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雲南瀘沽湖北面格姆山。
深山內部一塊人跡罕至的斷層峽谷。站在谷底舉目古樹參天,狼嘯猿啼,裸露的崖壁亦或尖石聳立亦或苔蘚濃密,陣陣陰風鬼哭般咆哮著從谷口肆掠而下,層層針葉「嚓嚓」晃動,幾隻蒼鷹拍打翅膀在山頂徘徊。
一身牛仔服三十多歲的黑臉大漢,目不轉睛盯著手繪地圖,谷底坐南朝北有個溶洞,一條地下泉河流動穿過,洞口被濃密樹枝遮擋,時不時竄出野猴「吱吱」吠啼。
「這峽谷不愧是自然天葬的風水寶地啊!」黑臉大漢自言自語,手指著旁邊小弟,「讓兄弟們加把勁!今晚進入溶洞!瑪德一個半月了!只為今天!**在加點量!快去!」
黑臉大漢走向綁在樹樁的瓦納姐,抽出透亮的腰刀,「大姐對不住了!達巴法器我們拿定了!人為財死,做完這一票兄弟們就金盆洗手!」
「啪」手起刀落!
瓦納姐捆綁的繩索被攔腰砍斷,「兩小時後出發!綁架你這麼久今晚必須帶路!兄弟們收拾傢伙,來活了!」
十多個瘦小幹練男子立刻挎起裝備包,拎著繩索,蓄勢待發。
瓦納姐狠狠地把繩索砸在地面,「你們就不怕遭到天譴!」瓦納姐冷言鄙夷說道。
黑臉大漢虎視眈眈,「哈哈!老子知道達巴教異術,法器設有詛咒得到的男子會突然暴斃,女人得到會經歷禍事封印自然解除!怎麼的?就因為你們摩梭族是女人當家眾女輕男,哈哈!」
黑臉大漢露著門牙仰天長笑,「老子盜墓幾十年,怪事見多了!說出來嚇死你!都他媽是詛咒老子死一萬次了!我只信這個!」黑臉大漢蔑視的眼睛一翻,拿出沙槍推動上膛!「這他媽才是王道!老子盜墓為錢,不稀罕法器!」
月高風黑夜,陰沉的濃霧像毒氣瀰漫谷底,能見度不到兩米,腳下泉水「嘩嘩」響動,如同站在奈河橋,人生從此陰陽兩隔!
三五個小弟快速揮動長刀,「啪啪」齊腰砍斷手臂般粗壯樹枝,伸刀弄破封閉在洞口堅韌的蜘蛛網,雞蛋大的花斑毒蛛猙獰伸出觸手!消失在洞口草叢中。十多人全部打開頭頂聚光射燈,小心翼翼走進溶洞內部。
鐘乳石高矮針簇在石道兩旁,透過射燈發出鬼綠的顏色,「滴答滴答」的水聲似乎穿進胸口,把陰森溶入血液。黑臉大漢端著沙槍走在最前端,三五步就要仔細觀望陡峭的石路,粘滑的碳酸積液覆蓋岩石,稍不小心就會掉落尖刺石筍堆,等待人的是萬劍穿心!
瓦納姐被壓在中間,崩塌後的山洞滾石錯亂,一行人步履維艱,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長臉小弟緊緊跟在黑臉大漢身後,身體不停顫抖,甚至能聽見牙齒敲擊聲!手掌不斷摸著背包顫聲說道:「大哥!這他媽比古墓還慎人!窒息壓抑太靜了!不知道這四個黑驢蹄和黑狗血能不能用上?萬一遇到大粽子可毀了!」
黑臉大漢不停環視四周,高舉沙槍轉身頂在小弟胸口,「閉上你的狗嘴!多他媽晦氣!這路咱們一天天炸開的,今天就是遇到萬年屍王!法器也得到手!賣掉這些古董法器你們都可以十世無憂!」黑臉大漢把槍插進後背,雙手抓著潮濕石筍,腳下用力尋找支撐點,這裡是一個70多度的陡坡。
一番周折所有人爬到緩台,緩台內岩石縱橫交錯,**炸開的路只能容單人側身滑過,擠在狹窄空間頓時汗流浹背,還要俯身低腰,匍匐爬行在石窟,寸步艱難。
穿過緩台是一個巨大祭殿,頭頂被巨石交織覆蓋,點點星光伴著水滴折射洞內,祭殿中央碎石密集,十多具獸皮白骨堆竄出碩大老鼠「吱吱」逃竄,黑臉大漢氣喘吁吁坐在石頭上,摸著臉上汗水,「就是這裡!把摩梭族達巴祭師屍體找到!」
瓦納姐舉著手電搜尋地面屍體,藉著飄滿浮塵的燈光,突然在碎石中看到一塊閃閃發亮的金屬胸章!瓦納姐匆忙跑過去定眼查看:瀘沽湖醫療小組成員---雲德杉!
「這是雲寧的父親!」瓦納姐立刻摸著碎石四處翻看,並沒有發現任何漢族人屍體。
「雲寧的父母真的沒有死!」瓦納姐把胸章匆忙放入髮髻內,繼續搜尋遇難的達巴法教老祭師---自己的師傅!
「大哥找到了!」一陣尖聲從右側石堆後傳來!
黑臉大漢匆忙起身,帶著所有小弟大步起伏爬過去,這裡是一個掏空的隱蔽山洞,老祭師安靜躺在洞內,屍體竟沒有任何腐爛跡象,面容平靜慈祥。
「愣著幹什麼!」黑臉大漢俯身摸向老祭師屍體,飛快翻轉手指把達巴法棍,雕紋長刀,銅製護心鏡,黃金面具,玉石手串放入背包!又撕開老祭師布袋,拿出手抄經卷和神像木雕,再次納入囊中。
黑臉大漢滿面神采,堆起皺紋瘋狂大笑,「哈哈發財了!發財了!事不宜遲把這裡都炸了!誰他媽都不可能再進來,抓緊時間趕回青濱市,那裡有全國古董展!買主都等著呢!」
黑臉大漢轉身把槍持起頂在瓦納姐腦門!嘴角上翹詭笑說道:「大姐我知道你是古教祭師!不殺你!哈哈!你必須跟我走!」黑臉大漢粗眉笑開八字。
「有人把你,也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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