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竟然擁有如此異體,倒是我小看你了,不過,你這初生的玄蒼瞳,根本還沒有完全覺醒,僅靠這一點毒煙,就想抗衡得了我們麼?」
「今日,我就讓你知道,入門弟子,和外宗十大,到底差距有多大?」
藍衣粗豪青年一聲冷笑,左指屈起,砰然一彈。
「嗚嗚嗚嗚」,一枚黑鐵丸似的烏黑指勁,在半空中不斷旋轉,發出的一聲聲奇異怪鳴聲,直擊灰衣青年左肘三寸處!
一旦擊中,灰衣青年左手頓廢,實力至少減弱五成不止,到時還不是任他們宰割。
見狀,即使頑強如灰衣青年,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雙目中也是不由帶出一絲不甘。
可惜,再不甘,他也無可奈何。
此時,他連受四人圍殺,早已身受重傷,身形轉動不靈,又妄自開啟了玄蒼瞳,精力消耗更多,精神源跟之不上,頭腦之中,一陣陣暈眩虛弱的感覺,不絕傳來。
這一擊,眼看便避之不了。
他只有愧疚地看了一眼遠處被打擊得更慘的黃衣胖子,眼睛中露出一絲溫暖:「陳胖子,看來只有下輩子,再做好友了。」
正好那黃衣胖子也扭頭望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決然。
隨即,身上爆發出了更加強烈可怖的氣息。
……
「居然是他們!」
這黃衣胖子和灰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倫音海閣入門試練中,和厲寒一起,同時被選拔入宗的十人之二,陳川海,唐白手。
而那金袍青年和藍衣粗豪青年,厲寒更加不會陌生。
半個月前,在天道山脈中,他還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產生過非常不愉快的經歷,不想此次竟然又在此再遇。
此二人,正是外宗十大弟子之中,排名第七的「痛心指」塚龍,以及排名第八的「金烏聖手」陳耀陽。
不過,上次出現的那名黃衣少女籍莘莘,倒是沒有再次出現,不知道為什麼。
這兩伙人,似乎是為了一件名叫「龍鱗陰種花」的東西而產生爭鬥,只是,這「龍鱗陰種花」,又是什麼?
難道,就是剛才那紫光衝霄,異相天降的寶物?只是已經被兩方人發現,並奪去,在此產生爭奪?
不過好像又不像,如果真是那等寶物,以塚龍,陳耀陽兩人的天性,只怕早已下殺手,豈會留到現在。
「到底要不要出手呢?」
厲寒目露思索,遲疑起來。
……
「拼了,最後一招!」
灰衣青年雙目中,露出堅定,在他身周,一層層綠色氣流,忽然急劇旋轉,翻滾起來。
道道灰芒,自其雙眼之中透出,所觸之處,空氣一片焦痕。
他雙手插入腰間一口鹿皮袋,抓出一把紅色的泥沙,面露慎重與絕然,一把揚出。
觸及紅沙的一瞬間,即使戴著可以隔絕毒氣的手套,他的面龐,依舊迅速地枯萎起來,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花朵。
頭上的白髮,也一瞬間再次變多,垂垂老矣。
另一邊,與此同時,黃衣胖子也低聲唾罵了一口,隨即臉上一片堅毅,雙手連續打出七八個手印,融入到身前的金黃元寶之中。
頓時,元寶之中,爆發出沖天的金光。
金光衝霄而起,一條張牙舞爪,鹿角蛇頭的金龍,猛然衝出,空氣中,頓時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
「昂∼」
「嗯,要拚命了麼?」
金袍青年和藍衣粗豪青年皆是臉露不屑,不過倒也不敢怠慢。
金袍青年雙掌再揚,一道金光燦燦,雄渾巨大的掌力,陡然發出,如同排山倒海,直襲黃衣胖子的金龍。
「金烏玄掌!」
另一邊,藍衣粗豪青年左手一翻一轉,五指竟然同時發黑,變灰,最後呈現烏青之色。
他五指連彈,在空中如彈石琴,一道道烏黑透明指勁,連續發出,在空中織成一片光幕,阻擋住灰衣青年揚出的紅沙。
「痛心指……五指連環!」
「砰,砰!」
兩聲重響,黃衣胖子用盡全身元息所發出的金龍,被一衝而破,煙消雲散,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吟。
金光燦燦的巨掌,帶出一絲烏黑,直接擊中黃衣胖子胸口,巨大的悶哼聲響起,隨即響起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
黃衣胖子如同被炮彈擊中,整個人倒飛而出,沿途撞碎數十株巨樹,才最終跌落到一個小土丘之下,停頓下來。
「哇」的一聲,他當即仰面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萎頓下來,面如金紙。
而灰衣青年唐白手,亦是同樣,他雖然實力不凡,而且又用了壓箱底的絕招,但畢竟境界的差距在那裡。
塚龍身為外宗十大弟子之一,本就高他兩階修為,再加上絕對的招式壓制,他又怎麼可能是對手。
「噗!」
同樣噴出一口鮮血,在他胸前,出現兩個烏黑的指洞,指洞中,不斷冒出青煙,眼中神色,快速渙散,已是離死不遠。
艱難地轉過頭,看著遠處已經根本爬不起來的黃衣胖子,灰衣青年臉上露出一絲難過之色:「陳胖,連累你了……」
「哈哈哈哈哈∼」
塚龍與陳耀陽兩人見狀,頓時不由哈哈大笑,隨即變作陰冷,兩人左右,一前一後,分向走向唐白手與陳川海兩人,就要下殺手。
就在此時,林中陡現陰風,四周寒霜突現,大地忽然變作冰藍,一株株樹木無聲霜凍。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疾撲而出,頭戴黑色面具,身穿布衣,幾個搖晃間,就到了唐白手與陳胖子面前。
來人一把抓住他們的衣領,縱身離去,幾個跳躍間,就不見了蹤影。
塚龍與陳耀陽兩人,正在志得意滿之時,陡然生變,皆是出乎意料之外。
見到陰風突起,他們第一反應不是立即格殺兩名對手,而是各自以防護姿態,打出一掌,擊散陰風。
直到陰風全無,林地中恢復寂靜,他們再看時,原地已經只剩一片狼藉。
那兩名被他們擊得重傷,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兩名外宗弟子,皆已消失不見。
「可惡……」
陳耀陽一臉陰沉,白晰的俊臉之上,似欲滴出血來。
而一身藍衣,相貌粗豪的另一名青年塚龍,卻望向那陰風消失的方向,臉現沉思。
只聽他緩緩開口道:「陳兄,你不覺得,今日一幕,與半月前天道山脈中,那名突然出現,又消失離開的幻滅峰弟子略有相似嗎?」
「雖然身法不同,但是,這可都是製造幻境的能力。」
「嗯,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該死,難道居然是那小子敢破壞我們的好事,一而再再二三,這次回去,若他敢參加七脈小比,一定要他好看!」
「嗯。」
藍衣青年臉色不變,但是眼睛裡面,隱藏的殺機更重了一分。
他望向厲寒等人消失的方向,目光陰沉,久久不語。
……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
半個時辰之後,山脈另一邊,已經確定脫離追蹤的厲寒,放下兩人,隨便他們打坐調息,自己卻獨自一人,遠遠地坐在離他們數十步遠的一株翠竹之下,靜靜修煉。
過了半晌,黃衣胖子率先休息完畢,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向厲寒行了一禮,口中問道。
而這時,那灰衣青年也走了過來,他望著厲寒背對他們而坐的背影,眼睛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忽然開口道:
「這位朋友,我們像是初識,但是……卻又似曾見過,莫非,你也是倫音海閣弟子?」
「嗯。」
厲寒轉過頭,此時他已經摘下面具,露出真容,微微一笑,開口道:「唐兄,陳兄,好久不見!」
「是你……」
黃衣胖子和灰衣青年見到厲寒的真實面目,先是一呆,接著陡然記起什麼,頓時大驚,「登登登……」連退數步。
「你就是當初那個天生廢體,卻又被幻滅峰主特例特招的布衣青年,厲寒?」
「噤聲,這可是我們的救命恩公,大恩不言謝,在下唐白手,這位是我的好兄弟陳川海。」
「我們皆是來自龍川,兄台姓厲,在下便斗膽,稱呼你一聲厲兄了。」
「哈哈,好說,好說。」
厲寒站起身,朝兩人走了過去,說道:「多日不見,二位實力大漲,竟都能各自與兩名外宗十大弟子周旋如此之久,可喜可賀啊!」
「當初一同入門,兩位都是憑真實實力考進,厲某卻走了後門,倒是慚愧得緊。」
「哪裡,哪裡……」
灰衣青年眼睛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目光在厲寒身上觀望了兩眼,忽然爽朗一笑:「兩月之前,厲兄還不過納氣六層,現在,卻已到了納氣七層巔峰,看來距離納氣八層也不過一步之遙,才是真該可喜可賀!」
「如此成績,居然被稱之為廢體。看來,不是我們眼拙,就是當初的那幾名考核弟子,皆走了眼啊!」
「機緣所到,意外突破而已,算不得什麼。兩位,我是被此山紫光所引,莫非,你們也是為此而來?」
「不錯。」
唐白手坦然承認,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朵碗口大的金色花朵,花朵邊緣,是一條條細細金線。
但是花蕊中心部份,卻通體純黑,散發出一股股死寂陰森之氣。
「此物名為龍鱗陰種花,是天地奇品之一,最適合我這種修煉毒功之人。」
「我與陳胖一起,本是在附近完成一個任務,被紫光吸引,這才趕來,無意發現。」
「此花雖非那引起天地異變的紫光異寶,但也不是凡物,不想恰被那兩名外宗弟子恰巧看到,所以起了爭執,非要我們交出。」
「我們不從,他們就起了殺人奪寶之心。」
「我與陳胖之性命,皆是厲兄所救,這朵龍鱗陰種花,便送給厲兄,作為謝禮吧!」
說完,他上前一步,竟然一伸手,就將手中的這朵金黑異花,遞向厲寒。
見狀,厲寒仔細打量了兩眼灰衣青年的眼色,忽然哈哈一笑:「哪裡,此物是兩位所得,與厲寒何關?」
「更何況,厲寒並不修煉毒功,此物於我無用,倒是唐兄,補益甚大,就自己留著吧。」
「我不過機緣巧合,救了二位一次而已,二位不用放在心上,倒是那紫光異寶,若我們有緣,說不定可以聯手搜尋一二,說不得就能得到一項天大機緣。」
「嗯?」
灰衣青年仔細打量了厲寒兩眼,見他確實不似說笑,心中一動,隨即收起掌中奇花,當即重新放入懷中,而後朝厲寒一拱手:
「如此,那便卻之不恭了,厲兄這位朋友,我們兄弟交定了,以後宗內宗外,但凡有事,有福同當,有難共享。」
「這紫光異物,我雖不知何寶,卻略有一二猜測,或許可與厲兄分享!」
「哦,到底是何物,能引發如此天地異像?」厲寒倒是真起了興趣,好奇發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此物是一件先天地而生的異物,名叫先天紫皇竹,就誕生在這太浮山中,不過想要找到,卻要費一番工夫了。」灰衣青年目露肯定,緩緩說道。
「哦,先天紫皇竹?」厲寒喃喃地道,心中一動:「此物有何特異之處?」
「要說特異,那便是,此物無堅不摧,無物可毀,是先天而生,稟陰陽『穴』眼而長。十年一寸,百年一尺,千年一丈,見之如紫玉,叩之如玉磬,能流瀉出極為動聽的聲音,萬靈見而奔走,天地見而生光。」
「當它十年,百年,千年時,皆會有巨大動靜,就如剛才所見。不過現在,它應該是隱去了自身的形跡,還能不能找到,就全看機緣了。」
「這樣啊,那倒的確是不能錯過了,兩位傷勢如何了,可能行動,再尋一遍這太浮山?」
「好啊,沒問題,這太浮山,也是附近一處名山,山川莽莽,不知其廣,我們如果共同搜尋,機率更小,而且發現了也不好分。」
灰衣青年沉吟了一下,看向厲寒,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三人各自分一個方向,我往東,厲兄往中,陳胖往北,誰先發現,此竹便算誰的。如果有旁人相奪,三人共同抵抗,此竹共同分配,如何?」
「好,沒問題,那就各自出發吧!」
厲寒一點頭道,覺得這樣分配沒什麼不公平,當即應允。
唐白手與陳川海又各自自懷中掏出一粒丹藥服下,覺得行動無礙後,當即互一點頭。
三道身影,分作三個方向,各自掠出,尋找那先天紫皇竹的蹤影。
至於誰能找到,便全看三人各自的機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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