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宋宣將人領回來就是,幹什麼要自己跑一趟呢?金鶴將軍?你是我的王妃!」顧興戟將笨重的將軍印塞回去,「這玩意玩兒太重了,改明兒我讓內務府將王妃印給你,那個小巧!」
「我要你的王妃印做什麼?它能發行軍書麼?」屈羽憤憤地收回手,躲開顧興戟的懷抱。
顧興戟剛想說什麼,「刺溜~」響亮的吸麵條的聲音響了起來。顧興戟和屈羽停下爭執,側頭看到坐在一旁吃麵條的倆娃娃。
韶兒很無辜,「不是我,是遙兒!」
遙兒聽到哥哥叫自己,抬起小花貓是的小臉,一臉無辜地回答,「我還沒有吃飽……」
小傢伙一句話讓顧興戟心疼起來,「沒事兒,你繼續吃吧!」遙兒是自己的兒子,雖然自己沒有親自教養他,但是他也是跟著皇叔錦衣玉食長大的,幾時餓成這個樣子!「明日就帶孩子們回去吧!」
「我說了,我是奉皇命來助戰的,叛亂一日不平息,我一日就不會離開!」屈羽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了!
「你老老實實在京城裡等我回去成親,做我的王妃不好麼?幹什麼要跑到這裡來舞刀弄槍?」顧興戟也不高興,小媳婦難道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他麼?
「你嫌棄我舞刀弄槍?那好,你送的聘禮我一樣沒動,等回了京城我就給你退回去,反正我也沒想過要當你的王妃,這樣正好,王爺不必為難!」屈羽覺得有些委屈,他是為了誰才跑到這個地方來拚死拚活啊?
顧興戟一聽小媳婦不要嫁給自己,立刻急了!「你說什麼?你敢把聘禮退回來試試!」
「退就退,又不是沒退過!」話趕話,屈羽越說越急,說著就要往外走。顧興戟哪能讓他離開,手臂一扯就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裡。
「呲~啊~!」遙兒滿足地放下碗擦擦嘴,一抬頭發現父王、爹爹和哥哥都在看他。遙兒先沖韶兒眨眨眼,然後對著顧興戟和屈羽說,「父王,你在跟爹爹做羞羞臉的事情嗎?」
「啪~!」小傢伙抬起肉嘟嘟的小手糊在臉上,只是圓圓的貓眼兒透過分開的手指縫看的津津有味。「你們做吧,遙兒不看!」
顧興戟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韶兒吃飽了沒?吃飽了就領你弟弟出去玩!」
「是!」韶兒非常有眼色的放下吃了一半的面。跳下椅子,然後護著遙兒跳下來,倆娃娃手牽手出去禍害……不是,是出去跟軍士們玩兒了!
等倆小傢伙跑出去了,屈羽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當著倆孩子的面兒就跟顧興戟摟摟抱抱的,實在是太教壞小孩子了!又羞又窘的屈羽開始掙扎。
「別動!」顧興戟把人又摟緊了些,然後低頭在屈羽的頸間耳後輕嗅。他太久沒有感受到小媳婦的味道了!
這樣的親密讓屈羽臉頰發燙,很快他想起自己剛剛還在跟顧興戟吵架呢!「王爺,你請自重!」
「好不容易才見到,不要跟我慪氣!」輕嗅已經不過癮了,顧興戟的雙唇輕輕在屈羽的耳後掃過,引得屈羽縮著脖子躲了躲!
「別躲!」顧興戟將屈羽的身子掰正,然後不由分說對著屈羽的嘴唇親了上去。
雙唇所能品嚐到的甜蜜讓顧興戟忘乎所以,漸漸收緊雙臂。「哼嗯~」懷中人幾不可聞的呻吟聲讓顧興戟身體迅速起了反應。顧興戟強自壓制住身體裡幾乎潰堤而出的洶湧慾念,惡狠狠地對靠在他懷中的屈羽說:「真想現在就辦了你!」
顧興戟的話讓屈羽覺得身體一陣一陣發燙,他努力裝作鎮定地推開顧興戟,「胡說什麼昏話!」
顧興戟剛想辯駁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辦了也就辦了!」但轉念想起小媳婦說過他將聘禮退了!「你說把聘禮退了是怎麼回事?」
屈羽當然不可能去跟顧興戟告貴妃娘娘的刁狀,只是打馬虎眼地說了句:「沒有,聘禮好好的擱在國公府裡呢!」
顧興戟沒有追問,他知道小媳婦不想說的話問也沒有用,還不如覷空去倆小傢伙哪裡探探口風,小傢伙可不怕得罪人!
屈羽整整不知道何時被顧興戟弄亂的衣物,正色道:「京城裡現在亂成一團,我是不想趟渾水才請旨來給你助戰的,倆孩子擱在京城沒有人照看,我不放心,所以才帶出來的。如果有戰事,找個可靠的人帶著留在城中想來不會有太多危險。總之,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是絕對不會回京城蹚渾水的!」
隨著屈羽等人的到來,京城中最近的消息也一併傳了過來,顧興戟聽到小媳婦這麼說,又聯想到皇城接連遭遇兩次逼宮,怕是亂成一鍋粥了。在前線是明槍,回京城之後是暗箭,說不上哪裡更安全。
想通了這點,顧興戟也就不再堅持讓屈羽帶著孩子回京城了,「你要留下就留下吧,只是,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到陣前衝殺!」
屈羽沒接顧興戟的話茬,「我去看看倆孩子去哪裡玩耍了!」
顧興戟摟住了屈羽的腰不撒手,「韶兒又不是第一次進軍營了,他知道哪兒能去哪兒不能去的。倆孩子都留下地兒讓我們做羞羞臉的事情了,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太可惜了?」
屈羽覺得許久未見,顧興戟的臉皮厚了很多,這種曖昧調戲的話語說出口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等他說話刺撓顧興戟,就被顧興戟含住了雙唇,這次在他身上作亂的又多了一雙大手,剛剛整理好的衣襟再次被扯亂。
倆人在房裡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不過也僅限於親親摸摸,倆人好歹還顧忌著自己一個元帥、一個將軍的身份,沒有做更多。「等咱們成親那天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顧興戟跟在屈羽身後出門的時候咬牙發誓。
屈羽耳根一紅,裝作什麼也沒聽見,邁步去找孩子了。不知道是因為已經收復了叛軍大部的原因,還是有美人在身側的原因,接下來的日子裡平叛變得容易了很多。雖不是天天都會有戰事,但是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是有的。每當戰事起的時候,顧興戟總把屈羽拘在帥帳之中,不許他出戰。
一次兩次沒什麼,時間久了,各種閒話就出來了。原先援北軍的三萬精銳還好些,畢竟經歷了西北之戰、京師之變,他們瞭解屈羽的本事。可是後來歸入顧興戟帳下的這些隊伍不知道啊,於是軍中紛紛傳言後來的金鶴將軍是靠著賣屁|股才混得了將軍的位置。
流言越傳越難聽,援北軍的軍士有心替屈羽辯駁幾句,卻被屈羽攔住了,「軍中沒有什麼消遣,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
然而屈羽能忍下這口氣,打小就護著他的韶兒可忍不了,把屈羽當做爹爹的遙兒也忍不了!倆小傢伙腦袋對腦袋地嘀嘀咕咕一陣之後,由模樣天真嬌憨的遙兒出面,挑上了說話最難聽的一個魁梧漢子,「你為什麼說我爹爹壞話?」
平叛軍所有人都知道帶領援軍來的金鶴將軍隨軍帶了倆娃娃。原援北軍的軍士已經習慣了,反正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只是礙於遙兒身份特殊,怕有心人捉了遙兒,以遙兒的身份做章,所以屈羽下了禁口令,所有人都不准透漏遙兒的身份。所以除了回京城平叛後來跟著屈羽回來的隊伍,其他人都不知道遙兒是他們主帥的兒子,只聽到他叫屈羽爹爹,就把他當做了屈羽的兒子。
「娘娘腔,打仗還帶著兒子,當是來玩的麼!啐!」漢子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我不光說他壞話,我還要揍他呢!」
漢子的同袍看不下去了,「喂喂,別嚇壞了小孩子!」
「呸!他敢帶著孩子上前線,就別怕嚇著孩子!」漢子越說越來勁,伸手就要抓起遙兒,卻被同袍攔住了。「小傢伙,快去找你爹爹去吧!」
恰巧在這個時候屈羽找了過來,漢子推開同袍,揚揚下巴,「小子,我要跟你單挑!」
屈羽上下打量了漢子一眼,抱起遙兒頭也不回地走了。以前軍營中的漢子被人這樣挑釁少有不應戰的,因為那代表了膽小懦弱,以後會被同袍欺負的。所以,漢子沒想到屈羽會連搭理都不搭理他就離開,愣了一下就要追上去,卻被一個小小的身影阻住了去路。
來人正是韶兒,衝著漢子犯了個白眼,語帶鄙夷的說,「軍營中嚴禁死鬥,違令者杖四十,校尉以上將領每高一級加十杖。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百夫長,我叔卻是皇帝親封的將軍,高了你不知道多少級,哼,你真是好算計啊!」
漢子傻了眼,他以前也跟人私底下比鬥過,被逮到了也不過是上峰教訓兩句了事,可從來沒想過要被打軍杖啊!
「你若真心要比,就比殺敵吧,誰先取得下一座城守城的將領的腦袋,誰就算贏!」韶兒說完也不等漢子答應就去追叔兒和弟弟了,剛剛叔兒就來叫他吃飯,耽擱了這麼久,叔兒不要生氣才好!
幾日之後,屈羽在營地中被一個渾身傷痕的漢子攔住去路。漢子手裡拿著一個包袱,不用打開,屈羽也知道裡面是一顆人頭。漢子自得地仰頭,「我贏了!」
屈羽一愣,隨即點頭,「嗯,你贏了!」屈羽這麼容易認輸讓漢子癟了一口氣,像是重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