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婆就催雲雪收拾東西回相府,雲雪有點納悶的對阿婆說:「阿婆,你急什麼嘛,我們休息一天嘛,明天下午我們再回相府行不嘛?」
雲雪對阿婆算是把自己從不會的撒嬌都用上了,最後阿婆終於妥協了。
王府書房,絕心看著站在窗前的夏侯王朝四王爺——夏侯淳,道:「爺,身體怎麼樣了?」
夏侯淳轉過身說:「嗯,那清毒丸還是挺有效的,絕心派人放出消息,說四王爺迎娶丞相千金之後便會摘下面具。」
絕心疑慮的看著夏侯淳,問道:「爺,面具不是不能摘嗎?為何?」
夏侯淳看向窗外,說:「當年那位大師說我雖然面相帶煞,須戴面具,但是他也說過在我要娶正妃那段時間,我便可以取下面具。」
夏侯淳拿出那瓶清毒丸,說:「絕心,你和絕情回冰閣,給我查紅蓮教到底想幹什麼,還有那天救我的白衣公子的背景。府裡有寒冰和寒冽,便可以了。」
絕心應了聲,便退下了。
夏侯淳看著窗外,微瞇著眼,想著那次夜探紅蓮教,發現地牢裡有許多打鐵的工匠,正想弄個清楚,卻不想被發現了,還中了毒娘子的毒針,只是在樹林裡遇到的白衣公子,到底是誰,醫術如此了得,還有他身邊的侍衛武功高強和那顆九轉續命丸,夏侯淳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那瓶清毒丸,眼裡帶著精光。
也許京城會越來越熱鬧呢。
一家茶樓二樓靠窗處,坐著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男子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著繁華的京城,從這個角度可以把街道上一覽無餘,旁邊的女子喝著茶,道:「公子,若是嫁進王府,會怎麼做?」
那名男子,轉過頭看著女子,突然一笑,道:「那我就好好當王妃咯!」
旁邊那女子也笑道:「公子,你別逗輕兒啦。」
雲雪收斂了笑意,說:「到時候再說吧,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說罷喝了口茶。
這時,旁邊一張桌子,圍著幾個人,其中一人小聲說道:「你們知道不?聽說四王爺迎娶丞相千金的時候會把面具摘啦,之後都不會再帶了。」
其他幾人一臉不相信道:「怎麼可能嘛,你從哪聽來的八卦啊,一點都不可信,那面具四王爺可是帶了十幾年了,從小都帶著,怎麼會娶了丞相千金就把面具摘了呢!而且到今都沒有人見到王爺的臉,見到臉的都去閻王那裡報道了。」
那人見其他人不相信,靠近他們小聲說:「我這消息肯定是真的,我這是我從在王府幹事的侄子那裡打聽到的,準沒錯。聽說丞相千金是王爺的福星呢,不然怎會讓皇上賜婚呢。」
其他人聽著前面開始有點相信了,可聽著後面,其中一人反對道:「什麼福星啊!我聽說四王爺和丞相千金早就私定終身了,他們是情投意合,才讓皇上賜婚的。」
「什麼情投意合啊,我聽說四王爺喜歡的是他的側妃,這次娶丞相千金不過是皇室需要,現在丞相權利太大,怕丞相造反呢!」
其餘人趕緊制止道:「小聲點,這種事怎麼能隨便說呢,小心掉腦袋。」說著幾人岔開了話題,聊著其他的八卦。
雲雪聽著冷笑一聲,果然茶樓聽的消息就是給力.
輕兒也明白公子為什麼要來茶樓了,茶樓就是消息的凝聚點,八卦的開始。
雲雪倒也不關心四王爺的面具取不取,不過這四王爺真是鍾情於他的側妃?看來需要調查下啦。
茶樓對面,一間窗戶微開的房間,夏侯淳端坐著,聽著寒心匯報來的消息,緊抿的唇,微微鬆開,眼睛看向對面茶樓,似笑非笑。
突然,發現一張熟悉的面孔,急切的打開窗戶,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只見一抹白色的背影,離開桌位。
夏侯淳連忙下樓,如果剛才他沒看錯,那個白色身影就是那日在樹林裡出手相救的人!他,對他的身份,特別好奇!
雲雪一下樓,只覺一黑影欺上,眉頭不由一皺,耳邊響起帶有磁性的聲音。」這位公子,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身後的絕心,在風中凌亂;;;;;;他家爺什麼時候這麼的無賴;;;;;;雲雪冷淡的掃了眼面前的人,」沒事,」語氣疏離,繞過障礙物,欲走。
怎奈;;;;;「公子,真是大度!本——我正喜歡結交大度之人,我姓冰,公子可否和我交個朋友?不如我請公子去吃飯,一來賠禮,二來也可互相認識,相信公子,不會拒絕吧。」
雲雪聽著這話,抬頭打量著眼前的人,臉龐光潔白皙,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神,似無底洞深不可測,讓人無法看透,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如此俊美的男子!只是那過於蒼白的皮膚,讓人不免有些懷疑。
雲雪露出談生意時標準的淡笑,既不冒犯也委婉的拒絕,「在下也愛結交,只是當前在下還有點事,恐怕不能陪冰公子吃飯了,若有緣,改天,我請冰公子如何?」
夏侯淳自是聽出了雲雪的推脫,看著笑的有點形式化的雲雪,仍不忘,「好說好說,公子有事便去處理,只是可否將名字告訴冰某,下次再見時,也該知道怎麼稱呼公子你啊?」
雲雪看著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遲疑了片刻,「我姓羅,後會有期。」
夏侯淳望著遠去的雲雪,嘴角微揚,喃喃道,「你的羅姓是真的嗎?」
夜晚,月光灑在湖水上,波光
光粼粼,一座亭子凌駕於湖水之上,亭子裡,雲雪一身白衣,拿著絲帶,緊閉雙眼,似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
突然雲雪睜開雙眼,手握絲帶的一端,施展輕功飛出亭子,飛到一片空地上,開始憑著腦海中的招式飛舞著手中的絲帶,慢慢的,雲雪動作越來越快,手中的絲帶正逐漸硬起來,反射出銀色的光。
雲雪停下來,看著手中的絲帶成了軟劍,淡淡的笑了笑,沒想到居然碰巧讓它變回了真身。還記得,當年師父教我這套劍舞時,自己還不願接受,只因自己從沒想過要學劍舞,師父卻硬要把畢生所學都傳給自己,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自己就學習了。
想著想著,雲雪露出了微笑,雲山的生活很快樂,可是,師父現在在哪裡?
雲雪感覺到手中的軟劍變軟,又成了絲帶,雲雪收了手中的絲帶。
想到白天茶樓門前遇到的俊美男子,腦子裡混亂了,那種無法掌握大局的感覺,讓雲雪一時無措,她完全沒猜透那個男子到底想幹嘛!雲雪揉了揉太陽穴,整理好情緒回房睡覺。
第二天下午,阿婆收拾好東西來到雲雪房間,看著房間裡的人,很疑惑,「雪兒和輕兒為何要易容?」
「阿婆你不用管啦,雪兒這麼做自有雪兒的道理。」
綠婆看著兩張本是美麗的臉龐,現在被兩張平凡的臉代替,也許雪兒這麼做是對的,只要自己不在雪兒身旁,那些人應該不會很快找到吧。
綠婆看著雲雪的臉,心裡也暗暗做了打算。隨即說:「雪兒,那你要小心點,被發現可不行啊。」
雲雪上前挽著綠婆的手說:「阿婆,你放心好啦,這張臉只有用雪兒特製的藥水才會撕下來,當然前提是不要讓別人不用刀劃。」
見綠婆還是有點擔心,輕兒說:「阿婆,公子的能力你還不信嗎!你就放心好啦!」
綠婆看著兩人的樣子,安靜下來,突然說了句:「輕兒,該改口啦。」
輕兒和雲雪聽著這話相視而笑,阿婆真是操心,這種事她們當然知道了。
三人租了輛馬車,雖說竹苑離相府不是很遠,但是樣子還是要做像的嘛。
三人來到相府,只見相府門口蹲坐兩尊雄獅,兩旁各有四個侍衛守著,再看大門之上,懸掛著寫著「相府」兩字的匾牌,看那字剛勁有力,氣勢雄渾。一看這門口就能感覺到這家的主人不一般啊!
三人下了馬車,輕兒上前對一位侍衛說:「侍衛大哥,麻煩你通報一下,相府三小姐回來了。」
那侍衛見這三人長相平平,沒好氣的說:「什麼三小姐,京城裡哪個不知道相府只有二小姐啊,哪兒來的三小姐啊,也不看看你們長什麼樣,府裡的一個丫鬟都比你們好看,還小姐呢,丫鬟都不如,雖說現在丞相權力大,也不是你們這麼攀關係的啊,還不快滾,少在丞相府門口來鬧事。」
說著那侍衛就要趕三人離開,雲雪輕蔑的看著這些人,也不動。
這時,管家出來了,看著門口的場景,吼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相府門口你們豈敢喧嘩!」
一名侍衛上前說道:「管家,這三人來鬧事,說相府三小姐回來了,讓人通報。」
管家聽了走到三人面前,看著雲雪和輕兒,不太相信,但看綠婆時,才相信是三小姐回來了,可是哪一個是呢?
管家看著綠婆說:「綠婆,哪一個是三小姐啊?」
綠婆看著管家道了聲:「管家好久不見啊。不會連三小姐都認不出吧!」
管家連忙道歉說:「是我眼拙沒看出來,還請你說明一下。」
綠婆沒理他,這時輕兒說:「我看管家是沒把我家小姐放在眼裡吧!」
這時管家才確定哪一個是三小姐,連忙走到雲雪面前,露出微笑說:「三小姐原諒啊,是小人眼拙。剛剛那些都是新來的,冒犯了你,我讓他們給你磕頭道歉。」
雲雪看了看管家,淡淡的道:「不用了,帶我去見丞相吧。」
管家見雲雪疏離的樣子,也沒多問便引雲雪進入相府。留下一臉疑惑和惶恐的侍衛,平時不可一世的管家如今這麼恭敬的對這個三小姐,自己是不是完啦!到底是誰說三小姐不受寵的啊!
他哪裡知道管家之所以如此只不過是雲雪眼下有利用價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