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荒謬,雲寧當場爆了粗口,鬼臉瘋婆腦袋進水了嗎?主動要取東方錯性命不說,既然不能殺人,何必讓東方錯收下何小海?
雖然何小海不是壞人,畢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可保不齊是鬼臉瘋婆安排在東方錯身邊的間諜,這麼明晃晃的要求,這瘋婆鹹鹽吃多了吧。
「不行!不能收,鬼臉瘋婆狡猾得很。」雲寧凜然說道。
「東方錯老先生的意思呢?」莫無名追問。
周振宇搖頭說道:「你也知道老酒鬼醫者仁心,何小海從小沒有父母,是個流浪孤兒,並且,並且鬼臉瘋婆用自己性命擔保,何小海絕無歹意,她只想何小海離開自己的生活。」
「這麼說鬼臉瘋婆還有一點點良心,怕連累何小海。」陳曉露說的不無道理。
方娜立刻說道:「既然他們和解,不如……我們過去看看情況,暗中勸說老先生。」
周振宇與木不密點頭示意。這下雲寧也來了,東方錯總敢給點面子,畢竟關係自己安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
竹林內,東方錯與鬼臉瘋婆站在十米之外,兩人淌著汗珠,渾身衣服早已經濕透,竹葉還在半空翩舞,剛才的打鬥異常激烈。
東方錯深邃眼神緊緊盯著鬼臉瘋婆,兩人對視,一聲不吭。
雲寧只能搶答:「我說瘋婆子,你真瘋了。你談判的籌碼有點搞笑?你當我們都和你一樣?」
「你給我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鬼臉瘋婆不轉頭的回答。
方娜掐著蠻腰喊道:「瘋婆!你暗中毒害雲寧,別以為我們打不過你」
方娜撿起一根竹筒,說道:「海東青考驗你的時候到了,給我啄老瘋婆。」
海東青可是通人性,方娜話畢,「啾啾」幾聲,海東青一飛沖天,張開刀刃的鷹爪,直奔鬼臉瘋婆面門。
我的天!雲寧瞪著方娜,今天這妞是怎麼了?超級變身?怎麼有股蠻橫女人的氣勢,還是溫柔的小女人嗎?你還別說,更有味道。
東方錯對獸不吼說道:「你的海東青怎麼?」
獸不吼笑答:「唉!叛變了。」
「方娜快收回去!我們這樣,勝之不武。」東方錯只得求道,海東青只認主人,誰都不好使。
雲寧低聲在方娜耳邊,「那個以後別用海東青啄我屁股啊,我好怕怕。」
「真貧。」方娜笑語,「海東青回來吧,嚇唬嚇唬這個瘋婆子就行。」
鬼臉瘋婆腹誹道:你個黃毛丫頭,嚇唬我?你還別說,還真有點出虛汗,自己再能飛,你不能像鳥一樣,這海東青真是極品。
何小海站在鬼臉瘋婆身後,說道:「師傅你這是何苦呢,小海不離開你,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師傅。」
「混賬!為師都為了你好,你是年輕人,為師有仇要報,今天殺不了東方錯,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頭腦割下。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去吧。」鬼臉瘋婆喊道。
「不……!小海死,也要和師傅死在一起。」
東方錯望著何小海,無奈搖頭,卻又喟然長歎。
「小海,看得出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既然你師父恩怨只是我一人,你就離開她吧,這樣,她才能全心殺我。」東方錯說出緣由。
也不知道滿滿仁心,是不是換取鬼臉瘋婆殺戮的開始?沒有任何負擔,人還求什麼?那就一心報仇。
鬼臉瘋婆哼道:「你還是這麼有同情心,你的同情心也害了自己。」
鬼臉瘋婆這句話無人知曉含義,就連東方錯都滿面怔然,面前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好像很瞭解自己過去,想到這裡,不由得感覺可怕。一明一暗,白晝與黑夜,永遠給人恐懼感。
何小海幾行熱淚從眼角滑落,哽噎幾聲,怎麼也想不到,與師傅分別竹林,師傅心意已決,我只希望……希望師傅平安。
「師傅,小海不知道你的深仇大恨,但是我想說一句……小海不懂大道理,這世間還有什麼不能化解的仇恨嗎?就算報了仇,就算拚個你死我活,又能如何?」
這句話從年輕人口中說出,更耐人尋味。冤冤相報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鬼臉瘋婆眉頭緊皺,臉龐掠過看似惆悵又像悲傷的彷徨,不一會兒,卻被自己掩埋,眼睛發出道道寒光,看來,這仇不共戴天,只是,東方錯一生行醫,哪裡結下這麼個狠仇人。
東方錯無奈感慨:「錯錯錯,一切都是錯,鬼臉瘋婆,我這顆人頭,等你來拿。」
鬼臉瘋婆冷道:「早晚的事,小海,忘了為師。」說話腳下騰空,踏過竹海消失眾人視線。
……
何小海雨打芭蕉,哭的一塌糊塗,本身就是孤兒,現在唯一的師傅都拋棄自己,命運為何如此捉弄常人。
東方錯歎道:「小海,隨我下山去德仁堂吧,我教你醫術,這也許是你新生活的開始。」
何小海默默無聲,這孩子一時緩解不過來,也難怪,這事發生誰身上,都需要心理準備。
東方錯回頭對雲寧說道:「你小子怎麼來藥王山了?」
突然!
東方錯發
瘋般仰天長歎,眉毛鬍鬚驚悚的顫動,對著地面竹葉喊道:「錯錯錯啊!這一切都是債嗎?」
眾人無不驚恐,東方錯不會也瘋了吧?這……究竟怎麼回事?讓人感到汗毛豎立。
雲寧立刻追問:「老館長,你這是?」
東方錯緊閉雙目,一段往事浮現腦海,往事被刀割成一段段碎片,最後埋藏心海。眾人誰又能懂?
足足十分鐘,東方錯勉強說一句:「既然發生了,那就去面對,雲寧……說說你來這裡的原因。」
雲寧懷著滿腦袋的不安把原因再次敘述。
東方錯眉角緊蹙,「原來這樣!這麼說要感謝幾個丫頭。她們是?」
雲寧立刻回答:「她是莫無名,這個……說來話長,回去我再和您敘述,莫姑娘是聖針門弟子。」
莫無名芊卷梨渦,淡然一語:「老館長好。」
東方錯問道:「聖針門?不是已經……」那意思,不是已經絕跡了嗎?你這是?
莫無名也沒隱藏說道:「無名師傅是李青菊,她是聖針門五十四代弟子,只不過……只不過與金不堅前輩一樣,長眠花海。」
東方錯惋惜不已,長歎道:「天大地大醫最大,善美真純聖針行,無名,你了不起。」
雲寧接著介紹,「這位是古麗帕提,這位是泛海基金陳曉露,她們都是我的……有緣人。」
「呵呵!」獸不吼與蟲不鳴笑道,「有緣人很含糊嘛,我看都是你的姑娘。」
「額……這……」雲寧眼前一團黑線。
東方錯微微點頭,沉思片刻說道:「既然你的雙蠶毒已經痊癒,我們抓緊回青濱,從後側山崖有條直通山角的小路,我們從那裡離開。」
這也是雲寧的意思,眼下一團亂麻,回到青濱第一時間查看銅製護心鏡,再者……只能再次拜託逆龍幫程樹森打聽物販子下落,繼續追查法器,別無他法。
東方錯想起自己有事向五不散人交代,說道:「你們先行出發,我隨後就到,穿過竹海右轉來到灌樹叢,一直行前兩公里,左面有一塊山崖,小路在山崖石堆右側。」
臨走之時,獸不吼突然拽出雲寧,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回到青濱,你小子幫師傅打探一位女孩下落,名叫張月香。」
「她是?」雲寧反問。
「就說他的爺爺叫她回藥王山!一個女孩子!成了野驢。」
額!敢情是獸不吼的孫女,「好!雲寧一定轉達。」
幾人匆匆道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是為了再一次相聚。
雲寧等人順利找到山崖石堆,一直沿著山崖前行,這下面可不是好玩的,藥王山北側是一面斷層,崖底一條咆哮不見底的暗河,水底都是霧濛濛的霧氣,更讓人不寒而慄。這條路真夠危險和隱蔽的。
眾人懷著劫後餘生心情,有說有笑離開,藥王山,再見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這是所有人心裡話。
「嗖嗖嗖」
一群黑影前後把眾人包抄,雲寧咯登一下,心臟立刻提到嗓子眼。
「這……不可能!」雲寧炯目驚愕!帶頭的竟然是--易容女。
更驚愕的還在後面,易容女拿著槍狠道:「雲寧!找的我好苦,我看你往哪逃。」
古麗帕提立刻抽出魔音笛,這玩意是大規模殺傷武器,一出聲,立刻暈倒一片,易容女當然知道。
莫無名也做好隨時戰鬥準備,雲寧冷道:「那今天就做個了斷,我讓你葬身山崖!」
易容女哈哈詭笑,「恐怕你說反了?」
古麗帕提低語:「藍天集團!你們讓我表妹蒙蔽雙眼,看我今天把你們都宰了。」
「慢!」易容女扭頭對後面黑色面具女子說道:「黃總!這次該你露一手了吧?」
「轟」
雲寧舉手示意古麗帕提不要使出四頻幻魔音,腦海瞬間暈厥驚悚,眼前出現曾經熟悉身影。
什麼?黃總?黃總是誰?藍天集團,難道是黃……黃亭欣?亭欣……是你嗎?難道我們一別,竟然在此處,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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