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法師已經站在鐵籠外,關心地瞅著她,「丫頭,沒事吧?我來救你了。」
簡雪奴瓜兮兮地看著他,面色很難看。
「丫頭,怎麼了?是不是他們讓你吃苦頭了?我劈死他。」
「別啊……」簡雪奴見他手中的法杖正要向茅南柒揮去,大喝一聲,制止了他。
降魔法師回頭看著她,不解道;「他這樣對你,你還救他?」隨即,他又對茅南柒命令道:「快把籠子打開,不然,你休想活命。」
「我打不開,你劈死我吧。」
降魔法師回身,研究地看著他,還有真不怕死的人?
邊城甚似惱怒地對茅南柒喝道:「你還激他?你知道他是誰嗎?魔靈院出來的降魔魔法師。」
一提到魔靈院,茅南柒就有些傻眼了,原來是瘋子啊?瘋子都是喜怒無常的。
他雙腿一軟,隨即怯懦地看了降魔法師一眼,道:「我真不會開鎖,但我爹會開。」
「他在哪裡?快把他叫來。」
「他還在牆下面壓著,我去把他刨出來。」
「不用了。」此時一個聲音傳來,東方伽羅走了進來。他伸手一抓,極夜神器握在手中。
簡雪奴與邊城本能向後縮了縮,東方伽羅舉劍劃下,『錚』地一聲響,鐵籠被炸成兩半。
降魔法師嗖地竄上來,拽著簡雪奴就跑,「丫頭。我們去買燒雞,然後看星星。」
他們風也似地竄出門去,剛竄到院子。就被狄曼師徒截住,「雲川兄,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搶我徒弟,不太好吧?」
原來降魔法師名雲川啊,不錯的名字。
「狄老頭,讓開。什麼你徒弟,她現在是我弟子,不信你問她。」雲川降魔沾沾自喜地笑著。也不急著走。
簡雪奴瞅了東方伽羅那欠扁的神情一眼,真是囧透了。
如果說先前不知道降魔法師的身份,誤入魔靈院,可以理解。可是現在。知道降魔的身份之後。就不那麼理直氣壯了。感覺那廝又在笑話她,成了瘋魔的弟子。
只是,自己那千里傳音,雖然是在不得以的情況之下才學的,但是,也不能否認雲川就不是她師父。
狄曼關心地看著她,道:「徒兒,天晚了。與師父回去吧?」
簡雪奴見降魔法師不鬆手,對狄曼不停眨眼暗示。並說道:「師父師兄,你們帶邊城去食坊好好吃一頓,我去去就回。」
見師父師兄面色不好看地瞪著她,她慌忙做出求饒的神情,道:「師父師兄,相安無事,我去買幾隻燒雞,感謝完降魔法師就回來,求求你們了……」
「別和他們費話,走,我們去買燒雞,看星星……」降魔法師一聽說燒雞,又來了精神,拽著她風也似的竄出殘垣斷壁的院子。
東方伽羅安撫狄曼道:「狄老,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說罷,他也瞬間消失在夜風中。
狄曼伸手抓住蹦出去的邊城,道:「小子,不用去了。剛才確實是那瘋魔先找到你們,他給我發了千里傳音,我才趕來,他就是要在我面前故意搶走我的徒兒,我不和他計較。丫頭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邊城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他不放心的不是瘋魔,而是東方伽羅啊。
白晨上前拍拍邊城道:「還沒吃晚飯吧,走,我們去喝一盅。」
他們都離去後,眾家丁才將茅大富還有柳巖川,從倒塌的牆體下扒出來。茅大富看著自己失去耳朵的兒子,心裡那個恨啦。
***
果不其然,降魔法師將簡雪奴帶到賣燒野雞的地方停下,簡雪奴也餓得慌,買了三隻燒雞,來到街後亭子下坐下,開始與降魔法師一起,狼吞虎嚥大吃起來,猶如兩個叫花子。
她包了一大嘴雞肉,斜斜地看了一眼降魔法師,見他與自己一樣的節奏,吃得狼狽,她有些無語。他們兩個到底像兩個餓慌了的乞丐呢,還是大小兩隻瘋魔?
「降魔師法,你不會也沒有吃晚飯吧?」待嚥下雞肉,抽空問了一句。
「嗯嗯嗯。」他包著一大嘴肉,不停點頭,好不容易噎下去後,才道:「用晚飯的時候,正好想吃你買的燒雞,就給你發了傳音,我在這地方等你等了很久,你也不到,沒想到你被人擄了,氣得我不行,今天算便宜那群鳥人,改天我去,把這家子全滅了。」
「不不不,不用,他們其實沒對我怎樣,請把這事忘了吧,記憶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好不?」簡雪奴從包裡抓出一把金幣給他,道:「以後,我不能出來時,你就自己買燒雞吃。」
「我不要銀子,我只要燒雞。」
看著他滿手滿臉是油污,確實無語,將金幣放進他袖袍中,道:「一枚金幣可以換許多只燒雞,燒雞放在身上會壞,金幣不會壞。」
「哦……好複雜。」降魔法師想了想,又繼續吃起來。
東方伽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旁邊,扯下一個雞腿啃著,晾晾道:「我當真以為是來欣賞星星的,原來是星星欣賞你們吃燒雞。」
簡雪奴向他身後看去,沒有一大幫人跟來,只有他孤身一人,連雲鶴與榕光也沒跟來,她就放心了。
自從那晚進了記憶之門,知道花房之事
事以後,面對東方伽羅,莫名有些心慌慌,意亂亂。
她也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順著他的話,舉頭眺望夜空的繁星。
滿天的星星眨啊眨的,很有詩意。
降魔法師吃飽後,抹抹嘴兒,將剩下那只燒雞抱好放進自己懷裡,起身道:「丫頭,我回了。」
「哦。」她有些錯愕,「不看星星了?」
「我回院子再看。」
瞧著降魔法師的背影遠去。她感慨,燒雞的力量,真是無窮大啊!能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還未等她回轉神來,身子一輕,隨著東方伽羅落到了樹杈上。
東方伽羅摟著她的後背,很明顯的心跳加速,他的手有強烈震感。
他安靜地凝視著她,她臉上的羞紅,讓東方伽羅眸底燃起熊熊烈焰。自從那晚從他宿舍裡見過她之後,再次碰見她,她總是羞於見他,而且每次都臉紅羞澀。
在星空下,在暮色中,孤男寡女,倚在樹杈中,瞧著她的羞澀,他的心怦然觸動。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她有些恍惚,清新的口氣,溫柔香軟的唇觸,與在花房一樣的感覺……
他游移的唇,到達敏感的脖子,她喃喃道:「不行……」
「奴兒,沒事……」
「又沒事?不……」
東方伽羅慢慢退移,眼神迷離地瞅著她,「奴兒……為什麼要說『又』……」見她眼眸裡全是慌亂躲閃,他繼續問道:「奴兒,你是不是有了記憶,想起了我們在花房之事?」
「什麼花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要回去了。」她順手推開他,忘記了在樹上,一邁步,險些掉下去。
東方伽羅一把抱住她,盯著她嫣紅的俏容,恍惚的眸子,他知道他的奴兒回來了,「奴兒,聽我說,我暫時把妯妯留在身邊,只是權益之計,你要相信我。」
「妯妯不是更像她嗎?你好好珍惜吧。」
「不,奴兒,我的真心你會看到。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把圖書館裡的那枚箭羽附在你的弓箭上,讓它重回昔日的光彩,還會想辦法幫你找到你的幾位失散的哥哥,奴兒,相信我。」
哥哥?她的三位皇兄?她的心顫了一下。
東方伽羅看著她的表情變化,他相信她是知道些什麼的。便將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擁著……
良久,在她耳邊溫柔道:「奴兒,你能記起花房,真好。」
簡雪奴一掌推開他,道:「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我要回去了,我家邊城還在等著我回去。」
邊城?邊城!他聽著這個名字有些頭大。
東方伽羅帶著她落到地面,順著她的意,往回走,送她回校。
他的心好久沒這樣澎湃了,他的奴兒的心終於靠近了他,他整晚都激動不已。雖然她什麼也沒有說,可是他能感應到。
次日,學院對茅南柒和柳巖川同學,私自徇私枉法,給於處罰,見於那二人勇於集積主動承認錯誤,記大過一次,留校察看,如果再有此類事件發生,不思悔改,勒令退學,決不姑息。
下午,雲鶴與榕光回到東方伽羅身邊,焦急道:「回殿下,不好了,我們去晚了,我們到達月光村的時候,沒有見到簡姑娘的奶奶和邊池,好像被人先行了一步。」
東方伽羅很錯愕,命令道:「先別讓簡雪奴和邊城知道,兵分幾路,盯住月光村的茅家,還有風暴城茅氏藥坊,再帶人馬上去尋找。」
「是。」雲鶴與榕光應聲退去。
簡雪奴剛放學回到宿舍,就見到東方伽南站在樹下,幫她清理鳶尾花苗。
見她回來,東方伽南臉上漾起眩目的微笑,看得她,也有了好心情。
「殿下大人,真是悠閒,又來炫耀你的花草了。我家邊城哥說過,只要是鄉下人,都會種。」
「非也,奴兒,有人想見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