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黃昏,濃濃秋意的晴空斜掛一抹夕陽,金燦燦的光束下,瑟瑟秋風吹掛著柳絛漫盈起舞,卷落的葉子青黃映襯。
慕婉清宛若翩翩展翅的雪蝶,花瓷白的醫褂擺動在清幽若蓮開的肌膚,幾陣頑皮的清風竄進慕婉清潔挺的胸口,慕婉清倏然裹了下醫褂,寒意略濃。
診堂是一番寒意!可藥房是熾熱的情火!
沈艷冰玉體逐漸珊紅,黑色束胸上衣有一種悶脹的衝動,隨著紅唇喘氣頻率的加劇,沈艷冰明顯感覺到胸前的炙熱。
雲寧還裝作泰然,心窩直冒虛火,五香丸的香髓像一盆滾燙的雄性荷爾蒙灌頂在頭部,沈艷冰和方娜望見雲寧的變化,更是燃油澆在天火。
「等……等我一會!」雲寧擰著雙腿,郝然火速跑進德仁堂的廚房,爬開冰箱翻找冰塊,倒出冰鎮礦泉水,一把嚼碎冷冰,咚咚順著涼水,「霍!」雲寧長舒一口氣,真是冷水軋鋼,強行熄滅了烈焰。
方娜的變化比沈艷冰還要劇烈!雙眸像小白兔的丹紅!柳眉恨不得攪在一起,臉頰燥的如同灼炭。
雲寧大步流星跑出來端著放在碗內的寒水,匆忙說道:「快!趕快!一口喝了!快!」
方娜和沈艷冰擰歪著身子,一飲而盡,甚至感覺不到水的寒意,被火熱的情愫中和成溫水,反倒是解了口渴!
「雲……雲寧!色狼!你怎麼不早說!大……白天給我兩吃春藥!」方娜羞然啟唇,輕聲低吟柳眉微怒的瞪著雲寧。
「雲寧!」沈艷冰纖手扶按在胸口,凜然接著說到:「雲寧你要幹什麼?話不說清楚!」沈艷冰星眸渾圓,輕佻眼角盯著雲寧冷冷說道。
「你……你們,哎!還怨上我了,我都沒說完,一眨眼你倆就吞了五香丸,吞了也不要緊,方娜!你幹嘛給我塞一粒!你倆!真是……一片好心反倒弄巧成拙!我圖個什麼?」雲寧喟然長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幸好藥櫃的老師傅忙著抓藥,沒有察覺這裡的變化,否則,否則丟大發了。
「你!」方娜咬著粉唇心想,「死雲寧人家都是為了你好,誰想到這樣啊!」方娜平復著起伏聳翹的胸口煥然一笑說道:「行了!我倆知道你好!真是的!怎麼喝涼水就能……就能……」
沈艷冰內心早已經深深感激,可畢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好,接著眨動星眸皓首輕扭真誠說道:「那個,我倆誤會你了,也是我們心急,別生氣了,大男不至於!」沈艷冰冷時讓男人不敢接近,暖時是溫柔天使。
雲寧豁然起身指著面前兩個氣質不同的女人,朗朗說道:「五香丸是陽性香藥,當然寒水五分鐘之內可驅,那個……那個事情就都過去了,誰都不許再提!也罷,不知者無罪!知錯就好,善莫大焉!」
「切!貧吧!」方娜小聲自語,沈艷冰玉指叉腰,居高臨下瞥了一眼雲寧。
慕婉清忙碌的伸著懶腰輕盈走進藥櫃,巧鼻早已嗅到丸香,憑慕婉清的經驗早已知道是五香丸,只是沒想到雲寧給她還留了三顆,高興的翩然雀躍一下,接著說道:「師哥這真是你蜜煉熬製的?佩服!也讓我感受一下皇妃們的待遇,先服用一粒,剩下的留起來替人看病。」
慕婉清注視著方娜和沈艷冰,秀目微瞇疑惑的問著:「你們兩個的五香丸呢?」說完把拍賣會的金色請柬遞給雲寧。
「啊!那個……啊……那個……剛剛服用了!」兩人支支吾吾,面面相覷……
這拍賣會的金色請柬可是賈雄花了60萬找關係買到的!賈雄爬了幾下猶如喪家之犬,皮鞋配褲衩,擰著鬥雞眼裸奔回百草堂!
堂內打工的夥計們看見賈雄,一個個都憋著漲起的嘴,簡直笑掉了大牙。心裡也喃喃咒罵:「呸!烏龜王八蛋活該!叫你平時剋扣工資,挑毛揀刺的!該!」
賈雄張著厚嘴唇對坐堂醫師大聲喊道:「馬丹的!我爹呢!這仇必須報,德仁堂竟敢辱罵我爹!」
醫師趕緊示意賈雄小點聲,他爹賈崗再和大客戶談著生意。賈雄鬥雞眼一轉,躡手躡腳穿過長廊走上樓梯,悄悄來到二樓的主臥室,把耳朵緊緊貼在門前,肥油耳朵一展,簡直像個擴音器,這可能是渾身上下唯一能用的上的器官。
「賈先生想的如何?」一個低沉的女人音,嗤嗤傳來,這聲音帶有滅天滅地的狂妄。
「這?容我三思!」賈崗端起茶杯,茶蓋輕輕捻在瓷邊,賈雄甚至能聽見瓷口呲呲的摩擦聲。
「哎!真是為難我啊!我賈崗豈是貪財之人!」說完翻著白眼仁,貪婪的目光不由得瞟了幾眼桌上厚厚現金,一副南轅北轍口是心非的嘴臉!
「機會只有一次!」女人狂蔑的話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你知道這隱翅王蟲是我百草堂的堂寶,祖傳8代!讓我再想一想,真是捨不得啊!」賈崗斜眼還盯著起碼五百萬的現金!不由得心底翻著銅臭的腐氣!
門外的賈雄一聽老子要賣隱翅王蟲,頓時耳朵黏在木門上,賈雄二十年也就看過不到5次隱翅王蟲,這鬥雞眼估計和小時候受到王蟲驚嚇有關!賈雄厚舌頭舔著嘴唇,內心湧著壞水,「嘿嘿!抓緊賣了吧!我就有錢花了!」
賈雄又想到隱翅王蟲頭皮也不禁發麻,新換上的衣服都有些顫抖。
隱翅王蟲,別名影子蟲青腰蟲,鞘翅目,隱翅蟲科,由於翅膀不可見而得名。黑體狹長,兩側平行,前翅強烈骨骼化,腹部外露伴有一圈圈肢節橫紋,尾巴刺出三根尖錐。
螞蟻嘴觸角9節如鋼絲,口器內置
置剔骨刀的咀齒,讓人不寒而慄。
平常的隱翅蟲體內含有劇毒,接觸或者爬過人體皮膚,便會留下疼痛灼燒膿皰糜爛的症狀,嚴重者皮膚潰爛,渾身淋巴腫大如斗,強酸般被腐蝕。
這隱翅王蟲的毒素更是毛骨悚然!沾毒皮膚麻熱,最主要毒素入血便糜潰神經,屋內女子看好的就是這毒。
賈崗之所以不想賣隱翅王蟲,一來是祖傳的毒物,二來王蟲的毒液是賈崗發財的秘籍!賈崗針灸的醫術在青濱是也算小有成就,拿手絕活叫做靈樞九針,偏偏賈崗面心俱黑,背後更是鮮為人知。
九針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財富,九針對應著不同病症,賈崗雖然掌握的稀里糊塗,但加上隱翅王蟲提取的毒素,看病同時給人下毒,繼續謀害錢財,並且利用蟲毒入邪,常常作出歪門邪道的灸術,拿完錢財數月患者莫名死亡,既不耽誤名聲還可以發橫財。
屋內的女人早就看穿了財迷心竅的賈崗,鄙夷說道:「錢給你我再贈你一毒!」女人話說不多,但是句句囂張,一語戳中賈崗要害。
「贈我一毒?哈哈哈!」賈崗譏諷回笑,心想我祖上的隱翅王蟲都是異常罕有,還贈我一毒,狂妄至極。
女人翻轉著骨指,卡卡骷髏般的指節扭轉交叉,賈崗看了不禁頭頂發麻!也不知道這女人什麼來歷,就是要買這王蟲?
「隱翅王蟲的毒想必你早已大量儲藏,這算我買了這屈屈破蟲,你又損失什麼?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我都是用毒之人,別……」女人訕笑著狂傲的鄙視,讓門口的賈雄冒出虛汗。
「你?你是誰?竟然口出狂言,我倒是要看看你贈我的是什麼毒?」賈崗勃然大怒拍著梨花桌,茶杯蹦起幾公分!
女人煞白唇角一擰,萬倍唾棄,袖口拽出玉瓶扔給賈崗。
賈崗蔑然瞥視屋內女子,不屑一顧彈起瓶塞,這下可好!
頓時一股煞寒的陰氣擴散整個房間,瞬間讓賈崗發如冰凌,四肢如凍鐵,趴在門外的賈雄只感覺大肥耳被碎骨寒意釘在門上!
賈崗心頭一倏!畢竟也是習醫之人,剎那腦海閃過冰蠶兩字!世上竟然真有此物!賈崗翻動著擰在一起的眼球,涼氣使屋內女人更加慘白的肌膚,冒出刀鋒的狂妄。
「哈哈」女人孑然一聲蔑笑
門外的賈雄嘩啦!褲襠一緊!流出冰條!
「賈崗!王蟲賣還是不賣!」女子突然怒斥。
賈崗賊眼滴溜溜滾轉,這冰蠶毒再手更是錦上添花,二話不說垂涎著桌上的金錢,把皿內的隱翅王蟲畢恭畢敬端給女人。
女人攥緊煞煞骨指,握成骨拳,嘴角裂開狂妄說道:「誰敢鄙視我苗家蠱術!我唐莫愁就讓誰死無全屍!若不是我煉蠱迫切,那小子豈能活到今日!賈崗!給你兒子報仇吧。把冰蠶毒打入雲寧體內!去砸了德仁堂的金字牌匾!」
唐莫愁囂張怒氣,一腳將門踹開匆忙回去煉蠱。門外賈雄慌亂拔起耳朵,耳朵卻活生生被冰蠶毒,撕下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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