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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土匪的故事2 文 / 秦鑒 非包月作品

    笑過後王耀幫又對大當家問;「那老煙鍋郭招財是咋拉桿子上山當的刀客?」

    大當家歎了口氣輕蔑地說;「他呀,最沒出息了!」

    接著又對乾兒子講起了老煙鍋郭招財拉桿子當刀客的經過——

    郭招財自幼家窮,飯量卻大得出奇,力氣也大得出奇,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一條,有次他扛活的這家財東給兒子娶媳婦,他去湊熱鬧,看到人家小媳婦長得挺水靈,不由得感歎道;「咱啥時候也能娶個媳婦那該多好啊!」沒想到這話被這家財東的妹子聽到了,這財東的妹子是個寡婦,男人死後婆家待她不好,她便回了娘家。

    從此,郭招財便常常被這小寡婦叫去幫她做些粗重活,時間一長倆人就混熟了,一個乾柴,一個烈火,很快倆人就廝混在一起了。

    這事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跟郭招財睡一個炕上的另一個長工,這傢伙夜裡偷偷跟蹤過他一次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乘四下無人便威協那寡婦說;「你跟郭招財夜夜偷歡我早就知道,如果你也應了我,咱誰也不說誰,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告老爺和老太爺,看你一家老小臉往哪擱!」

    那寡婦一聽嚇得差點昏死過去,只能答應這傢伙。

    這樣,郭招財就按那寡婦說的隔一夜去一次,可時間一長,郭招財發現了這傢伙也與這寡婦有一腿,他很氣憤,夜裡就質問那寡婦,那寡婦就給他說出了身不由己的苦衷,第二天郭招財下地幹活時,就讓那傢伙別再騷擾那寡婦了,他威協那傢伙說;如果你不聽,我就告你老婆去,可那傢伙根本就不怕這話,倆人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最後就動起了手,沒想到郭招財一氣之下竟失手打死了那傢伙,他一看闖了大禍就跑到山裡藏了起來。

    可總藏著也不是辦法呀,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他就在道上搶劫過路的人,就這樣,越搶越膽大,從當初的一個人,漸漸入伙的越來越多,就發展到一百多、二百多,直到現在的三四百兄弟。

    郭招財至今都不會打槍,這似乎令人難以置信,可事實真是這樣,他最拿手的武器是根長桿鐵煙鍋,他能將這根鐵煙鍋武得風車般密不透風,能一煙鍋將人擊斃,眾刀客之所以都情願跟他幹,那是因為他待人特別實誠,搶來的糧食大夥一起吃,搶來的錢財他只得個雙份就很滿足了。

    老煙鍋郭招財這輩子最可笑的事就是抱童子(綁架小男孩)抱出個兒子來;一次,他按線子提供的線索綁架了一個財東家的小少爺,可飛票傳出去幾十天了也不見財主來贖人,派個探子去一打聽,他費盡周折抱的這個童子並不值錢,反倒幫了財主的忙;這家財東婆起初不生養,無奈就報養了個男娃,可幾年後財東婆又生養了,生的還是個兒子,這下怎麼看報養的這個大兒子怎麼不順眼,越看越煩,越看越氣不打一處來,正恨得牙癢癢想不出個招來時,郭招財卻幫他們抱了童子,好不容易踢出門的貨害,怎肯花錢再贖回來呢?郭招財一聽氣得沒辦法,放了吧,江湖上從此就沒人怕咱了,殺了吧,這麼小的娃娃實在下不了手,他腳一跺;「球,他狗日的不贖,老子還不給呢,娃兒,從今後我就是你親爹,你就是我親兒了!」

    郭招財以親老子之情待這娃兒,不論走到哪都把這娃背在背上,這娃對他也親的沒得說,長到十**歲,便帶人衝進原來那個家裡,不光殺死了全府老小,而且還一把火將諾大個府院燒成了灰燼,其殘忍程度,遠遠超過了乾爹郭招財,可他比郭招財出息得多,對待郭招財比親兒子還要孝順得多呢。

    「這麼說老煙鍋是因禍得福好心好報了!」王耀幫從大當家說這話的口氣上聽出,他有些羨慕郭招財兒子的孝順,他在心裡說;老子是被你強留在山上的,再說你對老子也沒養育之恩呀,拿老子跟那龜孫比,你他娘做夢去吧!

    大當家有些悲哀地感歎道;「是啊!人世上的事也看緣份呢,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一個人的命運,貧富貴濺,命裡該是做啥的,這在初生時就已經全都安排好了,所以古人說;『生有時,死有地,青葉長,黃葉落,生死路上無老少』,這一切都是命裡注定的啊!」

    王耀幫猛然覺得大當家好像看透了自己的心事,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這乾兒子對他的忠心,他便非常親切地叫道;「爹,俺也會像老煙鍋他兒那樣孝順您,您說中不中?」

    大當家學著乾兒子說話的口吻高興地大笑道;「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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