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興戟盯著小媳婦看了又看,怎麼也看不夠,他的小媳婦就是比旁人好看!
屈羽被顧興戟看得有些彆扭,他覺得今天的大將軍跟往日有所不同,卻說不出哪裡不同。但是一直這麼被看著,總是不舒服的,屈羽便岔開話題,「大將軍接下來有何打算,是乘勝追擊還是先回陽關城休整?」
「小……」顧興戟險些將「小媳婦」三個字脫口而出,話到了嘴邊打了個轉又嚥回去,變成:「你覺得怎樣才好?」
屈羽搖搖頭,「我不懂兵法這些,老話說打鐵要趁熱,可是大將軍也說了窮寇莫追,所以……如果大將軍有何命令,儘管吩咐下來。」屈羽言下之意是我不懂這些,該怎麼辦你自己掂量,有需要的我會幫忙!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顧興戟說著話又往屈羽身上湊了湊,只差掛在小媳婦身上。
「你身上好臭,離我叔兒遠一些!」小韶兒人雖小,卻強勢地插入了二人之間,有效阻止了顧大將軍耍流氓的行為。「我也有用,我還幫你做蒙汗藥了呢!」
顧興戟笑著揉揉韶兒的腦袋,「是,韶兒也很有用,這次多虧了韶兒的蒙汗藥!」
聽了大將軍對自己的表揚,韶兒的眼睛亮了起來,「怎麼樣,怎麼樣?很有用吧?」
「還不知道呢,藥被下在草料裡面,如果有事兒斥候會來回報的。」顧興戟也很期待得到關於下藥之後敵人境況的消息。他並沒有等太久,第一批返回的斥候報告了他們發現的情況。
「敵人的馬兒突然發狂,不聽命令,踩傷踩死了不少人。敵人無奈只有將最珍視的馬兒殺掉,這幾天他們一邊殺馬一邊熏馬肉當乾糧。」說道熏馬肉,斥候不明顯地嚥了嚥了口水。
「原來那些藥物是致人發狂的?你們可有探查到敵人吃了那些病馬的肉之後是否和馬兒一樣發狂?」顧興戟問得仔細。
斥候想了想,搖搖頭,「屬下回來之前並未發現食用馬肉的人有何異常。」
顧興戟一聽,從心底高興起來,「既然如此,咱們去幫他們分擔一下負擔,以免他們背的馬肉太多,跑不動!」顧興戟這話如果在陣前說,妥妥地拉仇恨,沒了最依賴的馬兒他們還要如何逃跑?!
顧興戟帶了一隊人,快馬衝入敵營,搶掠了東西就跑,不理會敵人在身後直罵娘。將羌族人搶劫的模式學了個十成十!
顧興戟將帶回來的馬肉分給眾兵士打牙祭,單獨留出一包給了屈羽和韶兒。養家餬口是男人的責任嘛!
屈羽吃了熏馬肉,又被顧興戟盯著看,只好再想法子轉移話題,「大將軍今日突襲敵營,除了馬肉可還有其他收穫?」
「其他收穫?」顧興戟想了想,他們這次去搶馬肉倒還在其次,主要是為了擾亂敵人的軍心,務必使他們更加倉皇逃竄,敵軍越亂,他們殲滅敵人的可能性越大。但是,這擾亂軍心看不見摸不著,算不得收穫吧?
「大將軍還記得你曾說過,敵人敢走蒼冀河畔這條路手裡必然有所依仗……」屈羽提示道。
「水脈圖?」顧興戟壓低聲音詢問。
屈羽點點頭,「關於這個大將軍可有什麼想法?」
「這只是猜測,這東西如果存在,必定在元帥的手中,除非全殲敵人,不然如何能從元帥手裡討得這個東西!」顧興戟搖搖頭,水脈圖很有用,但是弄到不容易。
「即使全殲了敵人,也不見得可以搜出水脈圖。這東西有多重要,多寶貴,你我知道,敵人也明白,有了這個敵人就還有捲土再來的可能性,即使他們復興無望,若是來個魚死網破,將水脈圖毀了,武朝的損失就不可姑涼了,所以水脈圖一定要完整弄回來才行。」屈羽對於水脈圖很感興趣。
除了對二郎的遺骨,顧興戟少見小媳婦對一樣東西如此執著,挑挑眉問,「你可有什麼想法?」
「偷出來?」屈羽試探地問。
「偷?怎麼偷?敵人現在雖然軍心渙散,但是依舊有幾萬人,怎麼混入其中,尋到水脈圖再安然出來,你想過麼?」顧興戟顯然是不贊同的。
屈羽撒了氣,確實是他疏忽了,他見到顧興戟出入敵人營地如入無人之境,便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別想太多,我會派人設法聯絡敵人軍中的暗探,讓他想辦法偷出水脈圖。」顧興戟不愛看小媳婦失望的模樣,遂出言安慰。
「還有暗探?」一直在旁邊啃馬肉的韶兒聞言來了精神,「暗探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每天換一張臉,誰也不認得他?」
顧興戟哭笑不得地揉揉韶兒的腦袋,「一天換一張臉如何留在敵人營中,如今敵人草木皆兵,怎麼會在營地中留陌生人?還有,誰也不認得他,我們的人如何跟他聯絡?」
韶兒嘟著嘴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兒,便失了興致,「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既然有暗探,為何我們還要派斥候去跟蹤敵人?」屈羽也跟韶兒一樣興致勃勃。
顧興戟樂得多跟小媳婦說話,便道:「既然是暗探,聯絡方面就有諸多不便,自然不如斥候方便。還有他們有別的任務,比給我軍傳遞信息重要的多,所以,輕易我不想他們暴露。」
屈羽了悟地點點頭,「那讓他們去偷水脈圖,不就讓他們暴露了麼?他們的任務怎麼辦?」
「不會的,就算暴露,水脈圖的意義重大,就算他們原本的任務無法完成也值了。」顧興戟對小媳婦和韶兒的耐心程度絕對不在一個層次上。幸而韶兒只顧
顧著啃馬肉打牙祭,不在意這個。
有了屈羽的提醒,顧興戟覺得確實該把水脈圖的事兒提上日程,以免敵人狗急跳牆,毀了圖。遂,派宋宣找人與敵營中的暗探聯絡。
暗探似乎也關注這件事日久,很快給了回復,說敵人手裡確實有張圖,不知道是不是水脈圖,但是寶貝的很,除了元帥和大將軍,誰也碰不得,而且重兵看守,想要偷圖很難。
暗探的消息一傳回來,顧興戟就開始想對策,如何能把圖安全地偷出來,然而沒等顧興戟想出什麼眉目,暗探又傳回消息,敵人元帥巴倫這次慘敗,怕被大汗怪罪,決定拐道去劫掠一些村莊撐門面,順便搶一些美人獻給大汗,以消除大汗的怒氣。消息的末了,暗探還加了一句,元帥巴倫也很好色,尤其喜歡中原的柔弱美人,若是能接近大帥,偷圖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暗探的提議很中肯,顧興戟也覺得可行性很高,但是,柔弱美人哪裡尋?陽關城裡倒是有不少女人,但是西北的女人放馬牧羊,下田種地樣樣不比男人差,身材不說五大三粗,也是高挑豐滿。再說,這任務危險異常,隨時都有掉腦袋的可能,肯定不能尋普通人家的女子的。陽關城裡的女人不行,現在去調一個符合條件的女暗衛過來肯定來不及,顧興戟被難住了。
煩躁不已的顧興戟拋下公務,決定去看小媳婦放鬆一下心情,卻被敏感的屈羽察覺到端倪,一番追問之後,顧興戟索性將事情告訴了小媳婦。
屈羽皺眉掙扎了一陣子之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下定決心般地對顧興戟說:「這事兒其實也不難辦,沒有女子,找人扮成女子便是!」
「找人假扮?」屈羽的說法給了顧興戟很大的啟發,但是軍中的漢子一個賽一個的糙,扮成女子,不嚇人就好,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美人的程度。所以,人選還是個問題!
屈羽有點焦急,他都願意犧牲再扮一次女人了,這人怎麼還磨磨蹭蹭地不開口?難不成要他自己開口要求扮女人不成?
最近存在感大幅度降低地韶兒趁著顧興戟走神思考人選的功夫,悄悄戳戳屈羽,「叔兒,你不會想去偷水脈圖吧?這很危險!」
屈羽湊到韶兒耳邊小聲說:「危險也要有人去啊,水脈圖很重要!」
韶兒很糾結,「可是,可是,你是我小嬸嬸啊,怎麼能……」韶兒還不到七歲,怎麼能幹什麼他不懂,但是他就是知道,小嬸嬸不能去扮美人!
韶兒一說,屈羽也糾結了。張家對他有恩,他也曾經立誓給二郎守著,但是,事關萬千百姓。民族大義面前,個人的名聲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沒有對不起二郎就行了吧?
叔侄二人咬耳朵的時候,顧興戟就回神了,倆人的悄悄話也聽了個□□不離十。說起來,屈羽是這次任務的最佳人選。他扮過女人,有經驗;膽大心細,這點從他敢帶著韶兒前來邊關將韶兒照顧的一絲不漏可以看出;還有他武功高強,一旦真的被發現,逃脫的希望也更大。
細細數來,再也沒有人比小媳婦更合適這次任務。可是,千萬條理由也敵不過大將軍心中的不樂意。有沒有危險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就像小韶兒說的那樣,他的小媳婦怎麼能去□□別人,這不行,絕對不行!
明白了小媳婦心意的顧興戟繼續裝傻,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小媳婦去冒險的!他在裝傻充愣,不好直言反對,便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小韶兒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是因為天冷了麼?所以客官們都不愛伸爪兒留言?拍個爪印也好啊,讓蠢葉子知道客官們還在……