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的那一刻,林可嵐覺得自己的胯骨都快要散架了,腰背都痛的要命。她想動一下都難受,只能躺在床上不斷地延伸著自己的視線,當看到睡在沙發上,蓋著的被子的季銘釧時,她愣了一下。
掀開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天啊,她覺得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身上有這麼多的小紅斑了,這些紅色的痕跡讓她想到了季銘釧,復又看了一下他,不會是他做的吧?
昨夜的記憶並不清晰,她的腦海裡除了自己的聞著那杯酒的之後的醉醺狀態就沒有了。她小聲的喊了一句:季銘釧。
沒有人回應。她便更大膽了,其實,她和季銘釧之間如果在昨夜發生了什麼,她是一點兒也不介意的,她在心裡甚至有些默默的得意著。
於是慢慢的小幅度的挪動著臀部。移至床邊沿,垂下睫毛,咬著唇,白皙的腳尖開始點在地上,悄無聲息的下來之後,靠近季銘釧,慢慢的湊近。
他的睫毛很長,睡覺的時候全部都筆挺的垂下,頭髮全都散亂著,嘴唇總是似有若無的微張,讓她好想吻一下,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起了什麼樣的念頭,躍躍欲試著。
剛靠近一公分。季銘釧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嗯,早上好。」他的樣子像是似乎有些沒搞清林可嵐現在的動作。繼續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睡覺。
林可嵐趕忙移回自己的身子,這是在做什麼?她是瘋了嗎還是怎麼了,在這個情況下居然還想著去吻季銘釧。
而翻過身的季銘釧壓根把眼睛閉的死死的,就是不睜眼,剛才嚇死了,自己從她下床的那一刻就醒了,要是剛才她湊過來吻他,他一個沒忍住回吻回去,不就露餡了嗎?到時候兩個人肯定會覺得尷尬死。
林可嵐也有些尷尬;「那個……我……」
季銘釧大氣都不敢出,要怎麼開口呢?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恨不得起來把她抱在懷裡說一句『早安』,天知道這只是想像。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林可嵐做些什麼,但是林可嵐只是頓了頓,隨即回到床上睡覺,其實她也沒睡著,也只是在裝睡,閉著眼睛在冥想。
等了好大一會,季銘釧從被子裡探出頭,揚起脖子,看了一眼林可嵐睡著的絲絨床,她,睡著了嗎?他慢慢的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下床,靠近林可嵐的床,但是不敢靠的太近,生怕弄醒了林可嵐。
「乖寶寶,睡吧,我給你做早餐。」季銘釧露出迷人的笑容,十分可愛。
林可嵐要極力的忍住才能不笑出來,昨天的季銘釧,那種無奈的排斥和淡淡的梳理和今天早上的相差甚遠呢。
剛出了房門,季銘釧便亟不可待的走往廚房的方向,由於家裡都是地毯鋪成的,所以他甚至連鞋子都沒穿。
剛靠近廚房,他便拿起在內置隔層的備用電話,電話一直是滿電的,他立即撥通了裴若閒的號碼:「裴若閒……」
那邊的裴若閒迷迷糊糊的:「一大清早的,你要做什麼,不知道我好累啊……昨天李時愛哭了一晚上……你這個混蛋,她還以為林可嵐丟了,我說了被你帶走了都不行……」
季銘釧直接忽視了他說的關於『李時愛』的話題,自顧自的表述著:「若閒,有一件事很奇怪,可可不但不排斥昨夜和我發生了什麼,而且今天早上起來還打算偷吻我……」
裴若閒有些嗤笑:「要不要我給你介紹醫生,幻想幻想症是很可怕的,你和那個女人待在一起一夜就瘋了嗎?你不是一直說要忘了她,恨她嗎?你哪一次做到過?不要哪一天把我幻想成林可嵐就行。」
「我說的是真的,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把林可嵐再次帶到我的身邊,拆散她和洛江毅。」
「她愛著的人是洛江毅,而且昨夜發生了這件事,你現在最好想想該如何解決……她是別人的妻子……季銘釧……」
「我知道她愛洛江毅,我的意思是強制性的把她奪過來,奪過來之後再日久生情,早晚有一天,可可會愛上我的吧。」他簡直是瘋了。
「季銘釧,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要臉了,你不是打算放開別人,給別人幸福嗎?」
季銘釧慢悠悠的拿出煎鍋,唉聲歎氣著:「我也想,但是只要這個女人一出現在我面前,我所有的誓言都崩塌了,而且人也變的幼稚了,這輩子我也就這樣了,若閒……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他剛說完,電話那邊似乎傳來著急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句報告:裴先生,李小姐不肯吃早餐,而且一直在發呆。
季銘釧知道自己肯定要遭殃了,趕忙想掛斷電話,但是電話那邊的人顯然也瞭解到他的秉性,直接呵斥著:「季銘釧,你敢掛電話……我滅了你。趕快把林可嵐帶回來,李時愛把我逼瘋了,另外,你要我找的那個人找到了,是g&fs在法國分支的成員,小頭目,已經解決了,不過嘴巴很硬,不肯說出是誰指使的。」
「知道了,我現在位於馬爾尚街,大概三個小時候後才可以回去……你自己去哄好你的李時愛小姐,再見……」說完再也沒給裴若閒說話的餘地,直接摳出了黑莓電池板。
當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他拿著煎鍋:「華夫餅應該怎麼做?」
「做不好還進來,是想討好那位你昨晚帶回來的姑娘嗎?」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季銘釧嚇了一跳,他回過頭:「jessic……」
jessic是這裡的管家,這樁古老的建築平時沒有人在,但是所有的設施都是英式的古典風格,還有響鈴來傳播信
息,為了方便管理,季銘釧請了一個富有經驗的管家還有一些傭人。
但是平時只有jessic這個管家在這裡,其餘的人都不在,他都忘了只要一有人進廚房,鈴鐺的聲音就會傳遞到jessic的房間了。
jessic帶著笑意:「那位姑娘似乎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給你做早餐。」
季銘釧竟然覺得有些淡淡的害羞:「那我……」
「不用覺得害羞,昨晚太激烈了,那位姑娘一定很滿意……」作為法國人,jessic的確足夠開放,直接說出了自己直觀感受。
季銘釧一陣懊惱,想起她的房間就在樓下,而且昨晚自己的確為非作歹了很久,把該嘗試的都嘗試了才放過林可嵐,他從沒想過兩個人可以達到那麼美好的境地,讓他覺得意猶未盡。
「你是不是在回味?」jessic見他表情愉悅,順口問了一句。
季銘釧悶悶的,面上一紅,拿了一個蘋果直接去了洗漱間,整理好自己,穿好襯衣,他才緩步回到房間。團冬醫技。
林可嵐的確已經醒了,她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似乎在找什麼,見到季銘釧過過來也不抬頭,只是抱著被子低頭四處躲避。
「你是不是再找……嗯,內衣和外套……」他真的是不知道如何表述,而且現在這樣的尷尬和害羞是他沒有想像過的。
林可嵐也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臉上已經嫣紅一片了,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所以也只是點點頭。
季銘釧走到床的正前方,推開,原來這是一間隱藏的衣帽間,其中有一部分掛滿了內衣,他就那樣大咧咧的站在那。
「你要哪一種,全部都是你的型號。」
他甚至都沒有思考過林可嵐會不會因此而害羞到抬不起頭,但是對於林可嵐來說,震驚遠遠的大過害羞,這裡的內衣最起碼有上百件,全都是她的尺碼,是季銘釧買的嗎?
她的表情讓季銘釧意識到了什麼,恨得不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還是磕磕絆絆的解釋著:「這是高級定制內衣品牌因為合作贈送的衣服,每次出來一個新款就送過來,等一下你看到的衣服也是,所以我就所有的都按照你的尺寸拿了一套,放在這裡面了。」
一百多套,要多久的時間?他的話讓林可嵐默默地留下來淚水,即使分開了,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自己,這是一種怎樣的愛戀?
愛情裡,根本就沒有平等,她覺得自己愛的比季銘釧少,他才是比自己更痛苦的那個人,即使現在自己在他面前,他也什麼都不能做,只要自己態度好一點,不像昨天那樣冷淡,他便如此開心。
見到她哭泣,季銘釧也急了:「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滿意。」
「不是,季銘釧……」突然間,似乎一切都開朗了,她捂著臉:「你真的好傻,我都說了不愛你了,我愛著的是洛江毅,你何苦要如此呢,季銘釧,你讓我覺得我真的是一個壞女人……我好壞,好壞……」
「你不壞,你那裡都不壞,你愛別人也沒關係,你只有一點,讓我覺得恨,那就是你讓我的心只愛著一個女人,你讓我沒辦法再容納第二個女人,有些事嘗試過了,你就會記得一輩子……不會忘,然後放在心裡……我知道你愛洛江毅,很愛,為了他你甚至可以欺騙我,但是……」他突然間也感性了,一抒心裡的苦悶。|.
「季銘釧……」林可嵐早已經泣不成聲了,她好想擁抱他,可是一切都好沉重。
季銘釧的眼睛也覺得很酸澀:「我曾經無數次在心裡默默的說著要恨你,我甚至那麼的狠毒,不想要再見到你,我想要消失,給你一個機會,和洛江毅在一起……也給我一個遺忘你的機會,但是,當我再次見到你的那一刻,在路邊,你那麼無助……你……」他有些說不下去了:「在17號路口的時候,在荷蘭,我見到在馬路邊快要撞到車輛的你,那一刻,我想,要是失去你,恐怕我這輩子就失去了愛情…所以我想要救你……我,也拿走了你的戒指。」
「是你,那個人是你?」她當初以為的路人居然是季銘釧,原來那個人的聲音她真的沒聽錯,上了公交車的真的是季銘釧,她追逐的人也是季銘釧。
她真的是太笨了,居然沒有發現這個事實,還在心裡麻痺自己是路人,有哪個路人願意把自己用奔馳擋住一輛車,只為救一個陌生的女人?
而且那枚戒指居然是季銘釧拿去了,這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這個男人,真的愛她深入骨髓了,她有什麼理由再去逃避呢?逃避這一切呢?她想要的這個人真的為她付出了太多了。
林可嵐的淚水縱橫交錯在臉上,那麼的明顯,哽咽的只能抖動著肩膀。
「可可,你不用覺得愧疚,這些都是我想做的,只是我自己的事,你也不用覺得負擔……那枚戒指,我會還給你,本來就是你的……對不起,我當時一時起了貪戀……我想著有一天可以把那枚戒指戴在你手上,我在等,但是現在,我知道,夢該醒了……」他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林可嵐,一切都是那麼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