了,我自己說的話呢!可我還說了,丞相大人若是傷了不該傷的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慕天霖身形一頓,但很快恢復過來,沉聲道:「那是自然,老夫先走了。」

    剛一轉身,又響起那清冷的聲音,好似漫不經心,「丞相大人不知阿婆近來可好?我幾天沒見,心裡想的緊啊,明兒我可要把阿婆接到王府生活了。」

    慕天霖停下,背對雲雪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帶著惋惜說道:「四王妃怕是見不到阿婆了,綠婆在你出嫁的那天便回雲山了。這幾天事物繁忙,一直都沒告訴過你這個消息。四王妃慢慢賞月,老夫先告退了。」說著便快步走了。

    雲雪揣摩著剛才的話,阿婆一早回雲山了?呵!為何那晚對白衣老頭說阿婆一直在雲亭啊!自己也查過,阿婆根本就沒出國相府!綜合起來,阿婆一定在慕天霖手中,哼。慕天霖,你要玩什麼貓膩!

    雲雪看著沒入黑暗中的慕天霖,眼裡閃過殺氣,站立一會,平復了情緒,轉身離開亭子。

    走到一顆盆樹旁,瞟了眼,坐在地上兩眼睜得老大的侍衛,挑了挑眉,寒冰?瞬間感到憤怒,眼底一片冰冷,讓坐在地上的寒冰心底顫了顫,這氣勢與他家爺有的一拼!

    雲雪沒在看他,轉身向歡殿走去,留下一臉可憐的寒冰,不過看著雲雪的背影沉思了起來,這個王妃不簡單!剛才那一針就給他制住了,唉!

    雲雪來到歡殿,還是一樣的熱鬧,瞟了眼丞相的位置,空無一人,還沒回來麼?

    徑直走到夏侯淳身邊,附耳輕聲道:「王爺若是信不過我,何必與我合作,我要推倒慕天霖不是一定要和你合作!」輕輕地聲音確實透著怒氣。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倒顯得王爺王妃好恩愛,耳鬢廝磨,引得其他人疑惑,不是說不受寵麼?變得太快了吧?

    坐在旁邊的南悠兒早已氣的臉通紅,又沒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只是夏侯淳嘴角一彎,沒說什麼,看著台上的表演,一動不動。

    雲雪說完,退後一步,微福了福身,淡淡道:「王爺,妾身身體不適,先行回府了。」

    說著便攜碧兒出去了,南悠兒見雲雪走了,又高興起來,給夏侯淳倒酒,夏侯淳瞟了眼雲雪離開

    開的背影,笑容更大,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雲雪帶著碧兒出了皇宮,宮門口停著許多馬車,怕是裡面那些臣子王爺的馬車吧,看著車伕有的啃著饅頭,有的在打瞌睡,再望望歡殿的方向,那裡面可是觥籌交錯,笙歌艷舞,其樂無窮啊!

    雲雪露著一絲譏笑,尋到來時的那輛馬車,和碧兒一同坐上馬車,回王府。

    一路上,碧兒一臉崇拜的看著雲雪,說道:「王妃,你記憶力真好,進一次皇宮就知道出來的路了,我差點以為我們出不來呢。」雲雪有點無奈的看著碧兒,跟著自己看來真性情露出了不少啊!

    一進梅園,不見輕兒,碧兒疑惑的問道:「王妃,輕兒呢?輕兒還沒回來啊。」

    雲雪輕聲道:「碧兒不用擔心她,碧兒你說說,我離開後,婉妃有沒有異常?」

    雲雪本以為丞相是要見婉妃,但是回到歡殿時,丞相不在婉妃在,想來是自己想錯了。

    碧兒摸著腦袋,思考了一會,說:「好像沒什麼異常,一直坐在皇上身邊,片刻都沒離開。不過看她也很是喜歡皇上,一個勁的給皇上倒酒夾菜呢。」

    雲雪聽了,眼裡閃過一絲疑慮,她會有那麼好心?她很喜歡皇上?那看到二王爺和慕彩蝶親熱的畫面,為何變色?

    雲雪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輕兒為何還沒回來?碧兒見王妃沉默的站著,也默默地站在身後。

    突然,一位女子推門入園,一手捂著胸口,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雲雪和碧兒見狀,立刻上前扶起站立不穩的輕兒,碧兒一臉擔憂,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輕兒姐姐,你這是怎麼啦?」

    雲雪同樣也擔心,但是還有震驚,因為她知道輕兒武功不弱,現在居然傷的這麼重,道了聲:「快,扶她到內屋。」

    把輕兒扶到床上,輕兒就想要說話,雲雪用手制住了她,輕聲道:「輕兒,不急,先看看你的傷勢。」說著便為輕兒把脈,眉頭皺了皺。

    這一掌可是不輕啊,幸而輕兒內功深厚,不算太嚴重,修養一段時日變可,若是其他人怕早已一命嗚呼了,看來那人是起了殺心了。

    雲雪從房間取來一瓶藥丸,交給輕兒,讓其服下一粒,內傷需要好好調息。

    雲雪扶起輕兒,輕兒盤腿而坐,雲雪凝聚內力,在輕兒後背緩緩移動,調息剛才收掌的部分,一會兒,臉色蒼白的輕兒有了點血色。

    輕兒背靠床沿,碧兒立刻上前給她餵水,雲雪為她理了理被子,語氣輕柔的說道:「以前不是給你說過嗎,實在打不過就跑,跟蹤別人被發現就撤退,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那點消息算什麼!」雖看著像是責備,但卻讓人心裡暖暖的。

    半響,輕兒才說,「那太監,速度極快,但卻先是去憐柔殿走去的,去了之後,在宮裡待了一刻鐘的時間,我怕被發現,就沒進去,那是婉妃娘娘的寢宮,出來後又去了龍殿,但是在門口時發現了我,就打了起來,招招毒辣,幸而我用手帕遮住了臉,沒看清我的容貌。但是我還是抵不過他,受了一掌,趁機驚動侍衛,趁亂逃出來了,現在皇宮怕是亂了。」說著還輕咳了幾聲。

    雲雪柔聲說:「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來辦。碧兒好好照顧輕兒。」

    站在一旁的碧兒點了點頭,剛才的話她全部聽見了,王妃並沒有避諱她,這說明王妃真把她當成自己人了,想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雲雪看了看輕兒,出了房間,皇宮現在亂了,那另一個地方是不是可以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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