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四合院。
下午陽光明媚,只是偶爾肆掠涼風,方娜和莫無名去附近超市添置生活用品,雲寧老哥一個坐在板凳上,手裡拿著麵包,訓練陰山犬。
也談不上訓練,陰山犬這速度,指哪打哪,麵包沒落地,「嗖」一道身影從面前閃過,再眨眼,陰山犬把滿包放在地面,伸出長舌頭「溜溜」兩聲,那意思:主人,這些都是小菜,我的身手你還沒見過,有機會給你露一手。
雲寧撫摸陰山犬黑亮脖頸,自語:「你說蟲花怎麼還不來?這都幾天了,還想學點獸語,連機會都不給。你要是能聽懂,就去傳個口信,過兩天參加交流會恐怕抽不開身,她不是想看看海東青嗎。」
陰山犬用鼻頭拱在雲寧腳面,示意完全明白,轉身,邁開四肢,一溜煙消失不見,就不怕被城管抓走。
其實雲寧找蟲花有事,如果真識得海東青,那麼蟲花的真實身份便是:獸不吼的孫女---張月香。
藥王山臨走之時,獸不吼特意囑托:幫我找找那個不聽話的孫女,叫她回藥王山。
普天之下,既能懂得花鳥魚蟲,又有一顆慈愛動物的善心,恐怕只有張月香,再認出海東青,那就確定無疑。
想必張月香也要知道:我們如何得到海東青,不過她一個人生活慣了,看樣子遊遍華夏大好河山,只怕小小藥王山,還是不肯回啊。
雲寧輕語自歎,慢慢走向房間,沒把門關閉,就聽見後面傳來女人腳步聲。
薛霜拿著托盤,說道:「這些是京城特產,一些果脯和乾果,你嘗嘗。」
雲寧拿起核桃仁,嚼了嚼:「嗯不錯不錯,真香!哦對,我想問一下,你父親呢?」
「去接朋友了,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一位道友?」薛霜把果盤放到桌子上。
「紫陽真人?」雲寧回答,接著說道:「道友也過來?」
不過想想這句話相當於白問,自古醫道不分家,當年聖針門祖師爺孫思邈,晚年也在深山修道煉丹,像東漢葛洪,更是一代醫道宗師。
薛霜笑了笑:「老朋友見見面,再說,每屆中外交流會,紫陽真人都要過來,告訴你!他可是神乎其神的人物,你信嗎?華夏道術,名不虛傳。」
「我信,老祖宗留下的都是瑰寶,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傳承逐漸減少,現代人根本不懂,或者誹謗這些,悲哀。」雲寧無奈搖搖頭。
薛霜笑道:「所以,紫陽真人讓我學道,說我天資聰慧,悟性高,依我看,就是騙我,準是父親讓紫陽真人幫我治病,不過……你的出現……再吃點,謝謝你。」
雲寧微微上揚唇角,拿起果脯,抿抿嘴邊自語:「可能你真有悟性,我聽說道長一般不收女徒弟,除非……除非有特殊情況。」
薛霜慢慢從沙發起身,準備離開,望到門外走進一位風風火火的女人,自己把頭微微下低。
「雲寧你偷吃什麼呢?咦?這位是……」上官青這妞拿起核桃仁,來回眨動眼睛,行啊雲寧,趁著方娜和莫無名不在,金屋藏嬌,被警察姐姐及時發現,哈哈,有把柄了。
「薛霜,薛遙前輩的女人!你少吃點!給別人留點!」雲寧狠狠瞪著上官青。
上官青拍拍手對薛霜敬個軍禮,說道:「上官青,青濱市公安局當家花旦,別怕,雲寧欺負你找警察,我們替女同志做主。」
我擦!雲寧掐著額頭,合計我拐賣婦女,還是當眾調戲女人,再說,你可真不害臊,當家花旦,滾蛋!
雲寧撇撇嘴說道:「別介意,警察當習慣了,總是神經兮兮。」
「沒事,你們聊,我有事先回去。」薛霜漫步離開。
上官青嘿嘿壞笑,指著雲寧說道:「交代吧,如實交代,守著兩朵花,外面還惹著草,你這是神仙日子。」
次奧!雲寧箭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上官青屁股上,「啪」這個響。
「混蛋!」上官青跺著高跟鞋,突然壓制怒火,笑了笑。
把雲寧笑毛了,咋了?拍屁股拍傻了?「你打我吧。」雲寧呆然說道。
上官青白白眼,哼了哼:「最近姐姐在看禪道,沒事,我心靜,不和你一般見識,要不……接著拍?」
我倒!
雲寧撓撓頭,急道:「說正事,你怎麼突然來了?」
上官青頓時嚴肅,關上屋門,低聲回答:「好消息,京城警方給我打電話,說發現鬼臉瘋婆行蹤。」
「什麼?鬼臉瘋婆?在哪?這個老狐狸能去哪!」雲寧微微怒道。
「在醫院,被警方調出的監控攝像頭發現,並且,便衣警察也拍到鬼臉瘋婆背影。」上官青瞪圓鳳眸。
「醫院?」雲寧有些疑惑。
原來上官青來到青濱,在酒店與燕子捷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既然藍天集團主要業務涉及醫藥產業,而且,據羅東柏交代,鬼臉瘋婆從市二院拿走一批藍色藥品,難道來京城進行秘密交易?或者再實驗?
上官青果斷做出決定:請求京城警方暗中在各大醫院加強監控,無論公家還是私家,一個不能放過。果不其然,鬼臉瘋婆最終露出絲絲馬腳,上官青立了大功。
雲寧激動的摸雙手搓著上官青臉蛋,真想親一口!突破!這就是天大的突破!鬼臉瘋婆目的是
是什麼?魚,咬鉤了。
「混蛋!你洗手了嗎?姐姐這幾天面膜白做了!馬丹的霧霾,姐姐出門就一臉風沙,可憐我的嬌容,還是青濱好。」上官青即刻拿出小鏡,被雲寧一頓「蹂躪」,補補妝。
雲寧笑了笑,「我手乾淨,上廁所從來不洗手。」
「滾蛋!」上官青摸著唇膏,接著說道:「是瑞西醫院,私人的,警方說背後是米國……叫什麼石森集團控股的。」
「臥槽!」雲寧痛罵一聲,瑞西醫院知道,上午馮成剛就被自己好頓教訓,這會兒和他們扯上關係了,真是「不打不相識」。
「怎麼?你知道?」上官青反問,雲寧把上午搞笑的場面講述,上官青樂的合不攏嘴,最後怒道:「馬丹!姐姐要是在場,非用鐵棍插進馮成剛的後腚!反了他了,簡直就是流氓地痞。」
「先不說這事,瑞西醫院,你那邊怎麼安排?」雲寧追問。
「捷隊盯著呢,鬼臉瘋婆一定會再露面!有情況,隨時電話,到時候我們火速趕過去。」上官青信心滿滿。
過了一會兒,方娜和莫無名回來,三個女人又開始唱大戲,東加長西家短的,哪個補水效果好,哪款內衣穿起來舒服,什麼亂七八糟的,完全沒把雲寧當回事。
擦!雲寧話都差不上,一直吃過晚餐,天都黑了,三個人還在嘰嘰喳喳,雲寧頭都大了。
「咳咳。」雲寧接著說道:「聊什麼呢,帶我一個唄。」
「你啊參與不上,一邊去。」方娜笑道。
「怎麼就參與不上?」雲寧反問。
「那個……聊坐月子呢,你來啊?」上官青笑了笑。
次奧!雲寧走出屋外,再待下去准瘋,不如賞賞菊花,賦詩一首,這樣多有情調。
五分鐘之後,上官青急忙從裡面走出,在雲寧耳邊低道:「鬼臉瘋婆出現了,捷隊來電,叫我們快去。」
「好!現在就走!」
這次以暗查為主,根本不能大動干戈,再說,鬼臉瘋婆在天坑爆發出一套詭異功法,雲寧現在半吊子功夫,實在難以對付,先搞清楚鬼婆子去瑞西醫院目的,再做下一步打算。
雲寧和上官青快速穿梭小巷,這裡居住的多半都是老人,這會兒,家家房門緊閉,有的都已經入睡。
石板路堆積秋風吹來的落葉,隨著急促腳步發出莎莎響聲,兩人加快步伐,去瑞西醫院要緊。
主胡同外側,一輛豐田霸道車,馮成剛趴在擔架做成的病床上,都這樣了,還不死心,要親眼鑒證沙旺所謂的降頭術,被人抬著也要看,聽說是很牛逼的飛降。
降頭流行東南亞,相傳當年唐三藏取經歸來,經過通天河,被老烏龜捉弄,掉入河中,有些經書流失,順流漂南洋,演變成後來的降頭術,其實源於華夏西南部,與蠱術如出一轍,但是各有千秋。
降頭術分為藥降、飛降和鬼降,其中飛頭降最為慎人,這有點可怕!降頭師的頭顱可以脫離身體,在黑衣出行,看到什麼活物全部吃掉,一共分為七個階段,每個階段七七四十九天,才算修煉成功。
果真如此,那就是人間妖怪,當然,這都是謠傳,可沙旺,會飛降中的一種---動物降。
斑紋蠑螈,渾身紫綠,頭部偏平帶有黑刺,皮膚粘稠充滿液體,四肢發達堅韌,尾巴扁長。
最主要,斑紋蠑螈毒牙內有一種致命腺體,腺體可以產生特殊病菌,病菌裡面含有河豚毒素,乖乖,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一點點,就可以要人的命。
馮成剛當然不知道斑紋蠑螈狠毒之處,趴在擔架上,等待沙旺好消息。
沙旺下車,快速溜進胡同,打開皮箱拿出斑紋蠑螈,用一種白色油質,塗抹斑紋蠑螈全身,嘴中不停念著南洋咒語。
「啪」
斑紋蠑螈如同打了雞血,而就在此刻,雲寧和上官青出現胡同另一次,馮成剛趴在擔架上,目瞪口呆喊道:「沙旺……就是他……他怎麼來了……快用飛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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