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寧滿面怔然,怎麼個情況?陰山犬要成為我的人?幸福來得太突然,這也是不可多得的靈寵,真假?
「那個……你再問問陰山犬,一來和我在一起難免經歷坎坷,二來最近手頭拮据,可不能發工資。」雲寧幽默說道。
蟲花笑道:「你治好陰山犬的骨瘤,相當於二次生命,你放心,靈寵認準的主人,一輩子不會變,就像那只海東青。」
「這!」雲寧驚訝急道:「你認識海東青?」
蟲花笑而不語,這讓雲寧想起一個人,不過沒有確認之前不好下結論,倘若蟲花識得海東青,再說也不遲。
「你說吧,什麼事,只要雲寧能辦到,一定答應。」
「過幾天我有時間,我想去看看海東青,不知……」蟲花問道。
方娜微潤紅唇回答:「好,一言為定,你辦事爽快,我們辦事也麻利,歐拉!」說完做出ok手勢。
雲寧把地址寫好,就在回春堂,然後把電話留下,蟲花認真查看,放入自己針織布兜。
蟲花帶領眾人走出後屋,笑道:「救人要緊,你們抓緊回去,後會有期。」
……
一切順利,離開花鳥魚蟲市場,出門之後,雲寧又在花市買了幾株旋覆花。
來到回春堂,薛遙在四合院前後踱步,略顯焦急,也不知雲寧那邊進展如何,自己已經把婆婆石買回,萬事俱備,只差藥引子。
雲寧果然沒讓薛遙失望,真有金星地鱔!太好了太好了!女兒有救了,薛遙激動說道:「快去熬藥。」
「薛前輩,我來吧。」雲寧關切說道。
「好好,你來我更放心,辛苦了雲寧。」薛遙跑向女兒閨房。
雲寧走進藥方,把婆婆石用鐵杵碾碎,宋心源過來打下手,將牛蒡子切碎烘焙,弄成粉末。
鐵眼額頭纏著紗布,捂著腦門從外進來,被薛遙一頓痛罵,差點趕出回春堂,薛遙真是動了怒氣,叫你瞎撞,活該!有沒有長輩的氣度,把人都丟盡了。
雲寧瞥視鐵眼,過去的事就過去,關心問道:「鐵大哥,沒事吧,得罪了。」
鐵眼急忙回答:「沒事沒事,都怨我,咱們不打不相識,那個我來幫你拿鐵鍋,不是想要灶下黃土嗎,雲寧……我服你了,一腳給我踢的,現在眼前還有幾個小星星。」
雲寧拍拍鐵眼肩膀,說道:「有時間再切磋,鐵大哥鐵頭功另闢蹊徑,嚇得我以為是超級小鋼炮。」
「哈哈哈」
幾人傳來爽朗笑聲,大老爺們就是這樣,屁大點事,揭過去翻開新篇章。
雲寧用鏟子把灶下黃土扣出,再把金星地鱔尾巴烘焙,最後全部壓成粉末。
鐵眼出了大力氣,粉末細的不能再細,雲寧從診堂叫來夥計,取出黃酒,與鐵眼、宋心源一同走向後側石板路。
經過花房,薛霜坐在門前與薛遙聊天,氣色紅潤,精神飽滿,看到雲寧過來急忙說道:「還沒來得及感謝,謝謝你雲寧,你是我的大恩人。」
雲寧笑了笑:「有什麼好謝的,換做旁人都一樣,快把金星地鱔散服下,一共做了五天的量。花房需要你,你是它們的主心骨,可不能再有問題。」
薛霜眨動眼眸,滿眼笑意,把金星地鱔散慢慢服下,薛遙對鐵眼和宋心源說道:「平時怎麼教育你們的,為人要謙虛厚道,來的都是客人,你們做的那點事,以為我不知道?」
「師傅,一人做事一人當,鐵眼知錯,你罰我吧。」鐵眼說道。
「我也有錯師傅,也罰我。」宋心源回答。
「好,下不為例,罰你們抄讀《醫心經》十遍!好好面壁思過。醫者,要看開一切,用大海的度量去包容萬物,都退去吧。」薛遙擺擺手。
「是師傅。」兩人退後扣頭離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雲寧想起一件事,笑了笑說道:「我從花市買回幾株旋覆花,不知道花房姑娘歡迎嗎?」
「是嗎?在哪,我去看看。」薛霜奔向花房。
雲寧回到四合院取出旋覆花,薛遙沒有打擾兩人,看來……談得還挺投機,其實心事重重,鬼臉瘋婆讓他寢食難安。
花房內。
雲寧將旋覆花靜心栽培,薛霜包裹黑紗跟著一齊翻動土壤。
淡淡的黃瓣如同向日葵,假如生活都是光明,就不會有心底的陰霾。
薛霜低聲說道:「你還懂花?」
雲寧歎聲回答:「略懂一二,從小在花海長大,兒時都是碧綠湖水,藍藍的天,只是現在,物是人非。」
「怎麼?聽起來,你好像有故事?」薛霜追問。
雲寧抬頭盯著薛霜清澈眼眸,說道:「是你有故事,紅斑狼瘡會留有後遺症,尤其在皮膚,不知道……你的臉治好了嗎?」言下之意,可以摘開黑紗,看看真容。
「哦我自己看過,好多了。」薛霜給旋覆花澆水,接著說道:「旋覆花是中藥,主治肝脾症狀,雲寧!你是有意為之,讓我養旋覆花,實則又幫我調理身體,你這個男人真有意思,像個迷。」
正解!藥語中有句話:諸花皆升,旋覆花獨降。
當所有鮮花怒放爭艷,倍受人喜愛,之有旋覆花不隨眾意,獨自凋零,地位日降。後來,百花封神之時,花王成全了旋覆花的意志,讓它顯示出獨降的功效。
旋覆花行水、下氣、降逆止嘔等功效,與其他花類具有的清熱解毒之功,明顯不同,所以說,旋覆花治病不會帶來任何副作用,是花中高貴的仙子。
雲寧燦然微笑,「既然薛霜姑娘知道,又何必說出口,你就是旋覆花,與眾不同。」
「為什麼?」薛霜怔然。
「因為你一直包裹黑紗。這樣,下次我見你,也帶個面具,你記不記得,楊過和程英,程英一直帶著面具,後來楊過也用此法,結果,程英露出真容。」雲寧舉例神雕俠侶,那些都是小說中的故事,不過很有意思。
薛霜微微發頓,笑道:「我怕嚇到你,我臉上有麻子。」
「無礙無礙,我可以治麻疹,一樣治好。」雲寧笑答。
薛霜默默無語,內心暗想:雲寧治好了我的病,看看臉有什麼。但是我的臉頰還有少許紅血絲,雖然比之前好了太多,但是……心裡發虛,還有點羞,怎麼辦?
雲寧知道薛霜為難,急忙打趣說:「我開玩笑,來,再把最後一株旋覆花種好,就大功告成。」說完自己把旋覆花拿出,精心栽培。
而薛霜慢慢起身,把遮在臉頰的黑紗拿掉,雲寧弄好之後,拿著鐵鏟回頭,剛要說話。
「噹啷」鐵鏟滑落!
薛霜眼眸清幽,淡眉瓜子臉,五官小巧玲瓏,獨具靈性,就算臉頰留有絲絲紅印,卻難掩美人胚。
「啊!手上……沾水了,你看,鐵鏟都掉了,真是。」雲寧趕緊拾起。
薛霜笑道:「給你嚇到了吧。」
「不是,美到了。」雲寧嘟囔一句。
薛霜接過鐵鏟,幫其他鮮花翻動土壤,認真說道:「父親有位道友,叫做紫陽真人。從小給我算過命,說我命中有貴人相救,如果遇到,你便可以進入道門。說的玄乎其神的,我個大姑娘,當尼姑不成,看來,你就是貴人。」
「貴人談不上,我充其量是客人。」
「呵呵」
薛霜被雲寧幽默逗樂,不再說話接著修剪枝葉,瞧見薛霜無事,雲寧轉身離開,畢竟跑人家小姐花房,好說不好聽。
……
接下來幾天倒是平淡,雲寧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和陰山犬交流感情,怎麼蟲花也不來找我?學學獸語多好。
這下房間熱鬧了,兩女人,一隻鷹,一個男人,一條犬,海東青沒事總欺負陰山犬,落到脖子上可哪亂啄,陰山犬乾脆日夜守在門外。
用方娜話說「海東青好樣的,你戰勝了雲寧,姐今晚請你吃大餐。我擦!雲寧腦門黑線,兩個熊娘們,整天瞎鬧。
薛遙這兩天忙的不可開交,中外醫學交流會,再有三天就要如期舉行,大敵當前,勢必做到周密部署。
星期六,回春堂診堂門外。
一群帶著墨鏡男子,圍著一位叼著雪茄的大少,此人名叫馮成剛,是瑞華醫院馮嵩的兒子,瑞西醫院不簡單,在京城一共五家,聽說背後大股東是米國石森集團。
米國前來參加中外交流會的代表,就在瑞西賓館暫住,大股東來京城,馮成剛自然站在那邊。
聽說回春堂薛霜的紅斑狼瘡被中醫治好了?次奧!開毛玩笑?假消息吧?不行,必須親自看看,真是那樣必須告訴老爸,看來中醫還會有戲?呸呸,西醫才是王道。
馮成剛想完,帶著墨鏡男,優哉游哉走進回春堂。
正巧宋心源坐診,也不認識馮成剛,京城名少多的是,不過一個皮毛。
馮成剛西服領帶,滿腦門痘疤,黑色鱷魚皮鞋,手錶勞力士,眼鏡范思哲,一口一口吸著雪茄。
「先生,這裡是診堂,不能吸煙。」宋心源冷道。
「是嗎?」馮成剛反問,把雪茄遞給小弟,接著說道:「聽說薛霜的病治好了?有這事嗎?」一股唱腔。
宋心源微微怒道:「不看病就下一位,打聽事去公安局。」
「啪」馮成剛把一沓紅票砸到八仙桌,說道:「看病!」
看來這位大少,是沒事找事,沒事找抽型,雲寧瞧見之後,颯然說道:「這位,看病是吧,那好,今天我來坐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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