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夜未眠,雲寧一氣呵成酣暢淋漓,石壁沒有空間,那就刻在地面,總之,雲寧把經外奇穴、逆氣針法、利針治痺等等絕學,係數雕刻。
再次返還洞內,雲寧發現崖底微微泛起陽光,就這麼簡短休息兩個多小時。雲寧被頑皮的海東青叫醒,原來方娜這個壞女人,讓海東青騎在雲寧肩膀,上下輕啄,唉,自從有了這只寵物,方娜越來越頑皮。
清晨吃過野果和烤魚,全不通望著陽光明媚的崖底,說道:「雲寧,老天有眼,這裡的霧氣已經完全散去,我給你們準備了野果和肉乾。你們沿著這條暗流一直向下走,大約三個小時之後,眼前會出現一塊高地。」
「什麼?老前輩,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出去嗎?」方娜怔然。
全不通微微點頭,接著說道:「從昨天我就發現,暗流時不時漂流一些礦泉水和救生用的乾糧,一定是上面人員在不斷搜救,你們……可以出去了。」
「真……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方娜有些小激動。
莫無名卻緊蹙蛾眉,不解問道:「難道……?老前輩不與我們同行?」
全不通呵呵長笑,環顧四周,這裡的一切再熟悉不過,就像自己兒時家鄉,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將與崖底同在,死後白骨長眠,山水之間。
「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出去了,有朝一日,你們轉告師弟,就說我活的很好,叫他們不必思念,盡早下山,繼續行醫,繼續救死扶傷。」全不通滿滿醫心,這些話說出口,莫無名突然想到師傅李青菊,只感覺眼角濕潤。
莫無名想勸說全不通,全不通明白莫無名心意,接著說道:「你這丫頭不必再勸,雲寧傳承了五不散人的醫術,只要他出去,就是我出山。華夏大好河山,大好河山!藥王谷,全不通生死與你相依!」
古麗帕提在天山,整天面對皚皚白雪,孤單已經家常便飯,只是有時候,心裡恨自己是天山幻女,不能過平常人生活,當聽到全不通這番話語,內心竟也釋然,什麼是生死相依?這就是最好答案。
「老前輩,我把最後的五色雪蓮送您,崖底難免陰暗潮濕,你服用補補體內元氣。」古麗帕提誠然說道。
「臭丫頭,留著救人。人各有命,我這老骨頭能受得了,罷了罷了,都不要這麼煽情,早些出發!」全不通撅起唇角,整個老頑童模樣。
真的是不忍離去,這一別,將是永遠,四人遲遲不肯動身,這幾天感覺恍惚,方娜還在偷偷抹眼淚。
分分合合才是人生!雲寧一咬牙,跪在全不通面前,真誠磕了三個響頭,鏗然說道:「老前輩,我們出發了,弟子謹記教導,有朝一日……我回來陪你釣魚。」
「呵呵!」全不通笑得這般開心,雙手一揚,「去吧,去迎接新的挑戰,世人多歹心,惡有惡報,善始善終。」說完毅然離開,嘴中輕語一首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慢慢消失視線。
……
四人出發,沿著暗河直走,心情極其複雜,又沉重又激動。
雲寧突然拍著大腿說道:「壞了壞了!我們還不知道,就算去了高地,可怎麼上去?誰能發現我們?問題大了!」
方娜哭紅雙眼,笑著回答:「你別一驚一乍的,這點回去你要感謝我,給我加工資。」
「嗯?難道你知道?」雲寧反問。
莫無名指著海東青說道:「就是它!」
雲寧方才醒悟,原來是這樣,來到高地之後,一定是放飛海東青。海東青可以成風劈浪,如果陳曉露在上面搜救,一定會認出海東青,只能……只能調動直升飛機,慢慢下到高地,這樣!所有人就有了希望。
其實雲寧在刻字當晚,全不通把此方法告訴方娜,老前輩不愧足智多謀,一步三算。
四人加快步伐,此刻心情有所好轉,藥王山一行可謂經歷風雨和生死,這群圍繞雲寧身邊的女人,又建立起一種姐妹情感,當然了,雲寧這傢伙是核心。
而雲寧呢,表面上還是那個耍貧的小伙,可內心,這傢伙真是騙了,對待壞人他像嗜血法醫,對待好人他捨己救人,這些都是後話……
穿過密林,高地就在眼前,幾人把水果和肉乾分食,休息二十分鐘攢足體力,勝利就在前方,向著炮火前進。
一口氣爬上高地,足足三百多米,可見山崖之深,方娜對著海東青說道:「乖乖雕,飛上去找認識人,把我們救出去,等回到青濱,給你吃香的喝辣的,記你一等功。」
「啾啾啾啾!」
海東青展開翅膀,盤旋四人頭頂,隨著長嘯,飛向崖頂,幾個人坐在原地,等待奇跡出現。
……
趁著大晴天,陳曉露和沈艷冰早早開展行動,上官青還請求警局支援,又調來部隊的武裝直升機,搜尋範圍越來越大,眾人的心惴惴不安,誰都不想捅破那層窗戶紙:其實沒有希望,人真的死了。
今天很殘酷,明天更殘酷,後天很美好,但是大多數人死在明天晚上,看不到後天的太陽,所以,我們要堅信奇跡,有奇跡,才能產生奇跡的動力。
海東青這只靈寵不敢耽誤片刻,有意尋找直升機,但是各個機長並未引起注意,全把海東青當成野生老鷹。
陳曉露坐在直升機副駕駛,眼角高腫,哪怕花再多錢,也要搜尋到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啾
啾啾啾!」
機長即刻喊道:「前方出現老鷹!注意安全注意安全!」陳曉露全神貫注向下查看,也沒有在意,「啾啾啾啾!」
似乎這隻老鷹主動找事,還不走了呢?陳曉露下意思抬頭查看,可不得了,瘋急喊道:「雲寧!雲寧!……雲寧還活著!他們還活著!活著!」
機長丈二和尚,陳總不會急瘋了吧?人在哪呢?前面就是一隻大老鷹。
陳曉露抹著眼角淚花,高聲說道:「李機長!跟著這隻老鷹,它就是我的救星!」
「什麼?跟著它?」機長懵圈了,這……唉!事到如今,死馬當成活馬醫,按照陳總說的去辦吧。
「b組注意!我們再次俯衝崖底!有情況隨時通報!完畢。」李機長轉動操作盤。
直升機跟著海東青一路而下。高地沒有茂密的植被,正相反,都是光禿禿的斷層,給直升機飛行提供便利,二十分鐘之後。
海東青率先長鳴俯衝,來到高地上空,「轟轟轟」直升機螺旋槳,把高地的植被吹的東倒西歪,陳曉露興奮對沈艷冰喊道:「艷冰艷冰!我們……我們找到雲寧了!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對面傳來沈艷冰不可思議的回答:「真的?真的找到了……是死是活……」
呵呵,這句話還是中肯的,「都活著,大家都活著!」陳曉露回答。
「轟轟轟」
直升機放心雲梯,不一會,第二架,第三架全都飛來,現場一片歡呼,好像我們的部隊,打了一場勝仗。
……
青濱市,鑫源酒店。
整整兩天,雲寧沒有出門,期間眾美女前來探尋包括慕婉清和李紫瑞,甚至鄧年華一家,雲寧都沒有答應。只是躺在床上,回想那邊血淋淋匕首。
雲寧把酒店重新佈置,把關於黃亭欣的一切全部撤掉,刮淨鬍子,洗了熱水澡,
再一次拉開窗來,熟悉溫暖的陽光,慵懶散在室內。推開窗戶,股股鹹腥海風,讓雲寧頭腦異常清醒,行動勝於雄辯,路還要一步一步走好。
現在唯一可以利用的線索就是警方,也就是上官青。
警方第一時間出現藥王山,一定是物販子露出蛛絲馬腳,他們的目的就是葉天士的古墓。
還有,警方一定把藍天集團納入調查對象,只是警方沒有掌握證據不可能草率行事,再說,藍天集團是何等企業?就算動,也要得到上級同意。
「噹噹噹」傳開敲門聲。
「你好!雲先生在嗎?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
額!想什麼來什麼?雲寧打開房門,一位戴著眼鏡的刑警說道:「打擾了雲先生,是這樣,警方有些事,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們姐姐有請。」
「姐姐?」雲寧不解的追問。
「哦哦不好意思,叫習慣了,上官青隊長。」這位眼鏡兄,真是個書獃子。
「啊?警察姐姐叫談話?來的正好,我也有事找她談談。」雲寧笑道。
眼鏡兄有點發懵,怎麼?你還想找隊長談談?隊長雖然看起來嚴肅認真,但是發起火來,我們可都怕啊,聽說上官青隊長,這次發大火了,你小子等著倒霉吧。
跟著警車,一路暢通無阻,第一次來到傳說中的警局,雲寧瞬間有些凌亂,因為,自己被帶到審訊室,不管做沒做壞事,這裡的氣氛可有點尷尬。
前面八個大字:坦白從狂,抗拒從嚴。
一張方桌,兩把椅子,窗戶都上了鐵索,怎麼感覺自己進入牢房,弄得有點嚇人。
「砰」
鐵門推開,上官青標誌警靴加上幹練警服,手裡拿著檔案袋和件夾,嚴肅說道:「謝謝配合,這樣,你把犯罪記錄交代一下吧。」
「啊……?警察姐姐,你搞錯了吧?」雲寧瞬間眼前冒出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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